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周終于結(jié)束了,好容易等到了周末,女兒張汐去XZ卻還沒有回來,每天看她刷朋友圈玩得嗨得很。
算了算,張汐去XZ都二十天了,于小魚有點(diǎn)想她了,長到這么大,女兒還是第一次離開她這么久。才考上大學(xué)的女兒格外的懂事,不對她糾纏著離婚這件事,反而顯得越發(fā)依戀著媽媽,讓她心里感覺安慰了許多。畢竟,離婚,受到傷害最大的是孩子。
一大早,于小魚想睡個懶覺,可是才不到七點(diǎn)就被電話吵醒了。摸起手機(jī)一看,卻是張鍵打來的。
于小魚內(nèi)心有些煩躁,估計還是上周的話題吧。
張鍵一向搞不定他母親和他姐姐,一向重男輕女的張母,估計要把肖麗這才生了兒子的小三供起來當(dāng)祖宗了吧。
“小魚,對不起啊,我母親和姐姐,已經(jīng)出發(fā)去你那里了,要談重新分割財產(chǎn)的事?!?
“哼,張鍵,你不過來嗎?”
于小魚感覺有點(diǎn)奇怪,這樣的情況,他居然還好意思躲著不來?
“我,我還用過去嗎?”
電話另一邊的張鍵囁嚅道,他從心里也是有點(diǎn)畏懼母親和大姐的,這輩子他唯一做的最勇敢的事,就是為了于小魚,為了愛情,碩士畢業(yè)后就選擇回到了家鄉(xiāng),娶了于小魚。
然而,他最終缺又背叛了愛情!
這顯得有些滑稽可笑,這原本是他經(jīng)常炫耀的資本,可惜,讓他親手撕碎了,扔在地上一文不值了,在于小魚面前他也徹底露了怯,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從容淡定。
“鈴鈴鈴……”
“鈴鈴鈴……”
一遍又一遍地按著門鈴,引得對門都從貓眼向外瞄了瞄。
于小魚猜測,肯定是那個張玲,也就是張鍵那個奇葩姐姐干的好事。
于小魚翻個身,依然躺在瑜伽墊上,在張鍵到來之前,她不打算開門。
因為于小魚拉黑了張玲的手機(jī)號,也拉黑了張母的,用于小魚的話說,既然都離婚了,就再也不是婆婆和大姑姐了,也就不用再慣著她們了。
呃,想想都感覺非常開心的樣子!
張玲氣得直踹于小魚家的門。
于小魚一聽到門外的情形,她干脆撥打了110。
當(dāng)警察來到時,張鍵也趕到了。
于小魚這時打開門,警察把張玲批評了一頓后也就離開了,因為畢竟還算是親戚吧,屬于家庭矛盾。
張玲的臉都綠了,感覺這輩子就沒這樣丟過人。
“都是于小魚這個掃把星惹的,等一會兒就和她算帳?!?
張母這次倒是沒太強(qiáng)硬,因為她知道,板上釘釘?shù)氖铝?,想重新分割財產(chǎn),也得于小魚同意才行。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于小魚這邊明顯的弱勢,他們四個人,肖麗也跟來了,1:4,媽呀,這可不是一般衰的弱勢,于小魚又鄙視地看了張鍵一眼,對,就一眼。
她率先轉(zhuǎn)身回到進(jìn)屋里,上前鎖好了其他的房間,因為她太了解這對母女了,每次都是和鬼子進(jìn)村差不多。
她又走到茶幾那邊,沏了一壺茶,給他們四個一人倒了一杯。
然后,她隨手一擺,自己先在一張寬大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隨便坐吧,招待不周,請多擔(dān)待?!?
“呦呵,于小魚,現(xiàn)在身價高了,架子也大了呀,在我們面前擺起譜來了吶?!?
