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戰況熱火朝天,從天黑打到了天亮,又從天亮打到了天黑。
城里本就來了很多拍賣鏵岐獸的能人異士,這般大的響動早已驚動他們。
有些想著趕來幫一下鎏金,讓鎏金欠一份人情,有的想著等兩敗俱傷時,坐享漁翁之利,但都在趕來之后打消了念頭。
開玩笑兩個上千年的修仙門派,一個家底雄厚的鎏金,幫那一邊都不討好。
也別想著什么漁翁之利了,看這不死不休的戰況,還是保護一下城里的百姓吧。
于是熟睡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城里發生了什么大事,只是夢里顛得慌,且這覺怎么也睡不醒一樣。
被瑯玉和濮陽拓下了雙重保護的閣樓小院,像沒有受到一絲影響一樣。
院里微風習習,帶動植物微微浮動,精致的人兒坐在一個法陣里一動不動,懷里抱著一只可愛至極的小動物。
顏盞現在已經是練氣九級了,渾身的經脈再一次處于一種撐爆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嫡仙派就已經撐爆過一回。
這一次她居然沒有昏厥過去,還能忍著痛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讓自己恢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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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更!
孟治新:“呼……不……不打了,這樣沒完沒了的,啥時候是個盡頭。”
楚向海:“老子還能打,再來!”
青寒:“哼!你們鎏金不過如此。”
觀海峰大師兄:“小十一你在干嘛,你別抱著那人咬啊,你快松開。”
觀海峰十一師兄:“咬死你!還我阿姐。”
觀海峰六師兄:“二師兄,你樹杈子纏錯人了,快放開我,我要被砍死了。”
觀海峰二師兄:“六師弟你在哪里,人太多了我看不見!”
瑯玉:“屈應戎你個鱉孫關鍵時刻不在店里,等回頭第一個收拾你!”
濮陽拓:“北令快把我背上這個咬我的孫子打下來,影響我發揮。”
北令:“你他娘的在哪個角落里,啥事都叫我,我很閑?”
如令:“你居然扒我褲子,你怎么這么不要臉,這就是你們修仙門派的素質?”
觀海峰五師兄:“我……我干的?”
開陣保護城里百姓的眾人:“你們啥時候打完,我們要撐不住了!!!!”
顏盞終于從陣里艱難的爬了出來。
“噗……”一口老血吐了起碼三丈遠,扒地上緩了半天。
看著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又看看懷里的鏵岐獸,滿臉問號。
這咋回事,這個點了如令怎么沒有上來,也沒有看到瑯玉,關鍵要拍賣的鏵岐在自己懷里,樓下感覺異常熱鬧,現在就開業了?
撐起軟綿綿的身體去房間洗了個沒有湯藥的舒服澡,把身上排出來的臟東西都洗干凈了。
看著在她浴池里仰泳的鏵岐獸,她覺得自己沒有那么怕了,在陣里她知道是這個小東西救了自己。
但是越洗越覺得樓下不像是開業,怎么更像是在——打架?
撈出在仰泳的鏵岐獸,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往樓下趕,好在禁制已經沒有,顏盞下來的很順利。
可剛下一層就懵了,這是鎏金?不是什么廢墟?
飛快的跳到一樓,看到大廳里又是火又是樹,又是雨的,一群人刀劍相向,大部分都是她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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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干什么!”
打斗的眾人像是按了暫停鍵一樣,看著她,同樣傻了。
大家默契的收回術法,沒有雨啊,樹啊火的掩飾,鎏金呈現出了戰后的模樣。
慘不忍睹!
青寒一抬頭就看到千瘡百孔的鎏金,灑進外頭的日光,照在她身上。
剛剛沐浴過的頭發還在滴水,小臉看起來有些蒼白。
衣服像是穿得很急,衣領半開,看得人臉紅,與打了兩天兩夜的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要一見到她,那熟悉的感覺就來了。
青寒卻下意識眉頭緊鎖。
自己的引雷決讓她受傷了?
不應該啊,都是雷靈根,他還只用了引雷決,只是為了找出她在哪里。
而且出門派的時候不是才練氣五級嗎?
怎么練氣九級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瑯玉。
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件外套把顏盞包得嚴嚴實實的:“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這里的事情我可以處理的,你要不要先回樓上好好休息一下。”
一邊說還一邊去查看顏盞的身體情況。
發現她一下子升了四級,氣得肝都是顫抖的,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九淵真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顏盞立馬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下意識就給她順毛。
“兩兩我沒事,真的。我這身子奇怪的很,總喜歡一下子進幾級的,我都習慣了,估計以后筑基了會好很多的。你們……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應該不是因為她吧,打成這樣她覺得自己臉還沒有這么大。
兩兩?青寒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更是疑惑,是瑯玉要她這么叫的?
