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為父親的慘死悲痛萬分。
敖擎的聲音響起:“痛苦嗎?難過嗎?那就報復回去,讓這些害死你父親的人,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四周景色再次變幻,出現了一群人。這些人沈燁都認識,就是他們聯手害死了他的父親。
曾文義,蘇州城最大的布莊老板,沈家覆滅后,接手了沈氏在南唐各處的布莊。
于啟晨,蘇州城最大地主,沈庭揚的結拜兄弟,也是謀害沈庭揚的主謀。害死沈庭揚之后,接手了沈家的糧食生意,靠著往北唐販賣糧食,成為了蘇州首富。
孔令昌,蘇州知府,因不滿沈庭揚對其行賄太少,勾結于啟晨陷害沈庭揚,給沈庭揚定下私通敵國的大罪。
還有很多其他的人,都是參與了陷害沈庭揚的陰謀。
他們不僅害得沈燁家破人亡,富甲蘇州的沈氏財產被他們瓜分。得知沈燁逃過一劫,便派人追殺沈燁。沈庭揚安排保護沈燁兩個忠仆舍命保住了沈燁,從此沈燁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直到遇到天劍,被收為弟子,這才躲過追殺。
沈燁心中恨意滔天,如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盯著這些人。
敖擎的聲音再次出現,“殺吧,殺了他們,給你的父親報仇。他們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死有余辜。”
沈燁發現自己能動了,手里還多出一把寶劍。
他提著寶劍,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些人。
站在最前面的曾文義嚇得顫抖不止,哆哆嗦嗦的說:“不要,不要殺我。”
沈燁舉起寶劍大喊:“該死。”一劍將曾文義砍死。
接著就是孔令昌,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兩腿打晃,快要站不住了。
沈燁罵道:“狗官,去死。”一劍刺死了孔令昌。
來到于啟晨面前,沈燁最恨他。于啟晨是沈庭揚的結拜兄弟,當年兩家關系極為親近。于啟晨年輕的時候家道中落,困苦不堪,全靠著沈庭揚的接濟才撐過來。沒想到,于啟晨不但不凍得感恩,反而誣陷沈庭揚,對沈氏斬草除根,心腸最是狠毒。
于啟晨不斷的求饒,沈燁不為所動,痛罵他一頓,一劍將于啟晨梟首。
殺了于啟晨,沈燁心中的怒火不但沒消散,反而更加的高漲。
敖擎又出生了:“是不是不解恨,這就對了,殺了這三人,還會有比他們更多的貪婪之人出現。所以你要不停的殺,殺光所有貪婪之輩。
就從這些人開始,他們的身上都沾著你父親的血,這些壞人必須要殺光。”
沈燁大吼一聲,一劍一個將剩下的人殺了個精光。
“呵呵,這就對了,殺光這些人,才不會有像你父親一樣的好人被迫害。殺吧,不要停手一直殺到所有壞人都死光。”敖擎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著一道光亮過后,又出現了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敖擎蠱惑道:“這些人都是剛剛那些人的親人,他們也都是壞人,是你的仇人,你要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沈燁提著沾血的寶劍,一步一步走過去,眼中全是恨意。
“啊。”沈燁大叫著,開始瘋狂砍殺,一個又一個人被沈燁殺死,他們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死狀凄慘。
敖擎得意的聲音幫隨著沈燁的殺戮響起。
沈燁接連殺死幾十人,大口的喘著氣。
緩過氣,沈燁還要接著殺戮,抬頭看到一個小女孩,他渾身一顫。
小女孩叫于麗倩,是于啟晨的女兒,更是與沈燁定下了娃娃親。
兩人從小就是玩伴,感情很好。
沈燁看著驚恐哭泣的于麗倩,顫抖不止,手中的寶劍都拿不穩了。
敖擎見沈燁停手,急躁的吼道:“殺啊,她是你仇人的女兒,死有余辜。”
