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市位于東山省的南部,升龍國的東部地區,因為是全國最大的鳳仙花產地,因此得名,并因其發達的花卉產業,在短短十幾年的功夫就從一個落后的小縣城變成了一個全省前三的大都市。
鳳仙市第一實驗中學就坐落于鳳仙市市區,有著豐富的師資資源和完美的教學環境,更重要的是,這里的教育十分開放,一年到頭起碼會有十次學校組織的大型活動,這在別的體育課都盡量不上的的學校是想都不用想的。
作風也是十分的開放,談戀愛只要不弄得全校皆知,或者情節太過惡劣,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入學條件是非常苛刻的,必須要學習好,可以選擇三個檔次的試題,ABC三個檔次,通過A檔就是全班前五,而通過B檔就是全班第六到第十五,而通過C檔就是十六到四十。
繞是這樣,每年六千名考生也只能進六百人。
可以說,高個里挑個矮的,每個班的最后一名都相當于別的學校前三十的實力。
所以說,進入這座學校的都很聰明,再加上性格學習兩不誤的教學理念,每個班都有百分之九十五到百分之百的升學率。
那百分之五是在入學后頹廢了不論老師怎么悉心勸導都回不了頭的。
所以這所學校的成績非常好,得到的資源就多,導致成績越來越好。
胡蓋并不笨,相反他還挺聰明,B檔的試卷可以說是接近滿分,再加上他平時學習也很努力,在他們班一直處于第六名的位置。
此時天上烏云翻騰,像開了鍋一樣,暴雨傾盆而下,把整個學校都籠罩在水幕之中,學校門前巨大的石碑上刻著的第一實驗中學六個鍍金的大字在暴雨的沖刷下閃閃發光。
一輛輛車或者一個個打著傘的身影絡繹不絕的像學校門口靠近,暴雨帶給他們濕潤和涼爽,同時也帶給了他們麻煩。
“唉!”兩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在學校門口異口同聲的嘆了口氣,引來了旁邊打著傘正準備進入小門的同學的視線。
但那視線往往就是那么一剎那,因為下一秒他們就忍不住扭過頭去笑。
胡蓋和聶天龍現在感覺非常后悔了,他們沒想到這雨能下的這么大,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雨已經淋了,怎么抱怨也沒用了,只能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聶天龍摸了摸頭發,發現頭發已經濕透了,緊緊貼在了頭皮上。
“走吧?!焙w抹了把眼睛,上面的雨水讓他有點看不清。
推了聶天龍一把,他們不能再在這里丟人現眼了,眼下最好是早早到教室,盡量減少看見他們倆狼狽樣子的人。
與此同時,一輛豪車正在行駛來的路上,囂張的車牌號和里面華麗的內飾都在顯露著這不是一輛普通的豪車。
豪車里坐著兩個少女,正在說說笑笑,一個身穿酒紅色的衛衣,上面的格子很好看,踩著一雙黑色板鞋,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而另一個少女,則留著長發,眉宇之間透漏出一斯溫文爾雅的氣質,膚若凝脂,吹彈可破,身穿暗紫色外衣,腳踩一雙長筒皮靴。
兩人在容貌上各有千秋,不過在氣質上還是前者更勝一籌。
“紫月,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呢,要沒有你搭我一程,這么大的雨,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呢?!毙l衣少女面帶微笑,十分感激的說。
“哪里哪里,這個天氣,不坐車可出不了門,馨怡,要我說你可真夠傻的,竟然打著個傘就出門了,不怕自己第一女神的形象被毀了?!鄙倥χ貞?
紀馨怡笑了笑,看著車窗上滑落的雨滴,不禁想起來那兩個奔跑的少年,一個性情古怪,一個很有江湖氣息。
想到這,繞是紀馨怡這樣的女神,也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馨怡,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了,這么開心?!比巫显掠檬峙隽伺黾o馨怡。
“偶,我給你說?!奔o馨怡用玉手把頭發拂到耳后,笑著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
兩個女神一樣的人物開始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充斥車內沒一個角落。
“也就他倆能干的出來了?!比巫显滦χf。
說完,任紫月看著窗外一個個打著傘的學生,不禁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人。
“他那樣的人,應該也會那樣吧?!鄙倥剜?,看著窗外入了迷。
紀馨怡見任紫月盯著窗外呆呆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始在窗外尋找一個身影,不久就發現一個左手插著兜,右手撐著傘的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正在雨中奔跑著。
她立馬推了推正對著窗外發呆著的任紫月,見她還沒回過神來,就湊到任紫月耳前,輕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啊!”少女被嚇了一跳,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隨即恍然大悟,自己剛才走神了,立馬臉變得通紅。語無倫次起來。
“額……抱歉……我那個……剛才……走神了?!?
