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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鬩墻4-博戲(阿松先生同人)

*阿松先生同人2,CP長兄,附ALL空無差

*多章完結(jié)

*設(shè)定:朝堂架空AU,小松皇帝,空松丞相,輕松太尉(將軍),一松御史大夫(監(jiān)察百官),十四松中常侍(侍衛(wèi)),椴松宗正(端王)

題記:時無外侮,兄弟鬩墻。

第三章:博戲1

*避雷:長兄前提的筋肉

【壹】

“一松和十四松見面了。”

和丞相府家老帶來的消息一同出現(xiàn)的,是表情頗為微妙的太尉輕松,二度造訪丞相府的輕松余怒未消,但他眼神中顯而易見地流露出些許煩躁與困惑。

“皇帝口諭:叫上空松陪朕一起玩博戲嘛,就玩‘盜民殺2’。”

空松聽完輕松口傳的、帶有小松強(qiáng)烈個人風(fēng)格的帝諭,和輕松面面相覷,他看到輕松試圖繃著的臉上,下抑的嘴角正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著。

“……盜民殺?”空松眨了眨明眸,問道,“我們現(xiàn)在回宮陪皇帝玩這個博戲?”

“對……邊走邊說吧。”輕松勉強(qiáng)笑了笑,示意空松隨他出門坐進(jìn)馬車,伴隨著清脆的一聲鞭響,他繼續(xù)解釋道,“盜民殺是皇帝即位前研究出的一種博戲,有晝夜之分,內(nèi)含村民、強(qiáng)盜、盜圣、捕快、郎中和情侶六種身份。村民在夜晚強(qiáng)制入睡,白晝則討論后投票選出他們認(rèn)為最像強(qiáng)盜的人,并在捕快的幫助下殺死強(qiáng)盜;強(qiáng)盜每天晚上會殘忍地洗劫并殺害一個人,到了白晝,強(qiáng)盜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故意誤導(dǎo)或陷害其他人;盜圣是強(qiáng)盜的師父,已金盆洗手但知曉強(qiáng)盜的身份,在強(qiáng)盜死后才會在夜晚出手殺人——這三個身份是相對簡單的。”

“也就是說盜圣在強(qiáng)盜死亡前只是個村民,在強(qiáng)盜死后才恢復(fù)盜圣的身份。”空松補(bǔ)充道。

“是這樣的,接下來先說捕快吧,捕快是最復(fù)雜也是最難玩的。捕快每晚可以守護(hù)一個人,被守護(hù)的人無法被強(qiáng)盜殺害卻可以被盜圣殺害。捕快還有一個淬毒暗器,當(dāng)他被殺害或被村民處決時,他可以同時殺死任意一人;但當(dāng)捕快由于意外死亡,如郎中的毒藥、殉情而死或被盜圣殺害時,他不可在死前使出暗器。最重要的一點是,捕快死亡后,村民無法在白晝處死任何人。”輕松說到最后,嘴角抑得更狠,空松不由懷疑輕松曾經(jīng)當(dāng)過捕快,而且吃過不少特殊規(guī)定的虧。

“等一下,如果村民無法在白晝處死人,那么博戲不是可以直接判定強(qiáng)盜獲勝嗎?”空松疑道,“還有……殉情而死又是什么?”

“捕快死亡后不能直接判定強(qiáng)盜勝利,因為還有郎中的存在。郎中有兩劑湯藥,一劑是解藥,可以救活晚上被殺死的人;另一劑是毒藥,可以在晚上毒死任意一位活著的人。郎中每場博戲中解藥和毒藥只能各用一次,且同一個晚上他不能同時使用兩劑藥。”輕松握了握拳,閉上眼深呼吸兩下,賡道,“至于殉情,是被指定為情侶的兩人中有人死去時,另一人也立即死去,郎中無法救活殉情者。投票時,一名情侶不得把票投給另一名情侶。村民或強(qiáng)盜全員死亡則判定另一方獲勝,然而當(dāng)情侶中有強(qiáng)盜時,只有殺死其余所有的人情侶才能勝利。”

空松敲了敲陣陣發(fā)暈的腦袋,忽然明白了輕松復(fù)雜的神情——小松究竟是怎么琢磨出這么復(fù)雜的規(guī)則的!?

【貳】

空松和輕松是最后到御書房的兩人,御書房內(nèi)長長的食案上擺滿了精致的點心和新鮮的花果。

食案左方上首坐著端王椴松,椴松頭頂金燦燦的芙蓉冠獨樹一幟,比坐他身旁穿了同色長冠長襦的中常侍十四松還要引人注目……如果無視十四松在干什么的話。

小松曾言:十四松乃松國一景。

何謂一景?