沈燁此時卻下不了手,他似乎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心中更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他殺過人,但他明白自己絕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沈燁一直告誡自己,父親的冤仇一定要報,但是他不會將與仇人有牽連的人都殺掉,濫殺無辜只會讓他變得跟仇人一樣成為一個惡人。
那股恐懼感越來越強,沈燁驚恐不以,手中的寶劍脫手掉到地上。
敖擎急躁的咆哮聲在整個空間回蕩。
突然沈燁心口一痛,他低頭察看,胸口有一道亮光射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現在沈燁面前。
沈燁跪倒在地,“師父。”
老者盯著沈燁問道:“你卡還記得當日你拜師的情景。”
沈燁道:“弟子時刻銘記。”
老者又問:“那你說說看,你都還記得什么。”
沈燁道:“師父當初對弟子說,弟子心中暗藏殺機,仇恨驅使弟子茍活,若是弟子學得天劍絕學,只會禍害蒼生。”
老者問:“你是如何對為師保證的。”
沈燁道:“弟子立下誓言,天劍只為鏟除奸邪,除魔衛道,絕不因弟子私欲而出鞘。”
老者道:“你既然記得,那不用為師教你如何行事了吧。”
沈燁道:“師父放心,弟子時刻謹記教誨。”
老者道:“你要保持本性,不忘初心。”說完老者就消失了。
沈燁正中的對老者出現的地方磕了三個頭。
沈燁站起來,大喊:“敖擎,出來吧,不要再耍花招了。天劍傳人,不會入你的魔道。”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那些被沈燁殺死的人,還被殺的人,還有于麗倩,通通都消失了。
沈燁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空間。
敖擎再次出現在沈燁面前。
敖擎語氣很無奈的說:“你通過考驗了,黃狗子眼光不錯。”
沈燁道:“你這考驗兇險無比,所有的宿主都會通過考驗嗎?要是他們沒有通過考驗,那會怎么樣?”
敖擎回到:“還能怎樣,沒有通過我的考驗,就會成為我的傀儡,歷史上那些出名的屠夫殺人狂,都是我的傀儡。”
沈燁心中一陣后怕,還好他有師父留下的劍魂,否則必然成為敖擎的傀儡。
敖擎憤憤道:“差一點就成功了。”然后說道:“黃狗子眼光獨到,能夠發現你這個人才,你的確心志很堅毅,腦子也轉得快,的確很適合做他的傳人。本來他尋不到合適的傳人,怕他死后我會自行尋找宿主,那時天下可就要腥風血雨不止了。因此他躲到深山里,想要把自己石封,把我也困在石頭里。
沒想到那日我感受到了饕餮之魂就在附近,黃老狗這才出關救了你們。正好發現了你這個合適的傳人。
只是黃老狗千算萬算,沒想到你身世凄慘,正好被我利用。哎,可惜功虧一簣,被你身上的劍魂破解了。”
沈燁道:“這就叫做天意。”
敖擎說道:“小子,你身負劍魂,對你施展幻術已無用,今后咱們就是同生共死的關系了。你大可放心,到了危難時刻,我自然會將力量借給你。”
沈燁問道:“好借好還,有什么代價說吧。”
敖擎道:“痛快。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愛喝酒,你今后一日三餐,必須頓頓有酒。”
沈燁不敢置信,“就這么簡單?”
敖擎輕蔑的說:“以你的修為能力,難得也辦不到。”然后不耐煩的說:“趕緊滾蛋吧,我要休息了,記住,必要頓頓有酒喝,最好是好酒。”
沈燁道:“沒錢買好酒。”
“你自己看著辦,你不給我好酒喝,到了生死關頭,我也不會出死力。”敖擎威脅道。
“沒得商量。”沈燁話還沒說完,敖擎就暴躁的打斷他。
“沒商量,滾蛋。”
沈燁感覺意識開始模糊,黑暗的空間開始崩塌,敖擎的巨眼死死的盯著沈燁,直到他消失。
樂山,一座竹屋。
沈燁躺在一張竹席上,慢慢睜開了眼睛。
正在給辛雨涵擦臉的易夢菲聽到沈燁的呻吟聲,急忙走到沈燁身邊,高興的說道:“沈大哥,你醒了。”
沈燁掙扎著要坐起來,易夢菲扶著沈燁坐起來。
沈燁問道:“這是哪里?”
易夢菲解釋道:“這是竹溪先生的居所,是他救下了你和雨涵姐。”
沈燁點了點頭,突然問:“那黃前輩呢?”
易夢菲低聲道:“我們找到你們時,那位前輩已經斷氣了。”
雖然早有準備,沈燁還是一陣難過。
“你說那個人姓黃,可是怒天狂龍黃潮?”一個聲音從外邊傳進來。
一個四十多歲,留著長長胡子的男人走進了竹屋。
易夢菲趕緊向沈燁介紹到:“這就是竹溪先生。”
竹溪先生自我介紹到:“鄙人顏之元,自號竹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