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平頂山,經過孟天封這大半個月來的兜售,尤其是陸火陽這幾日的霸道,修士已經很少。尤其是清晨時,更是稀少,只有那么三兩人在外盤膝而坐。
幾乎在孟天封來臨的一瞬,那幾人頓時睜開眼看來,一個個沉默中內心卻是嘆息,暗道也不知這日子什么時候可以恢復如月前的樣子。
但很快,這幾人紛紛一愣,他們看到孟天封居然沒有進入山頂,而是在旁邊盤膝坐下,閉目一動不動。
這反常的表現頓時讓這幾人詫異起來,相互看了看,似乎想到了什么,都有些幸災樂禍。
時間漸漸流逝,日上三竿之時,慢慢此地之人多了一些。但毫無例外的,幾乎所有踏入此地的修士,都被孟天封這與以往不同的舉動吸引了目光。紛紛猜測之下,使得這平頂山上,出現了始終沒有打斗之事。
“莫非昨日陸師兄的話語起到了作用,這孟天封畏懼之下,已不敢在此地兜售?”
“定是如此,陸師兄身為低階弟子第一人,這孟天封豈能不怕,讓他滾他就必須要滾。”
“想不到這個家伙也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會欺負我等低階修士,這一次看他如何囂張,以為不拿破旗,陸師兄就會放過他?”有些人就是這個樣子,被他們強烈畏懼之人哪怕是強搶也都沒有怨氣,可若不認可,哪怕是溫和的買賣,也都怨恨不已。
陸火陽積威已久,從最早的狠辣出手到如今的強行買賣,眾人盡管無奈,可都能忍受,甚至大都還覺得陸師兄變的溫和了。
而孟天封入山不久,又沒有強硬的囂張,故而哪怕是溫和的買賣,眾人也都怨氣極深。
這些話語落入孟天封耳中,但孟天封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閉目打坐在公開區外。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他的修為到了凝氣四層,已進不去公開區。
眾人議論之時,平頂山下走來一人。此人穿著綠袍,三十多歲的樣子,神色中帶著威嚴之意,背著手,緩緩臨近,正是陸火陽。
幾乎就是此人出現的剎那,孟天封雙眼驀然開闔,露出一抹精芒的同時,他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一拍儲物袋,立刻一把白色小劍出現,劍光數丈,寒氣逼人!在孟天封邁著大步疾馳間,劍光隨同直奔陸火陽而去。
這一幕落入四周之人目中,立刻掀起了嗡鳴之聲。此刻他們豈能看不出來今日孟天封并非畏懼,豈能不明白這孟天封……今日竟是要尋低階第一人陸火陽的麻煩。
“這……竟是與陸火陽一戰!”
“他們早晚要一戰,孟天封傷了曹猛陽,且陸火陽搶了孟天封生意。這一戰在所難免,就是沒想到這孟天封竟真敢出手,不過未免有些自不量力。”
“陸師兄凝氣三層多年,此戰孟天封必敗。”
幾乎在孟天封起身邁出的一瞬,陸火陽那里雙眼同樣精芒一閃。陸火陽暗道:若這孟天封再來,自己打算今日就斬殺了此人!既然對方敢主動出手找死,自己成全就是。他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在眾人目光里,他身影化作大地長虹,直奔孟天封。右手抬起一揮,立刻從儲物袋內飛出一把金紫色的飛劍。
這飛劍剛一出現,立刻傳出刺耳劍鳴,一時之間金紫之色擴散十多丈外。
“是陸師兄的紫陽劍!”
“正是紫陽劍,聽說這是陸師兄當年不知立了什么功勞,被宗門單獨賞賜之物,犀利非凡。”
二人一個山上,一個山下,此刻急速間瞬息就臨近到了一起。
轟鳴回蕩間,陸火陽面色一變,嘴角溢出鮮血,身子退后幾步,看向孟天封時已帶驚容。
“凝氣四層!”
