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盞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好像動容了,但她也清楚,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多謝,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
“那我等下就送你回門派,你也別想我會帶著你去其他大陸了。”
顏盞愣了,威脅她?
這大佬不是答應她病好之前帶著她的嗎?怎么現在反悔。
“你……你不是承諾我病好之前會……會帶我在身邊的嗎?”語氣已經處于劣勢。
青寒瞪她一眼:“反正你上趕著要去送死,我又何必浪費自己的靈力,指不定你在門派里活得還久一點。”
本是整天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的青寒,此刻也氣得撇向一邊,但手卻還是放在她身側,擔心她會掉下樹。
顏盞蔫兒了,這人簡直就是抓著她的痛腳,送她回門派,她不一樣要出門自己找線索,找線索就定然或多或少會動用靈力,動用靈力就會餓得不。
餓得不行還不給她吃的,那滋味,嚇得她立馬捂住自己的丹田。
可自己明知道他的心意,又不能承諾他什么,還讓他幫自己去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顏盞眉頭皺得不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青寒的話,只能看著遠處發呆,不知不覺竟然開始數起遠處排隊的人來。
青寒見顏盞半天沒有回答自己,扭頭看去,發現她居然托著自己的腮幫子在數人,瞬間血液直沖大腦。
他那為數不多的好脾氣全部用在了她身上不說,她還反復蹂躪!
“好!很好,現在就送你回去!”說著竟真的抽出寒煙,拉起她就要走。
“不是,哥,你冷靜點,你……你讓我想想,你讓我再想一想。”顏盞急了,都到下厥州來了,怎么也讓她去荒木走一走啊。
見見世面也行。
青寒一甩衣袖,本想下樹,讓她一個人在這里想,又想起妖靈海域的時候自己將她放樹上差點出事,這腳是怎么也邁不出去,只得無奈又重新坐下。
“你……你把寒煙收起來~”顏盞真怕他一個想不通就御劍走人了,這比送她回門派還要恐怖得多。
青寒輕哼一聲,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極不情愿回識海的寒煙收回。
顏盞見狀終是松了口氣,也不管什么距離不距離的了,挨著他坐下,順便坐在他散開的裙擺上,主要是擔心著位爺說走就走。
這一舉動,卻讓青寒嘴角控住不住的上揚,他只得抿著嘴,用手擋著,將臉轉向一邊。
心里卻想著,這么怕他跑了,怎么不坐腿上來。
顏盞見他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想來這哥們是真生氣了。
這是要愁死她啊,有人上趕著要對你好,你不接受,對方還不樂意,關鍵自己還離不開這人。
而且兩人之間指不定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都是什么事啊?
不過她現在這點修為,想要自己去找那什么純珀藍也是天方夜譚,身邊有個大佬一起確實要穩妥一些。
不說這次一去就能得到那靈石,但應該也能打聽到一些什么吧,總比被送回門派要好。
而且父母回來了,就能知道當初的真相。
在嫡仙派這么久也知道詹旭的人品,這么好的一個人,她不相信父母會無緣無故就將人害死。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但這是些誤會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思來想去,一咬牙:“我很感謝你幫我……”
“我不想聽但是。”青寒打斷她。
“這……這次沒有但是。”
“真的?”青寒轉過來,雙眸璀璨地看著她:“你想通了?”
“但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我很感謝你能舍命幫我,可我在沒有救回父母之前真的沒有心思想別的,你懂我什么意思嗎?”
青寒怎會不知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又何嘗不是背負很多,若是有生之年,報仇不成的話,幫她找回家人也算一件良事。
如今他剛好要送各位前輩回故土,她又要到各大陸去找純珀藍,而且她還需要自己的靈力,這一切簡直就是上天的安排。
青寒看著顏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懂,你只要不躲著我,不離開我,不一遇到事情就自己解決,我們……我們是怎樣的關系都可以的。”
不要急,要循序漸進,師父說過的,要得到什么的時候,耐心一定要有。
顏盞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左顧右盼,他也不強迫她看,笑著轉頭看還有很多人的隊伍:“你剛剛數到哪里了,咱們接著數?”
“啊?我……我忘了。”
“那咱們重新數怎么樣。”
“那……那你能不能過去點。”顏盞推了推他。
“我已經離你很遠了。”青寒又轉頭看向顏盞。
“咱數人,咳咳,看……看誰數得快。我……我可沒有等你啊,1、2、3……”
青寒笑得宛如千年的美酒開封,醉人的不行。
可惜這一幕沒有維持多久,青寒的水光鏡,傳來了響動,他拿出來,也不避著顏盞接通一看,居然是楚向海,可楚向海沒有說上一句話就被一邊的瑯玉推開。
“我家泡泡呢?”
本來看他要接視頻電話,所以往旁邊挪了挪的顏盞,沒想到鏡子里的人居然是好久不見的瑯玉,立馬又湊過去。
“兩兩!你怎么在我師父那啊?”語氣是異常的開心,還擔心瑯玉看不清自己,直接從青寒手里拿過鏡子,湊近了聊。
青寒擔心她只顧著聊天,不注意坐姿,掉下去,默默的攬著她,而顏盞眼里只有瑯玉,都沒有感覺到被他攬著。
還順勢靠在他懷里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接著和瑯玉聊天。
這一幕看在瑯玉眼里,恨不得自戳雙目,這狗賊到底給自家泡泡灌了什么迷魂藥,現在舉止居然這么親密。
青寒卻是巴不得顏盞整個人都攤在他懷里,還溫柔的幫她把蹭亂的頭發順好。
就連在瑯玉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楚向海,都震驚的想給自己一刀。
“兩兩,你怎么不說話了,我師父他們還好嗎?鎏金里的人也都沒事吧。”
瑯玉火冒三丈:“你個死丫頭,你還知道擔心人?啊?跟這野男人在秘境里待久了?別告訴我你的心也跟著他跑了,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害你差點喪命嗎?你能不能有點志氣。”
楚向海聽她這話,在一邊欲言又止的,丹田這事他和沅空真人答應顏盞不告訴任何人的,還是算了吧,估計徒弟會和她說的吧。
顏盞聽完這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她,立馬坐起來,想離青寒遠點,她怎么就犯了現代人的通病,一和朋友聊視頻電話,習慣不是躺著就是攤著。
青寒本是一只手攬著顏盞的,見她要起來,瞬間變成兩只手將她固在懷里,還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我們和好了,你不知道嗎?”
瑯玉氣得眼眶都紅了,她火急火燎的趕回鎏金,沒想到她的泡泡居然沒有等她,反而是跟這狗賊跑了,跟誰跑不好,非要跟這么個玩意兒。
看到她落下的水光鏡,處理完鎏金的事情后,又馬不停蹄的去嫡仙派找人。
她是千算萬算,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接通之后會是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