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場景就轉移到大學學術陣地，顧溪亭飾演的兄長奮筆疾書，忍著弟弟逝去的悲痛，向黨組織匯報城內近況。

林語笙沒有再看下去。她早早拿下袖標放在柜子里，一回眸的瞬間就看見阿寧斜著倚靠在墻壁上，看著徐鶴棲無奈地擦著假血漿。

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顯得異常親密，看得林語笙迅速別開眼，便沒有再等陸思瓊她們，快步離開了。

林語笙回到寢室，準備留學要用的資料。

沈桑言握著包薯片從床鋪往下看她，眼底那抹不舍掩蓋不了，

“你什么時候走？”

林語笙敲著鍵盤道，“可能半年之后。”

“半年。”沈桑言掐指算著日子，算著算著，就算不下去了，只好轉過身，繼續一口口吃著。

蘇幸推門回來，她從精巧漂亮的包裝袋里拿出個白色的晴天娃娃放到林語笙桌面上，另帶著兩包大白兔奶糖。

“給你的，”她指了指娃娃，“就當提前送餞別禮物了。”

“我k，蘇幸你也太狠了！這人還沒走呢。”

沈桑言坐起身，將枕頭砸給她，蘇幸微微笑著接住，眼底卻也是不舍。

林語笙停下來去看那個晴天娃娃。看得出來這不是外面買的，線不是很精細。

“你做的？”

林語笙邊把玩著邊問。

蘇幸沒否認，去旁邊拿杯子沏了一杯檸檬茶加了冰塊。

秋夏銜接，時間過得飛快。

林語笙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天上已經飄起小雪了。

西城大禮堂外，各個單位的市政領導和各個學校的學生代表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正式演出的日子，林語笙在后臺和女生們互相幫著換民國裝。

帶好袖標之后，男女群演們躲在幕后觀察著臺上表演，等著時機上場。

“語笙，聽說你要出國了？”

夏立站在林語笙旁問，“你和徐會怎么樣了？”

林語笙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許久她抬起頭來，有些苦澀的笑笑，“就是見了幾次面，平時會發一發消息之類的吧。”

“你出國這件事沒告訴過他嗎？”

林語笙沉默一會兒，夏立知道怎么回事，她輕嘆一聲，“我覺得你們可能把之間的關系想得太復雜了。”

她將雙手交叉握緊，“喜歡就是喜歡，何必這么耗著，兩個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你說呢？”

林語笙不知道說些什么。

前幾天她還跟徐鶴棲在奶茶店里點了一樣的奶茶，可明明兩個人對坐在那里，卻好像心沒辦法靠近。

可這也不是朋友的樣子，畢竟兩個人，尤其是她自己，笑起來會覺得有些揪心的尷尬。

她這是怎么了。

她也想這么問問自己，是因為那份錢嗎？

林語笙拼命地告訴自己不是這么回事，但那又是因為什么？

夏立看著林語笙思索得樣子，覺得她好像被卷入一場思維的漩渦，怎么也跳脫不開。

沒過多一會兒，到群演上場的時候了。

林語笙跟在隊伍里，一出去就看見黑壓壓的觀眾坐在那里。第一排坐著各種領導，阿寧就坐在第一排末尾，跟旁邊的領導笑著討論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