孟天封面色難看,自己剛剛踏入凝氣四層,還沒穩固,散不出四層真正之力。
方才看似簡單的一擊,實際上卻蘊含了莫大的兇險,他面前的一把飛劍已經出現裂痕,明顯不如對方法寶銳利,險些那一劍就要被傷到。
孟天封雖說與人打斗經驗不多,但這大半年來時常入荒山尋獸,反應極快!尤其這些日子在平頂山也看了不少打斗。此刻在陸火陽退后的一瞬,他向前一步邁去,右手在儲物袋上猛地一拍,頓時飛出一把飛劍。隨同之前存在裂縫的那把,兩支飛劍化作兩道劍光,直奔陸火陽。
與此同時左手掐訣,身子向前逼近,四周火焰之力驀然凝聚!在孟天封邁出三步后,立刻一條手臂粗細,但卻足有半丈長短的火蛇,驟然出現!這火蛇靈動,出現后一聲嘶吼,沖向陸火陽。
陸火陽面色再變,來不及擦去嘴角鮮血,身子急急后退時,眼中有厲色一閃!自忖這孟天封想來也是剛剛踏入四層,自己有法寶之利,今日一戰結果未定,若能滅了此人,倒也立刻立威。至于此人身后的許師姐,自己難道就沒有靠山不成。
想到這里,陸火陽目中殺機一閃,右手掐訣,立刻在他手中出現了一團水球。其內光彩閃耀,一甩扔出,還在半空時水球立刻爆開,化作無數雨箭直奔火蛇。
與此同時依仗法寶銳利,掐訣向前一指,立刻他的紫陽劍瞬間飛出砰砰如斬鐵之聲回蕩。孟天封的兩把飛劍竟在與紫陽劍碰觸的剎那,全部崩潰碎裂開來,使得那紫陽劍隨著那些雨箭直接與火蛇碰到一起。
轟鳴回蕩,掀起陣陣塵土倒卷,火蛇消失,雨箭成為霧氣擴散,紫陽劍倒飛開來。其上紫金光芒有些黯淡,劍刃上已出現了一道裂縫,可卻依舊帶著鋒利。
“凝氣四層又如何,沒有利器,殺你不難。就算是火蛇術,沒到凝氣五層,我看你能施展幾次。”陸火陽盡管心中肉痛飛劍,但表面卻是長笑,身子不退反進。
“你飛劍雖利也有極致,我看你能斬多少把?飛劍……我有的是,至于凝氣五層,有許師姐時常丹藥相助,我總會踏入。”孟天封面無表情,可內心卻很是緊張,這一戰才算是他真正與人斗法!此刻身子索性不動,右手再拍儲物袋,立刻三道劍光飛出,竟又出現了三把飛劍直奔陸烘。
陸火陽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但卻來不及多想,低吼一聲,立刻孟天封的三支飛劍就與紫陽劍碰撞開來。
“砰砰砰!”
三支飛劍全部崩潰碎裂,但紫陽劍的紫芒已消散了大半,上面的裂縫更多,看的陸火陽心痛至極!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孟天封那里再拍儲物袋,面無表情中又有三把飛劍呼嘯而起,甩手間一條火蛇凝聚,又一次飛出。這一幕落入四周眾人目中,立刻一個個心神震動。
“這孟天封……他竟然……竟然讓陸師兄如此狼狽,他竟是凝氣四層!”
