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走過一片又一片草場,堪德和伍特在半路上遇見了很多羊群,那些白羊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人類,即使堪德他們站在距離羊群不足三十米的地方它們也沒什么反應,吃草的依舊吃草,發呆的依舊發呆。
看來這個地方有完整的生態鏈,似乎也是無人踏足過的,所有的羊群都不怕人就能證明這一點,堪德有些擔憂,很可能這個地方是個孤島,茫茫大洋中的一處孤島。
目標在之前就已經定下了,堪德看中了不遠處的一座高山,那是附近最高的地勢了,要是登上去肯定能看到極遠的地方,堪德想早做打算,而那山下正好有一片空地可以當正式的庇護所。
“堪德,那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伍特突然在后面叫道,堪德聞訊轉頭看去,在右后方的一處草叢里有不尋常的抖動。
堪德看了會就準備好斧頭,“伍特,準備好匕首,我們去看看。”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挨近到靠近草叢的地方,緊緊的靠在一起躲在灌木里,灌木內的空間太小還很熱,堪德和伍特都流出了汗,但他們不敢冒然露頭,只是仔細的觀察草叢后面的情況,運氣很好,堪德發現是一頭鹿在喝水。
那溪流從遠處流淌而來,而且清澈見底,應該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這下水源搞定了,堪德還驚喜的發現那水源一直延伸到他們要去的那座山,也許山腳下就有水流的匯聚點,不得不說他們運氣是真的好。
伍特看見溪流實在忍不住,趕緊起身跑到河邊,捧起一手水就下肚了,那干爽暢快的清新山水一下子治愈了伍特枯燥的咽喉,不經發自內心的喊了句爽!
堪德一看除了鹿沒有其它動物,于是也走到河邊解渴,即使重生也還是人類,依舊需要為食物和水而苦惱,堪德不經苦笑,作為人類還是不容易的啊。
嗯?!
幾乎是堪德喝水的同一時刻,一股漆黑的東西快速從河底的石頭下閃現而過,雖然它很快,但是堪德的眼睛更加靈敏,那是一條魚嗎?示意伍特先停下,但是那家伙根本沒有聽到還在一股勁喝水,堪德只得敲了一下他的頭,伍特一臉懵逼,喝水還不行?
水面重新歸于平靜,只有緩緩的涓流在水面上形成一道道溫柔的漣漪,堪德再沒看見那個東西出現,仿佛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堪德不打算無視,他猜想那可能是條魚,要真是魚一點都不能浪費,魚肉可是相對容易獲得的高蛋白,堪德不想錯失這次機會,正巧此處是一個較窄的河道,它沒地方跑!
堪德掏出之前特意削尖的硬木棍,悄悄的靠近剛才出現黑影的地方,伍特在一旁屏息斂聲,生怕到嘴的魚肉跑了。
堪德咽了咽口水,然后瞬間爆發,一腳把石頭踢開,手臂跟上節奏一個猛刺俯沖而下,正中靶心,那個東西被刺中瘋狂抽搐,伍特隨即大喊:“中了!中了!”
不對!堪德瞳孔嚇的都收縮了,那根本不是魚,是………堪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漆黑的身軀上布滿了奇怪的根須,看不見明顯的器官,狹長的軀體被刺中還會流出白色的膿,非常惡心。
堪德一下子感覺自己想吐,而伍特早就呆滯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也嚇的不輕,堪德當機立斷要甩掉這個鬼東西,但情況立馬不在堪德的控制范圍之內,那個東西似乎知道堪德想甩開它,身體一個扭曲分裂直接順著木棍向堪德頭上沖去,堪德措不及防只能慌張用手臂阻擋。
那玩意撞到了堪德的手臂但沒停止行動,反而在身軀的前端爆出一張血盆大口,無數的利牙尖齒映入堪德的眼眸,那是渴望進食的嘴巴!
啊!!!
堪德手臂被怪物咬破,鮮血不斷的流出來,那怪物還竟然順著傷口鉆入了堪德的手臂里,動作之快令人發指,不到一秒它已經半個身體進入了手臂,伍特想要用匕首割斷怪物的身體借此殺死它,但是伍特剛一抓住它的尾巴,就被分泌出來的膿碰到了,伍特的手掌立刻流血,他疼得大叫,感覺手掌像被火燒到一樣劇痛,那膿很酸!
怪物還不忘用尾巴給了伍特一個重擊,被當頭一拍,伍特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怪物抓住這個機會完全鉆入了堪德的手臂里,堪德沒辦法只能死死掐住大臂不讓怪物更近一步,要是它到達軀干就危險了!
堪德咬著牙與怪物展開拉鋸戰,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有這么惡心的東西,自己到底碰到個什么玩意,可是堪德現在沒心思想別的,他此刻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苦苦支撐,直到這個時候堪德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脆弱,一不小心就能丟掉性命,那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無力感,自己要死在這里了嗎?
不!還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地方,堪德內心深處有一種渴望,那是對生存的渴望,也是最原始的,最純粹的,最沒有理由的。
一陣暈眩,堪德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明明自己的身體還在,但是他卻失去了自身的所有知覺,仿佛靈魂已經與身體脫離,一股不知名的沖動從靈魂深處襲來,堪德感覺身體快要炸了,他居然看到遠處的樹木拔地而起,那些樹根像觸手一樣在空中揮舞著,天上的飛鳥也脫落了羽毛,很快在空中炸裂爆開一朵朵血花,只剩下一副骨架在自由飛翔,河水變的深紅,而倒在地上的伍特臉上出現了一堆堆的蛆蟲,堪德捂著頭,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莫名想給自己放血!
說干就干,堪德頂著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用匕首亂劃自己的身體,到處是傷口,到處是血流,血越積越多,已經不是正常的量了,它們匯聚在一起消失不見,而堪德晃了晃就跪在地上失去神采,繼而側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