少女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完之后就又低下了頭。
“想別急著道歉啊,看看那是誰?!?
紀馨怡看著這個臉通紅的女孩。
很顯然,她陷入了某種感情之中。
任紫月抬起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瞬間,臉更紅了。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衛衣,左手插著兜,在雨中奔跑著的少年,雖然沒有看見正臉,但只看背影,就知道他是誰了,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任紫月輕輕推了紀馨怡一下。
“討……討厭?!睕]有半點埋怨,反而有一種害羞。
“雨這么大,要不要請他上來坐坐?!奔o馨怡別有深意的說。
“離學校這么近了,不可能的?!睉汛н@個愛戀的少女堅定的說。
“還很了解他啊?!奔o馨怡盯著窗外喃喃的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任紫月的臉頓時紅的像一塊燒紅了的炭一樣。
又是推了紀馨怡一把,就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
車平穩的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打開了后門,撐開了一把紫色花紋的傘。
“小姐,到學校了,請下車?!彼緳C撐著傘一臉尊敬地說。
“偶,好的?!比巫显缕綇土艘幌滦那椤?
接過了拿把傘,走出了車門。
接著,司機又撐開了一把紅色的傘。
“紀小姐,下車了。”
紀馨怡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待遇,輕輕接過了傘。
“謝謝。”
輕聲說道。
司機恭敬地對兩人行了個禮。
“走吧,馨怡?!?
兩人一起走進了校門,兩位女神級的人物同時出現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不過沒有胡蓋和聶天龍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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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級一十五班,胡蓋和聶天龍在無數的人的眼光掃視下來到了自己班門口。
胡蓋又一次抹了抹滿是雨水的臉,徑直走進了教室里。
教室里空無一人,看來他倆還算來的早的。
下這么大的雨,出行肯定會受影響。
再說了,也沒有人像胡蓋和聶天龍這樣‘生猛’。
“太好了,老天不負我倆?!甭櫶忑堃慌氖值靡獾卣f。
胡蓋沒有理會聶天龍的這一舉動。
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把書包一放,坐了下來,看著黑板上的八個紅色大字:學習性格并駕齊驅,上面有面九龍旗,正是升龍國的國旗。
感受著雨水一道道從臉上流進脖子里,胡蓋感覺十分的別扭。
他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走出教室門,走向學校的洗手間。
洗手間只是單純用來洗手的,不要多想。
洗手間幾乎都是由大理石構成的,一眼望去,滿眼都是黑灰色的條紋,雖然單一,但卻并不單調,給人藝術品一樣的既視感。
胡蓋來到洗手間里。
留下了一地水漬。
胡蓋先是洗了一把臉,然后擦了擦,感覺舒服了很多。
接著,他捏了捏校服,校服已經吸飽了雨水,顯得鼓鼓的。
一捏,就出來很多水。
他索性把校服脫下來用力把他擰干。
幸運的是,校服功能非常強大,最里面有一層防水層。
所以胡蓋里面幾乎沒事。
胡蓋咂了咂嘴,他已經不止一次贊嘆校服的偉大了。
胡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贊美了一下自己。
自己選擇考入這座學校就是自己人生做過的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沒有之一!
胡蓋把校服擰干后,擦了擦頭上的水,然后又把校服擰干了。
他頭皮一麻,好像背后有人在看著自己。
是誰這么變態,欣賞著我胡蓋的容顏,還不說話。
胡蓋猛然一回頭,頭上的水珠甩了出去,在墻壁上留下了幾個點。
空無一人,這是胡蓋所看到的景象。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胡蓋傻傻的笑了笑,穿上了校服,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面已經來了幾個同學了,無一例外,都在那互相抄作業。
他們都商量好了,你做語文,我做數學,他做英語…………
然后早早來到學校,互相抄,這叫集眾人之智慧,優勢互補,合作共贏。
至于為什么抄作業。
并不是不會做,相反,都會做。
他們只是不愿浪費過多的時間來做作業,畢竟大部分都會了,還做什么呀。
胡蓋一進門,他們都齊刷刷的抬起頭來。
“胡蓋早啊?!比缓笥值拖骂^去。
人在抄作業時,是高度緊張的,是爭分奪秒的。
胡蓋點了點頭,他很高興他們沒發現自己的衣角還滴著水。
大搖大擺的走回自己位上,期間還贊嘆的看了一眼正托著腮,翻著書看的聶天龍。
良心發現了,竟然做作業了,值得夸獎。
他剛坐在了座位上,就看見同桌杜瑜那張帶著無框眼鏡臉就笑嘻嘻的往他這邊飄來。
“我知道了。”胡蓋瞥了一眼杜瑜桌子上空白的作業,和已經摘下筆帽放在一旁的中性筆,扭過頭去,不想再看見杜瑜那張寫滿了奉承的白臉。
從書包里取出作業,就擺在了桌子上。
杜瑜連忙把作業都一股腦的拿到那桌子上去了,開始奮筆疾書。
這時候,胡蓋看見聶天龍合上了書,從他座位上站了起來。
朝他這里走來…………
臉上帶著與杜瑜剛才驚人相似的表情。
胡蓋臉一黑,感覺有雙隱形的大手正在迅速打他的臉。
說好的良心發現,做作業了呢。
果然,他沒有良心。
胡蓋看著漸漸逼近的聶天龍,眨了眨眼,朝他努了努嘴,指向正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抄作業的杜瑜,示意都在他那了,別來惡心我了。
聶天龍頓時恍然大悟,一改之前的討好的表情,快速朝杜瑜沖了過去。
剩下的,就不是胡蓋的事了,聽著耳旁兩人協商的聲音,胡蓋拍了拍臉,默默拿出書來背著早自習的內容。
“OK!”聶天龍抱著作業,開心的走了回去,像一個受寵的小媳婦。
胡蓋搖了搖頭,繼續看他的書。
“這個月你們都抄了幾次作業了?!?