單論氣質(zhì),皇帝小松倜儻不羈、丞相空松玉樹臨風(fēng)、太尉輕松英姿勃發(fā)、御史大夫一松秉節(jié)持重、端王椴松溫文爾雅——然而小松從未自封、亦從未說過別人是松國一景,究其緣由,除了十四松常伴小松左右外,大概還因為十四松時而深奧、時而詭秘的思維舉止神鬼莫測。

比如此時此刻。

十四松臉上掛著雷打不動且莫名其妙的笑容,左手折下一朵牡丹斜斜別進(jìn)椴松的芙蓉冠,右手單手剝開個核小肉透的荔枝遞給坐在他身側(cè)呆望墻角的一松,同時雙唇一撅,沖繪著流觴曲水的瓷盤中接連吐出一連串的西瓜籽,逗得書案右方上首跟治粟內(nèi)史豆丁太講話的小松忍俊不禁。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3——空松在心里默念,跟著小松勾起個笑來,瞥了眼仍舊板著臉的輕松。輕松刻意走得慢些,空松會意,緊挨小松坐到書案右側(cè),正對十四松。

十四松抬眸,笑吟吟推來一碗紅得發(fā)紫的櫻桃。空松點頭接過碗,先捧給小松,小松信手拿起一顆櫻桃,一邊把玩著櫻桃一邊向面沖所有人的豆丁太絮絮低語;空松再把碗遞給入座的輕松,輕松眄他一眼,擺手不接。空松眨巴眨巴眸子,拿起一顆櫻桃細(xì)細(xì)咀嚼,將碗放回正中,復(fù)拿起手邊的青云出岫瓷盤,無聲吐出不帶一絲果肉的核。

“人齊了,開始吧,眾卿有不清楚規(guī)則的嗎?”小松問道,視線卻靜靜落在空松身上,空松看了眼輕松,微微搖頭。

小松見狀,沖豆丁太頷首,豆丁太遂舉起個檀木盤,將盤中六個面朝下的檀木小牌當(dāng)著眾人的面轉(zhuǎn)了轉(zhuǎn),再以二行三列為基逐一擺好。然后,豆丁太跪立,把檀木盤端過眉梢,恭恭敬敬地請小松先選,小松不假思索地拿走了右下的檀木小牌。

豆丁太端著檀木盤膝行至空松身旁,空松一怔,目光飛快地往椴松的淺粉曲裾上一掠,把“不按尊卑順序嗎”的疑問表達(dá)了出來。小松摸了摸鼻子,把手里的櫻桃塞進(jìn)空松嘴里,挑眉問道:“要朕幫你選?”

空松回神,臉色略赧,擺擺手趕忙拿起中下的檀木小牌。

檀木盤傳到輕松面前。

“太尉要嗎?”小松興致勃勃地問道。

輕松綽起左下的檀木小牌,沒好氣地道:“就它了。”

檀木盤傳到一松面前。

“御——”

一松抿著唇,從善如流地抓起左上的檀木小牌,空松甚至不知道一松拿牌和小松出聲哪個在前哪個在后。

空松吐出嘴里的櫻桃核,睇視檀木小牌,檀木小牌從上到下刻有“捕快”兩個大字,捕字右上方用朱筆寫了個“侶”字。

【叁】

檀木盤傳到十四松面前。

“你呢?”小松的興致依然高昂,空松、輕松和一松的接連拒絕沒有給他帶來半分羞惱的情緒。

十四松沒有立刻伸手去拿檀木小牌,他察覺一件有趣的事:小松先拿了右下的第六個檀木小牌,再對空松說“要朕幫你選”五個字后,空松拿了中下的第五個檀木小牌,然后小松向輕松說“太尉要嗎”四個字后,輕松拿了左下的第四個檀木小牌,隨后一松拿了左上的第一個檀木小牌,小松剛好只說了“御”一個字——最后小松問他“你呢”,這是兩個字,亦是種暗示,他應(yīng)該拿中上的第二枚檀木小牌,把右上的第三枚檀木小牌留給椴松,留給挑無可挑的椴松。

他是小松欽定的中常侍,他護(hù)衛(wèi)于小松左右。

他該當(dāng)遵循小松的安排。

他理應(yīng)遵循小松的安排。

他必須遵循小松的安排……嗎?

十四松的嘴角悄悄上揚,他輕輕拎起右上也就是第三枚檀木小牌。

檀木小牌從上到下寫著“強(qiáng)盜”兩個大字,捕字右上方用朱筆寫了個“侶”字。

十四松不緊不慢地把檀木小牌扣放回食案上,想起椴松常常掛在嘴邊的話:也好,這樣……才有趣。

【肆】

分罷檀木小牌,豆丁太坐回上首,收了檀木盤,沉聲道:“日暮,請諸君入眠。”

豆丁太環(huán)顧左右,確認(rèn)大家都合上眼簾,再度開口:“一更天,情侶請醒來,確認(rèn)彼此的關(guān)系。”

十四松睜眼,正對空松赧意未消的臉。

哎呀,糟糕了,這下豈不是要把皇帝得罪到死了?