青寒認認真真看顏盞,覺得她長得也不像夢欣蘭啊。
這夢欣蘭他接觸得少,幾次見面都看到她和顏叔兩人鬧得不可開交,后來查當年那一戰的時候,還聽人說夢欣蘭和顏叔是一對。
他覺得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吵成那樣能是一對?
再說,他顏叔能看上那妖女?
不過瑯玉還是這么喜歡撿人回鎏金,這次甚至有些魔障了,居然讓人叫她的小名,不知道師父知道會怎么想。
畢竟當初師父想叫這個小名,瑯玉都不肯。
一想到師父和顏叔,青寒收斂目光,半磕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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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海,松開手里的北令就要去看顏盞,被北令擋住。
吳俊昊在看到顏盞的那一瞬間,終于體力不支,松開了濮陽拓。
而濮陽拓本可以一劍結果了他的,但一直聽對方叫燈泡阿姐,也就沒有對他下殺手了。
楚向海:“乖徒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啊。”
顏盞:“師父,我感覺我還行,您感覺如何?怎么打起來了?”
開陣保護百姓的眾人終于見戰況停歇了,各個精疲力盡的,只想快點爬回客棧好好睡一覺,完全沒有一點想寒暄的心思,撤了陣法就回客棧。
這場戰事雖然大,但卻沒有折損一人,大多都是靈力透支倒下了,對方還來不及補刀就又要投入到戰斗里去。
而鎏金要不是幾個頂梁柱是特殊材料做的,現在估計已經倒了。
余下的人就坐在一片廢墟里大眼瞪小眼。
知道事情原委的后顏盞,真的是恨不得咬死九淵真人,之前還有點心疼他,但現在她很想扭開他的腦瓜子看看怎么個事。
“咳咳……那個,我現在也沒事了,還因禍得福進了四級……”
觀海峰眾人:“什么?四級?完了完了,這次沅空真人要發瘋了。”
青寒回過神,若有所思:“還能這樣晉級的?”
一副在認真思考這事能不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根本沒有理會大家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不準走!”瑯玉突然站起來沒頭沒尾的吼了這么一句,雙眼赤紅的死死盯著顏盞。
顏盞抬頭一臉懵看著她,不是,老媽當初是在什么情況下離開的瑯玉啊,為什么對方這么大的反應。
眼睛的余光瞄到千瘡百孔的鎏金,眼珠子一轉,拉著瑯玉的手說道。
“兩兩,你看咱這鎏金現在變成了這樣,總不能做虧本買賣是不是,我在家中坐,雷從天上來,總不能不找對方算賬是不是。”
大家齊刷刷的看著青寒,對方坐在自己拿出來的茶幾邊上悠閑的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顏盞接著說道:“我呢拜師在了嫡仙派楚峰主的門下,總不能學業未成就在家啥事不干吧。”
瑯玉立馬反駁:“他一個木系靈根的能教你一個風雷靈根的?在家怎么了,在家學得還多點。”
楚向海氣結。
大師兄連忙順氣。
顏盞繼續努力:“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咱們這鎏金爛成這樣,總不能讓上門搞破壞的隨便打發了。”
“或者咱們重新建一個鎏金,搬去嫡仙城也可以呢,或者搬到嫡仙城外與開陽和瑤光三城交界處也可以。”
“這費用呢就分三份,一份呢我們鎏金自己出,一份呢嫡仙派和靈瑤派出,一份呢九淵真人出,你看怎么樣。”
眾人心里咯噔!
這鎏金重建得要多少錢,而且要離開瑤光城,這可是瑤光城的搖錢樹啊,養活了多少產業。孟治新第一個不干。
“憑什么,我們是來救你的,還要我們出錢?”
濮陽拓站起來冷哼道:“那就出命!”
雖然鎏金一直說要殺人要殺人什么的,但是在知道顏盞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大家還是都有手下留情,只是在對付青寒的時候就異常的兇殘。
顏盞立馬站出來勸架:“大家冷靜大家冷靜,我是這么算的。
假如重建要花一百個上品靈石,嫡仙派和靈瑤派各出一個,合起來兩個,我們鎏金也出兩個,剩下的九十四個九淵真人出。
我是這樣分的三份。”
大家一聽樂了,掩蓋不住幸災樂禍的想笑,但是要忍住。
“憑什么。”這幾年為了修煉,手上一毛錢都沒有存的青寒開口了。
這次顏盞沒有搶到話語權,而是瑯玉說的。
“就憑你一個人打不過我們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