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

穿著酒紅色燕尾裙的明艷女子沖出來，她腳上穿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踉踉蹌蹌，緩了一會兒才站好。

林語笙看著她大波浪卷的金棕發色，等著她稍微緩過神來，面向自己。

里面吵吵鬧鬧的女人們被掃了興，拿好包包，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讓你見笑了。”

林語笙看著女人，她似乎很會調節情緒，沒多過一會兒就恢復了神色。

“你是？”

見她發問，林語笙點了點頭，“我是林語笙，前天我們在網上溝通過了。”

“哦，”女人一副了然的神情，她化著極其明艷的妝容，雙眼明亮地笑著，“我叫岑蔌，是這兒的店長。”

她把林語笙領到包廂里，兩個人坐到沙發上，岑蔌從茶幾底下拿出一瓶汽水遞給她。

棚頂的霓虹燈晃得她分神。

岑蔌從包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熟練地點燃，叼在嘴邊。

“看你學生證，你是西城大的？”

“嗯。”

岑蔌淡然地問道，“你一個大學生，怎么不上學，想來這種地方幫工啊？”

“我父親患病，需要動手術。”林語笙簡單地把情況說明一下，岑蔌聽完點點頭，接著道，“上次我們沒有談工資的問題，我現在跟你口頭上商定一下吧。”

她吐了一口煙，“一個月四位數，有雙休，從晚上八點到早上三點半，成嗎？”

林語笙看著岑蔌比劃著數字，這數額不小，比傳單上高不少，她似乎沒有想到。

“這…”

岑蔌開玩笑般道，“這很正常，我們家店就偏愛西城大的，多給多少都正常。”

“可這…”

“如果你真要感謝，就去西城市中心那家連鎖店找西澤去。”

岑蔌眼神昏暗著，“這是他定的規矩。”

邢西澤。

林語笙忽地想起那日蘇幸帶他一起來宿舍，眉眼單純地笑著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邢西澤？”

林語笙不確定，卻還是問了一句。

岑蔌沒有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對著空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起來，

“你們西城大的姑娘，我可是有個好印象的，傻乎乎的，挺可愛的…但就是太傻了。”

“…太傻了。”岑蔌神色有些迷離，將煙頭插在煙灰缸里，隨即又恢復了明媚的神色。

“你跟我下去吧，我找個人來教你。”

“好，有勞了。”

林語笙真正上手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一點了。

她的工作挺簡單，就是侍應生，幫忙送東西給客人，順帶著推銷一下店里的紅酒。

推銷很有講究，她跟在侍應生莉莉身后學習著，總算是明白了一些。

“啊…挺累的吧。”莉莉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因為家里窮很早就輟學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

林語笙望著大廳里的客人，越到后半夜店里生意越好，客人說話聲也漸漸大了起來，音樂也漸漸切成了有節奏感的流行樂。

林語笙坐到吧臺邊上的小凳子上，翻看著手機，聯系人里有三通沒有接的電話，信箱里，有一條靜靜躺在那里的消息。

林語笙把消息欄打開。

她握著手機，淡淡地看向那行文字。

“如果有什么事，希望你能告訴我——徐鶴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