“他入宗門這才多久,居然到了凝氣四層!定是四層,不然決不能讓陸師兄如此,可他怎么修煉這么快?許師姐到底給了他什么好處?該死的!我要是有個這樣的靠山,也能如此快速修行。”眾人頓時嗡鳴,紛紛露出難以置信以及強烈的嫉妒。
陸火陽的面色這一次徹底大變,身子立刻退后,咬牙之下掐訣向前一揮,水球再現,他怎么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多法寶。
轟鳴回蕩,隨著孟天封三把飛劍的崩潰,隨著火蛇的崩潰,紫陽劍的光芒已經暗淡到了極致!但讓陸火陽駭然的是,孟天封那里依舊面無表情,居然又取出三把!劍光呼嘯間,一聲震動四周的巨響爆開時,這三把飛劍雖說也崩潰,但那紫陽劍發出了一聲悲凄的劍鳴,隨之四分五裂。
陸火陽雙目欲裂,身子踉蹌退后,噴出大口鮮血,死死的盯著孟天封。
孟天封看似面無表情,但實際上內心也是肉痛,每一把飛劍都是靈石。此刻右手一揮,火蛇術展開,身邊火蛇嘶吼環繞,隨著孟天封沖向陸火陽。
他身影如虹,剎那臨近退后的陸火陽。隨著火蛇的嘶吼,孟天封手中飛劍再現,劍光帶著殺機轉眼逼近陸火陽身前一丈之內。
“這是你逼我的!”陸火陽披頭散發,衣衫沾滿鮮血,他入宗門至今,從未如今天這樣狼狽過!此刻雙眼通紅,低吼中一把撕開衣衫,露出了掛在脖子上的一個翠玉葫蘆,全身靈氣不顧一起的瘋狂涌入這翠玉葫蘆內。
這葫蘆翠綠之芒剎那刺目耀眼,嗡鳴間,竟在陸火陽的身前半空,隱隱出現擴大了數倍,半人多高的巨大葫蘆虛影。
但陸火陽明顯修為不足以催發此葫蘆。這虛影仿佛隨時可以崩潰,還沒等完全成型,陸火陽就噴出鮮血,身子直接倒退,面色慘白至極!但目中瘋狂更勝,露出強烈的殺機。
盡管這葫蘆還沒成型,但其內蘊含了的靈壓,讓孟天封面色驀然一變。就在這時,那虛幻的葫蘆猛然間發出巨大轟鳴,一股沖擊從葫蘆口內猛地宣泄出來,成了一道粗大的綠光沖出,直接粉碎了火蛇,將孟天封身影剎那淹沒在內。
“這是王武騰師兄送我的法寶。本要在凝氣四層才可以施展,孟天封你既然找死,逼我付出代價不到四層施展此寶,這一次你死定了!”陸火陽凄厲地大笑起來,可他的笑聲還沒等傳開,立刻整個人如雷霆轟擊,直接愣在了那里。
綠光沖擊著孟天封的身體,使得孟天封一連退出十多丈外,但最終卻被他身體外的一層粉色光幕抵擋。直至綠光消散,那光幕也隨之散去,化作了孟天封手中一枚粉色的玉佩,上面已出現一道裂縫。
握緊玉佩,孟天封背后冷汗,心有余悸。之前的一幕,若非是立刻取出這許師姐給予的玉佩,怕是在那葫蘆的恐怖之力下,自己必死無疑!
“這是什么法寶?!”孟天封猛地看向陸火陽脖子上掛著的翠玉葫蘆,身子一躍而起,臨近已重傷力竭的陸火陽,一把拽下翠玉葫蘆,看了眼后直接放入儲物袋內。
“那是王武騰師兄給我的法寶,你若敢搶走,要承受王師兄的怒火!”陸火陽聲色內斂,身體顫抖,內心駭然至極!他怎么也沒想到這葫蘆居然也無法奈何對方。
“門規有定,搶到手,就是己物。”孟天封內心遲疑了一下,但那葫蘆太強,他不甘心送出。況且仇已經結下,難以化解,索性內心一狠,冷眼看向陸火陽。
“這里不是高階公開區,你敢殺我,就是犯了門規!”陸火陽眼中露出絕望,更有強烈的恐懼,此刻嘶聲喊道,要讓四周之人都聽的清楚。
“門規孟某不會觸犯,但你昨日要廢我修為,今日我就廢你修為。”孟天封神色平靜,右手一揮立刻飛劍瞬間刺入陸火陽丹田毀去經脈,摧毀對方修為。在陸火陽凄厲的慘叫中,孟天封的身影站在那里,震懾整個平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