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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答案

夕陽掛在地平線上隨時將要落下,飄落的楓樹葉落滿了人行道和公園的草地,那些在周末出來放松聚餐的人們也紛紛離去,整個公園除了幾條嬉戲的寵物狗外就沒什么人了。

這時幾個小孩嘻嘻哈哈的走進公園的一處角落,與他們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不同,跟在后面的一個略小的戴眼鏡的孩子此時臉上只有害怕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很明顯他不是自愿跟來的,注意到后面眼鏡男的表情,那幾個小孩面面相覷,很快達成一致,突然聚在那個孩子四周,一起用手舉起了他。

被舉起的眼鏡男顯然很措不及防,大叫著放他下來,但是那些家伙根本不理會,正相反,眼鏡男叫的越大聲他們越高興,來到一處角落,眼鏡男被很粗暴的扔到墻角,他緊縮身體試圖找到藏身處,但是光滑的角落并沒有什么地方讓他跑,四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喂!把錢交出來!”其中最強壯的孩子威脅道,“不然要你有的受的!”

“可是………昨天不是剛給過嗎?”眼鏡男顫顫巍巍的說道,但是一看到那不耐煩的表情立馬老實的不說話了,只得掏自己的口袋。

拿到錢的那幾個孩子最后還是把眼鏡男打了一頓,似乎他們早就準備這么干了,不管眼鏡男有沒有交錢。

望著破碎的鏡片以及幾個揚長而去的背影,眼鏡男倒在地上嘆了口氣,他想反抗,但是他怕,他不想冒險,比起打架他更喜歡分享。

扶著墻壁起來,眼鏡男忍著痛走向一處民宅,公園附近的民宅只有一座,四面的民居都與它保持著距離,似乎它透露著不祥的氣息,民宅門前的兩棵老樹更是增強了這種氣氛,眼鏡男要去的就是那家民宅。

“咚咚咚!”

“誰啊?”門內傳來一聲年老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又有幾分硬朗。

“是我,爺爺,我是白然。”站在門口捂著胳膊的眼鏡男說道,他雖然很疼但還是敲了門,即使那門根本沒有上鎖。

“哦,是我可愛的小孫子啊~”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最終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位老人,但老人一點也沒有一般老人的樣子,看上去還很健康和身強體壯的,“快點進來啊傻站著干嘛?”

走進民宅,這還是白然第三次進爺爺家的門,前兩次都是院長帶他來的,可是前不久院長離世了,他的新家人對他并不好,所以來到爺爺家一直是他的愿望,這天正好“叔叔”出門辦事,白然這才跑來爺爺家,可是半路上遇到不良少年了,于是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根本沒有管自己的傷,白然試探性的問道:“爺爺,奶奶她還是不愿意回來住嗎?她什么時候才肯回來?我還沒見過她呢。”

“說這事干嘛?來,把手臂伸出來。”老人說著就拿來了藥瓶和棉棒,蹲在白然的面前,“被打了?”

“沒事的爺爺,我很好。”白然不想顯露出軟弱的樣子,周圍的孩子都認為男子漢應該堅強,所以白然一直不被同齡人認可甚至一度成為出氣筒。

與白然想的不同,爺爺并沒有生氣,反而很認真的說道:“害怕和躲避是人本身就有的東西,你根本不用排斥它們,很多時候它們并不沒用,感受到害怕有時候可以讓你逃離危險。”

爺爺又在說一些“奇怪”的話,他的奇怪作風讓鄰居都避之不及,但是白然卻很有感觸,不知為什么,白然對爺爺過去的事情很感興趣,爺爺似乎藏著很多秘密。

“疼嗎?疼就吃顆糖。”爺爺笑著掏出一顆糖,白然有些驚訝,“爺爺你也喜歡吃糖?”

“不喜歡,只是糖是讓我冷靜的催化劑罷了。”爺爺說完就塞了一顆糖進了白然嘴里,感受著甜味在嘴里“爆開”的感覺,白然很快樂。

關上門打開房間的燈,爺爺讓白然坐在一張椅子上,詢問道:“能否告訴我一下具體情況和細節,當然被打的細節就不用說了。”

爺爺就是這樣,即使面對白然都要開這種玩笑,更不用說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了,處事風格迥然不同的爺爺在某種程度上也和白然一樣遭受著冷眼,不過他老人家似乎根本不在意。

白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完全程的爺爺點了點頭,他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后給出了評價:“你做的很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實力,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被打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你會怎么做?”

