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顏盞第二次來掌門的院子越靠近內院,越能聽到痛苦地呻吟,顏盞有些疑惑,等進入到內院發現跪在地上的露嬌嬌。
和上次不同的是,她這次手腳都被鐵鏈鎖著,跪在一個閃著電光的陣里。
臉色慘白,頭發也凌亂不堪,衣服上像是被鞭子抽過一樣,有一條一條地血痕。
額頭上的汗走水一樣不停往下滴落。
顏盞不敢多看,心里想著難怪這次在閉幕式上沒有看到露嬌嬌,原來是在這里跪著。
掌門好像格外鐘情在那個銀桑樹下辦公,看到她進來,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示意她坐。
顏盞行完禮,剛坐下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時,掌門先開口了:“可看見外面跪著的人了?”
露嬌嬌?
顏盞點頭。
“她就是將你名字最終確定的人。”
“什么?”
“至于是什么原因要害你,我到現在都沒有問出來,本來應該要把她的名字一起公布到天審牌上的。”
顏盞瞬間想到上次吃烤肉的時候,對方看吳俊昊的眼神。
造孽啊,就不能直接來問問嗎?
“她母親病重,我兒子又常年帶著她母親在外尋找治療的方法,這些年沒有什么人管著她,門派里上上下下又都寵著她,沒想到如今變得如此驕縱。”
“是我沒有教導好,我在這里替她向你道歉,能否看在我身邊就這么一個孫女的份上,饒過她這次。”
顏盞看著要給她行禮的掌門,嚇得立馬站起來去扶他。
“掌門大人您這是做什么,弟子那受得起您這一拜,再說我這次參加交流賽,非但沒有受傷,還受益良多,如此說來,您孫女并沒有做一件壞事,而是做了一件好事。”
顏盞扶著露尚澤坐下。
“掌門大人,真的不用在意,弟子剛剛在進來的時候看到露師姐在那陣法里看起來極其痛苦,想來也是受到了懲罰,估計我和她之間是有什么誤會才會這樣的。”
露尚澤覺得有點暖心窩子,畢竟這算家丑,自己又是理虧的這一方面,如果對方抓著不放,他也毫無辦法。
一想到這露尚澤開口道:“你小小年紀心思豁達,是我那孫女不能比的,在這里我先代她謝過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說。”
顏盞想到自己在無盡欲念里畫的陣,但是掌門的師父也是詹旭,如果這個陣是老爸留下的,或者是老爸獨家獨創,那她拿出來且不是自報家門?
算了,既然藏書閣已經向她開放了很多領域,那她就多去陣法那邊的資料里看看。
“掌門,您言重了,要不然這樣,露師姐這件事您就交給弟子來解決,有些誤會說開了就好,所以還請您先將露嬌嬌的陣法退去,讓我去和她說幾句話。”
“這。”
“還請掌門相信弟子。”
露尚澤抬手朝著門外一揮:“你去吧,要是她對你用武力,你只管喊我。”
顏盞笑:“不會的,還請掌門不要偷聽,因為是姑娘家的小秘密。”
“你,”隨即露尚澤笑道:“去吧去吧。”
·
顏盞一出來,露嬌嬌就瞪著她。
“你不要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顏盞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喜歡吳俊昊。”
露嬌嬌瞪大雙眼看著顏盞,自己藏在心底,就是受刑也沒有吐出半個字的事情,居然被敵人精準拿捏了。
她惱羞成怒:“你放屁!”
顏盞也不和她爭論,平靜地走過去,坐在地上與露嬌嬌平視。
“我和你說,姑娘要是喜歡一個男生,不是要排除他身邊出現的隱患,而是要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讓對方喜歡上你。”
“滿……滿口胡言。”
顏盞不管她,接著說:“你肯定是知道我和他關系好,又對他有恩,所以你認為扳倒我異常困難,剛好看到有人給我報名,你便心生一計,想要利用這次個人綜合廢掉我。”
露嬌嬌不說話了。
她在輕微地發抖,不是身上疼的,是打從內心的。
自從干了這件事開始,她夜不能寐,心浮氣躁。
可是每當她想放棄,自首的時候。
珊瑚就會來報道她和俊昊之間的親密無間,烤肉時兩人的有說有笑,開典時兩人的旁若無人。
都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以為事情沒有敗露的,她想著練氣四級的顏盞進入個人綜合有她好受的。
·
“我和他之間是姐弟的感情。
不滿你說,我在仙山村的時候,他母親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旁敲側擊讓他娶我。
但他天天就是叫我阿姐,可見根本就沒有動哪方面的心思。”
露嬌嬌不可置信地盯著顏盞的眼睛看:“你……你說的是真的?”
顏盞嘆了一口氣,點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他為什么不答應我。”露嬌嬌嘴里念念叨叨,顏盞沒有聽清楚。
“是真的,千真萬確,你既然這么關注我和他,應該知道他一直叫我阿姐,我叫他昊弟。”
露嬌嬌不說話了,她像是在回憶所有的蛛絲馬跡。
“你糊涂啊,打仗還需要縱觀全局,你這上來就開大,也不看看是不是有更便捷的辦法。”
露嬌嬌開始慌起來。
“那……那現在怎么辦。我爺爺說要在天審牌上公布我的罪名,到時候俊昊知道了,吳家知道了,我定然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你說你是不是糊涂!什么年代了還雌竟,你但凡光明正大的向我發起挑戰,說要和我公平競爭什么的,事情都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在陣里受鞭刑都沒有落淚,現在露嬌嬌淚水像不要錢一樣一個勁的掉。
顏盞看她這樣也不好受,這大小姐估計就是被人寵慣了,遇到個喜歡的人,奈何對方是個木頭,自己又放不下身段去追人。
腦子還不好使想出這樣的損招。最終害人害己。
顏盞站起來來回踱步,掌門特地讓她來主峰,也是想讓她看到露嬌嬌被罰。
畢竟是自己的孫女,犯了錯,只能用這種方式求情。
露嬌嬌這事往大了說是心術不正殘害同門,往小了說是一時糊涂,就看顏盞這個當事人要將這件事劃分到什么地步了。
她看著地上的露嬌嬌,蹲下來誠心的發問:“嬌嬌,我想問你幾句心里話。希望你接下來的回答都是實話,我不需要你發誓,但我希望你能真誠的回答我。”
露嬌嬌睜著一雙淚眼看著顏盞,看著對方眼底的真誠,將她心底的良知與悔意無限放大。
她點頭:“你問。”
“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是要將我置之死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