“不抄作業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教室里的人個個都是人才,作業又做的好,我超喜歡在教室里抄作業的!”
一個五官端正的男子像風一樣從門口飄了進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好像對他臨時改編的這句詞非常滿意。
所有人都笑了,唯有聶天龍埋頭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趙劍中,你懂什么,抄作業可是男人的浪漫。”
趙劍中咧嘴一笑,拱手道。
“承蒙大家厚愛,多多支持我啊?!?
很顯然,這是個愛引人注目的人,又是一個優秀的人。
隨著同學們一個一個入座,外面的天逐漸放晴,陽光終于又籠罩了大地,又一次照在了胡蓋的臉上。
胡蓋一臉安詳的享受著和煦的陽光。
多么這難得的時光,最后誰也不要打擾他。
然而,現實再一次打了他的臉。
只聽得前面一聲哀嚎,教室里一片寂靜。
正在專心致志朝著作業的聶天龍被那他一百五十斤的女同桌吳雨霏用粗壯的手捏住耳朵。
前面任紫月和紀馨怡也杏眼圓睜,正氣鼓鼓的看著聶天龍。
不過在全班把視線掃向他們組的之后,局面就一直這么僵持著,因為誰都拉不下那個臉來打破僵局。
在察覺到羅隱的視線之后,任紫月的臉是越來越紅,眼睛紅紅的盯著不斷小聲哎呦的聶天龍。
一切都是因為他。
眼看著局面已經有些不可控制了。
坐在最前面的班長孫斯杰呲了呲牙。
“天龍啊,又惹著人家了,快道個歉就完事了,要不然以后別的班的同學都來了,今天晚上你就會爆紅了?!睂O斯杰苦口婆心的說,兩邊他都不想得罪。
“哎呀,聶天龍!別慫啊,是你的錯你就道歉,不是你的錯就開干!磨磨唧唧的!”霍青一拍桌子吼道。
他就是那種暴脾氣的人。
聶天龍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就抄了個作業嗎,沒想到這三個娘們這么針對。
“大戰一觸即發?!壁w劍中小聲的說,到現在他還不忘刷一波存在感。
唉!
胡蓋用手扶住了額頭,絕望的看著幾人,他必須打破這個僵局。
雖然胡蓋也想一直當個觀眾,但這一切因他而起,也得由他來終結。
胡蓋看了看周圍人都是瞪大了眼,一臉看熱鬧的樣子。
只有賈洛彤正瞇著眼歪著腦袋笑著看著胡蓋,多么純真無邪的笑容啊,也就只有這個跟洋娃娃一樣的女孩才有權擁有。
只要胡蓋和她對視超過三秒,她就會露出這種笑容,莫名其妙。
好像一切與我有關的事都是好笑的。
胡蓋撇了撇嘴。
“唉!!!”一聲重重的長嘆。
胡蓋站起來,在賈洛彤的笑容和全班同學疑惑的目光下。
胡蓋來到了聶天龍的跟前。
聶天龍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胡蓋。
胡蓋挑了挑眉毛,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作業從聶天龍桌子上拿起來,在桌子上磕了兩下,對齊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了聶天龍的腦袋上,打的他和周圍人一懵,聶天龍不禁下意識的閉上眼,腦袋一縮。
“叫你抄作業?!焙w用一種極其埋怨的語氣說出了這個句話。
然后噘著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外人看來極其平淡的一個舉動,卻因為胡蓋的真情演繹搞得整個班都愣了片刻,隨后哄堂大笑起來。
杜瑜笑著給胡蓋豎起了大拇指。
胡蓋收好作業,對這個杜瑜點了點頭。
此時的胡蓋,臉上掛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