“爺爺你不是說了嗎?我打不過他們,當然是不要惹事了。”白然認真的思考后給出了答案,“就算我幫忙也只是被一起打啊……”

“錯了,這種時候不要無動于衷,對你的朋友來說你就是他的救贖之人。”爺爺又喝了一口茶,“不要漠視別人遭受的苦難,同情心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之一,一個人也許做不到什么,但是兩個人肯定能完成原本不可能的事,有時候一時猶豫就有可能失去自己珍視的東西。”說完爺爺又補充了一句:“怎么今天這茶喝起來不行了?過期了?得找小亮問問。”

“為什么?明明打不過他們………”白然小聲說道。

“沒錯!但打不過他們不代表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對的,既然他們在做壞事那作為一個合格的人應該怎么做呢?”爺爺期待的問道。

白然陷入沉思,然后抬起頭,用閃亮的瞳孔看著爺爺回答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他人,但也要清楚自己的實力,害怕并不丟臉善念永存于心,這就是人,我說的對不對爺爺?”

爺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雖然你說的跟我想的完全不同,但凡事都沒有唯一答案,也許這就是你理解的人,但等你以后經歷的多了就會發現合格的人其實更復雜,不過不用質疑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怎么做無愧于心就怎么做!”

“爺爺,你剛才說兩個人能做到不可能的事,這是真的?”

“嗯……我不敢保證,但是有朋友在身邊一起面對總是好的………”爺爺說這話時眼神迷離了一下,白然注意到了,也許在爺爺的心底有一些悠遠蒼涼的往事。

也許是想轉移話題了,爺爺問道:“你今天來想要干什么,不會只是來找我聊天吧?”喝完綠茶放好茶杯爺爺等待著白然的回答。

內心糾結了片刻白然最終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爺爺你為什么被別人討厭啊?我聽說是因為你以前做過些不好的事情。”

白然刻意用“不好”代替“壞”以便照顧到爺爺的心情,這一點讓爺爺很高興,于是他說道:“對一切既定事實都心存懷疑是一種優良品質,跟我來,有你想要的答案。”

于是白然跟著爺爺來到了大廳,爺爺按了一下花瓶的泥土,瞬間書架從中間“裂”開,一條走廊突然出現了,爺爺回過頭“調皮”的說道:“作為一位神秘的男人,有這么一條密道應該是合乎情理的事對吧?”

被爺爺逗笑了,白然覺得爺爺一點都不像傳聞中的那樣古板嚴肅,說起來白然雖然之前來過兩次,但是都沒見過爺爺,更別說跟爺爺聊天了,但是就現在的經歷來看爺爺根本不是難以接近的人,他肯定被人誤會了。

跟著爺爺走進一個房間,白然頓時眼前一亮,嶄新的化學臺和各種化學試劑,桌上還有很多的書籍,其中幾本都被翻爛了,白泣甚至還看到幾張羊皮紙?!在化學試劑的旁邊還擺了幾塊石板,看上去很古老的樣子。

“爺爺………這些是什么東西?”

“這些都是爺爺我的考古小玩具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不是嗎?”爺爺笑著完全不介意白然奇怪的眼神,“怎么?你也覺得爺爺是瘋子?”

“不不不!怎么會………”白然越說聲音越小,貌似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爺爺,考古是什么?”

“就是發現很久以前的東西,你還小以后會懂的,你要玩電腦嗎?”爺爺直接轉移話題。

爺爺冷不丁一句話讓白然兩眼放光,爺爺居然有電腦?!

讓白然驚訝的是爺爺不僅有電腦還是最新款的,貌似硬盤還是從帝盟進口的,白然之前那些猜測完全被拋之腦后,畢竟玩性白然是抵抗不了的,就這樣白然在爺爺家度過了快樂的時光,完全忘掉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僅是玩游戲,白然之后開始頻繁的出入爺爺家,聽爺爺講故事,白然每次都聽的入迷,詢問爺爺他就說是自己編的。

第十次來爺爺家時白然告知爺爺自己有朋友了,是他出手幫忙從而交上的,爺爺欣慰的笑了笑,臨走時爺爺叫住了白然,說道:“不戴眼鏡好看多了”,對著他做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白然愣了一下很快也以同樣的動作回應了爺爺,兩個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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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白然在地上醒來,腦袋昏昏的,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自己昏迷了差不多十分鐘,“昏迷十分鐘都能做夢夢到爺爺,幸好隱形眼鏡沒有脫落不然麻煩就大了。”

艱難的站起身,白然穩住身體,眼神堅定,他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消除危險保護老顧他們,至少不能讓女孩受傷!

保護自己,保護他人,這就是一個合格的人該做的事,對吧?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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