張玲一坐下,就翹起了二郎腿,對著于小魚冷嘲熱諷了起來。
一邊的張母端起茶杯裝作品茶,抬眼偷偷地打量著于小魚,看她的反應(yīng)。
而肖麗,依偎著張鍵身邊,坐在雙人沙發(fā)上,肖麗低垂著頭,長長的頭發(fā)遮蓋住了她的表情。
張鍵,一口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感覺還不過癮,端過茶壺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氣。
抬起頭來,他眼里似乎蒙了一層淚光。面前的這個女人,是自己愛了二十多年的摯愛,怎么搞的,無意間就把她給弄丟了吶?
面對出軌,他后悔過,甚至還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跪下來祈求于小魚的原諒呢?可是,當(dāng)肖麗說,已經(jīng)做了檢查,證明是個男孩時,他又遲疑了。最后肖麗把這個消息告知了他母親,他不得不和于小魚提出離婚了。但他也同意了于小魚的要求,等女兒高考完拿到了通知書,他們才去辦理了手續(xù)。因為他也知道,女兒,是于小魚的底線,他也不想做傷害女兒的事情。
于小魚的眼睛正注視著對面墻上那幅《陽臺上的白貓》,這是女兒高二年參加龍湖市青少年美術(shù)大賽獲了一等獎的作品。從那以后,女兒就把畫筆收了起來,立志要在高考中一舉考上重點(diǎn)大學(xué),絕不辜負(fù)媽媽陪讀的這幾年。
聽到這尖酸刻薄的話,于小魚淡淡地懟道:
“張玲,如今我和張鍵離婚了,你我就是陌生人,從前如果不是看在張鍵和張汐的面子上,你甚至都不是我眼角能掃到的。這是我家,我的譜有多大,那得看對什么人?!?
于小魚面不改色,還真的連眼角都沒掃她。
“你狂什么……”
張玲惱羞成怒,差點(diǎn)蹦起來。
“張玲,閉嘴,我們是來談?wù)碌?,不是來吵架的?!?
張母適時呵斥住女兒。
一邊的肖麗突然說:
“小魚姐,雖然你現(xiàn)在和鍵離婚了,但畢竟曾經(jīng)和大姐還是一家人,說話還是不能太傷人心了,你說是吧?”
說著,她對著張玲拋去了一個眼色。
張玲心領(lǐng)神會,馬上改了一付面孔:
“就是就是,小魚,我們從前終歸是一家人,別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于小魚心里有點(diǎn)煩躁,她面色不悅地對著這群人說:
“今天你們來,到底想做什么?說來好笑,你們這四個人,現(xiàn)在也就張鍵和我能扯上點(diǎn)關(guān)系,好歹他還是我女兒的親生父親,你們仨,不好意思,我不認(rèn)識你們。但既然坐在這兒了,我也浪費(fèi)點(diǎn)時間聽聽張鍵想說什么,權(quán)當(dāng)無聊了,你說是不,張鍵?”
張鍵一聽讓他說,登時有點(diǎn)慌了,一時間,他忙搖頭,卻被肖麗用腿碰了一下。
于小魚看到肖麗的舉動,不覺得嘴角浮起一絲嘲笑,這個男人廢了,淪落到被肖麗這樣的花瓶掌控,可惜了。
“好吧,那我來說?!睆埬敢豢磧鹤幽歉C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心里暗罵,當(dāng)初死活要娶這個女人的是你,娶了以后又讓其他女人爬上床的也是你,哼,你要不是老娘的唯一兒子,有你好看的!
“小魚,你看,你進(jìn)張家的門也有十幾年了吧,憑良心說,媽,哦,哼,我對你不薄吧?我吶,今天來,也是想為了我孫子多爭取點(diǎn)?!?
肖麗一聽到婆婆說孫子,心里也是暗罵:傻叉,你孫子又不是她生的,人家管得著嗎?
于小魚瞄了一眼肖麗的表情,突然間感覺好笑,她正要說話,可是手機(jī)鈴聲響起,她拿起來一看卻是女兒的。
她劃開手機(jī)屏,就聽到張汐大叫的聲音:
“老媽,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