于小魚眼中帶著歡愉后的滿足,那聲音不由得也帶著慵懶的沙啞,她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石渝,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給你們打工的。雖然這是你創建的公司,雖然你和閔亞秋曾經是夫妻,雖然你們有股份,但也請你們明白,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不差錢,但也不是圣母,這么小的公司,卻是股份制,雖然我說過,我不喜歡說那原是你的,但群策群力的道理你懂得?”
說到這兒,于小魚不由得在心里罵許光輝,她才不希望閔亞秋回來指手畫腳吶,可是,想想那天那個白發老者,看到閔亞秋后顫抖的聲音,她也只好違心了。
“那……這樣吧,石渝,終歸石果也需要人照顧,你要是不希望她工作,那讓她在家照顧石果,你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好不好?畢竟,石果還是個孩子,離開母親太久容易叛逆。”
石渝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聽到于小魚的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才叛逆呢,你全家都叛逆!”
“哼!我的兒子可是最優秀的!”
心里嘀咕著,順口噴了一口煙在于小魚的臉色。
莫名的,于小魚感覺這煙味還挺好聞,她伸手去他口袋里掏出煙盒,卻是空的。
不自覺地,于小魚撇撇嘴,又看向石渝。
一說到兒子,石渝的心就化了,想想也是,畢竟兒子只有十二歲,還在上小學。從前,無論閔亞秋對自己如何,但在照顧兒子的問題上,卻從不含糊,親力親為,是個合格的母親。兒子的路還很長,也可以說是剛剛踏入起跑線上,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目前最要緊的是掙錢。
“好,我考慮考慮,最起碼得讓她把那邊的美容院處理好才行?!?
石渝把即將燃盡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蓋。
“咦,你這車上怎么會有煙灰缸?你不會是真的學會抽煙了吧?”
石渝皺著眉問道。
于小魚瞄了一眼煙灰缸,她扁了扁嘴,細長的眼睛瞇成一道縫:
“有你這個老煙槍就夠了,我可不想總是看到你的手伸出車窗彈煙灰,沒有公德心呀你!”
“……”
石渝被懟得無語了。
臨走時,石渝還是輕輕拍了拍于小魚的后腦勺:
“今晚睡個好覺吧,別想得太多,以后,公司的事情,我會和你一起分擔?!?
說完,轉身就下車了。
于小魚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離開的身影,感覺他有點義無反顧的樣子,沒有一絲留戀???,這個不也是她所希望的嗎?或者,換她做,也許是顯得更無情吧?
就這樣吧,心里沒有負擔。
如此想著,于小魚穿上大衣,下車上樓睡覺,這一夜,她睡得出奇的香甜,由此可見,女人還真的不能離開男人吧。
……
“確認過眼神
你是我想撩的人
從來沒有一刻像今天這么認真
我像是丟了魂
自己越陷越深
暗戀的情節設定地那么單純
確認過的眼神
你是我想找的人
剛剛好我們現在彼此都是單身
請珍惜這緣分
讓愛越來越深
保持爛漫天分
最值得的人
很有眼緣也許這就是暗戀
時間仿佛過了好多年
我們距離漸行漸遠”
一陣悅耳的鈴聲把剛剛入睡的石渝吵醒,他有點惱火,趕緊起身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發現竟然是閔亞秋打來的。
他連忙劃開,生怕鈴聲把兒子驚醒?;仡^瞅瞅石果,那個臭小子只是翻了個身,嘴吧唧了一下,轉身又睡了過去。
石渝輕輕下了床,進了衛生間,坐在馬桶上后,才把手機放在耳朵上。
“嗚嗚……”
話筒里傳過來的幾乎是閔亞秋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使得石渝微微皺了一下眉。自從她去了南方后,總是因為想兒子而這樣哭泣,只是今天哭得時間有點晚。
“老公,我又想兒子了,怎么辦呢?”
閔亞秋抽噎著,手機里還傳來她擤鼻涕的聲音。這聲音又令石渝咧咧嘴,這聲音讓他不由得想象出閔亞秋的樣子,這是她從來不肯在他面前做的樣子。
“呵呵,那就回來吧,反正家里又不卻你掙錢?!?
石渝想,正愁不知道如何說服她回來呢,正好,就此讓她回來就是。
“……”
此時的閔亞秋,才從美容院回到她租的房子。這里的夜生活很豐富,凌晨以后回家是很正常的,但閔亞秋一直無法習慣。她想兒子,想妹妹,但又怕回到北方后又回到從前的狀態,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女人。在南方,她好象是實現了自己的價值,她也能賺給兒子很多的錢了,而不是那個依靠老公活著的寄生蟲,雖然老公沒有說過她什么。
“回去后我又能做什么?”
閔亞秋有些惘然。
石渝說:“你可以來公司呀,和亞婧一起做售后服務也行,或者可以用你所學的中醫專業做銷售也行,總之,有很多工作能做的?!?
“可……,于小魚會同意我去嗎?”
閔亞秋遲疑道。
石渝的嘴角一勾,心里突發奇想:“這是不是于小魚早就想到的情況呢?她是不是怕我不好意思開口提出來呢?總之,這個女人其實挺聰明,挺善解人意的?!?
想到這兒,石渝有點后悔,今晚不如住在開發區好了,雖然于小魚并沒有留他過夜。
事情就這么輕松地解決了,這讓于小魚感到特別地不可思議,這問題怎么這容易就解決了哩?是不是太容易了?不過還好,幸不辱使命,女兒男朋友的爸爸第一次開口求她的事情,她認為無論如何是應該辦好的。
她沒有給許光輝打電話,只是在微信里發了一條信息,就三個字:“辦好了?!?
收到信息的許光輝心里暗笑:“還真是搞經濟的,這個都講究成本,多一個字也好呀?!?
如此,他也不好多回復了,只好用兩個字:“謝謝!”
這邊,許光輝已經辦好了借調關系,他現在是東湖市公安局從京城借調過來的法醫顧問許光輝。
這幾天,許光輝從各種渠道了解到閔亞秋、閔亞婧姐妹的情況,包括石渝和徐彬以及他們的家庭狀況。
資深的心理專家,心中卻有了更多的憂慮,以至于他失眠了。
……
閔亞秋并沒有征求妹妹的意見,就從南方回來了,她把美容院的股份完全轉讓了出去,把資金回籠,打算回東湖發展。
當石渝和兒子石果開車到機場接到閔亞秋時發現,閔亞秋的頭發剪短了,短得有點象于小魚剛離婚時那樣子。
石渝看了幾眼那短發,莫名其妙地感覺心里有點煩,原本很高興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閔亞秋只顧和兒子親熱,并沒有注意到石渝臉上的異樣,其實,她只是想改變一下自己,并沒有刻意去學于小魚。
最開心的就是石果了,他發現,媽媽的脾氣好象小點了,她不再看老爸不順眼,更不處處挑老爸的毛病了,這使得他那顆小心臟竊喜著,慶幸老爸沒再尋第二春。
想到這兒,石果的心一沉,想到了于阿姨,只是他不太懂得大人的感情,反正老爸并沒有和他提起這件事,估計這們兩人也沒戲。
或許……,老爸和老媽,還可能復婚吧?一想到這個,石果做夢都要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