十四松笑著暗忖,耳聞豆丁太“情侶請入眠……二更天,捕快請醒來”,空松在他面前重新閉眼,他也閉上雙眼。

“捕快今夜要守誰……捕快請入眠。”

“三更天,強(qiáng)盜請醒來,確認(rèn)彼此的關(guān)系。”

十四松重新睜眼,瞅見空松右側(cè)的小松似笑非笑地睜開黑眸。

“盜圣請入眠,強(qiáng)盜請殺人。”

嗯……這個人選在沒什么信息的前提下的確不太好選。

如果捕快是空松或輕松,捕快一定會守小松;反之如果捕快是一松,捕快就一定會守椴松;如果捕快是椴松,那么椴松很有可能會守自己,畢竟捕快是盜民殺村民方最重要的一員,不能平白犧牲。

哎呀哎呀,為什么他要想這么多呢,這場博戲的初衷在一松來找他時不是已經(jīng)被決定了嗎,他只要按照椴松的意思和一松一起拖延時間,拖到椴松的人成功帶著從九原郡調(diào)來的假侍衛(wèi)真雄兵攻入御書房弒君就行了。

不過……果然還是有點不甘心。

十四松定定凝視空松,半晌,懶懶提起左袂,袂下的手指堅定地指向了小松。

豆丁太差點打翻面前的龍眼,他跟著小松玩了這么多回盜民殺,第一次見著強(qiáng)盜首夜殺盜圣。

見豆丁太瞠目結(jié)舌的模樣,十四松沖他點頭,表示自己不改初衷:他想和空松一起勝利,只有他們兩人活到最后,哪怕僅僅是這場博戲。

更何況,殺小松還有個很妙的好處:椴松給他和一松講過盜民殺的規(guī)則,郎中用解藥前知曉死者的身份,只要死的是小松且郎中是空松或輕松,他們必定會救小松,如此便可費掉郎中的解藥。當(dāng)然,郎中是一松和椴松的情況也存在,但十四松堅信他們猜不到強(qiáng)盜首殺盜圣的行為,即使死的是小松,他們站在村民的角度救活小松的可能性仍然很大。

“強(qiáng)盜請入眠……四更天,郎中請醒來,郎中,你有一劑解藥和一劑毒藥,今夜他被襲擊了,你要救他嗎……那么你要毒死誰嗎……郎中請入眠。”

十四松聽見豆丁太敲了一下食案,朗聲道:“五鼓祛困意,曉色滿天際——請諸君醒來,昨夜風(fēng)平浪靜。”

【伍】

六個人驚奇地互相看了看,豆丁太望向小松,小松拍了拍空松肩膀,開口道:“這博戲你沒玩過,朕帶你一把。”

空松發(fā)覺輕松立刻翻了個白眼,他不禁有些同情輕松,難以想象輕松當(dāng)初被皇帝坑得到底有多狠。

“盜民殺中最重要的人是捕快,捕快一旦被殺村民就不能再在白晝處死強(qiáng)盜,所以捕快會盡可能掩蓋自己的身份不被強(qiáng)盜發(fā)現(xiàn),除非村民們認(rèn)為捕快可疑,捕快為求自保亮明身份。”小松侃侃而談道,“第二重要的人則是郎中,可以說郎中是捕快被強(qiáng)盜殺死后唯一的希望,而且郎中可以毒死他認(rèn)定是盜圣的人,只要盜圣死后捕快自保,村民幾乎可以說是立于不敗之地。”

“皇兄講的都很基礎(chǔ),就算皇兄不提丞相也能分析得出來,皇兄倘只講些表面東西來充數(shù),恐怕有強(qiáng)盜之嫌。”椴松拿起十四松剝好的龍眼送入口中,十指交叉墊著下頦,百無聊賴地說道。

“誒,可是端王殿下,皇帝說的有些東西臣就沒有想到,譬如郎中毒死盜圣后捕快自保,村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這句話。”空松慌慌張張地擺手道。

“事實上,郎中成功毒死盜圣的可能性很小。”一松半睜著眼打量空松,淡淡道,“丞相大人,盜民殺中無君臣,在這種時機(jī)說這種話,你不僅無法幫皇帝開脫,反而會讓人覺得你也像強(qiáng)盜。”

“可是、誒、可是,御史大夫,我不是——”空松無措地漲紅了臉。

“算了,丞相第一次玩盜民殺,半點經(jīng)驗都沒有,跳過丞相我先自陳,讓丞相最后自陳吧。”輕松皺眉道,“端王,皇帝點到為止也是為臣下著想,否則皇帝把該說的都說了,臣等說什么,難道統(tǒng)統(tǒng)判定為強(qiáng)盜不成?”

“端王殿下,臣附議太尉!”十四松高舉左臂,明黃色的長襦滑下,露出十四松不知何時剝好的荔枝。

十四松殷勤地把荔枝奉給椴松,椴松拿了,徑自把荔枝遞給小松,瞥了空松一眼,口中道:“皇兄的荔枝皮薄味甘,核亦極小,含一顆入口,堪稱玉液瓊漿。”

小松不接荔枝,挑眉反問道:“哦,那椴松緣何取龍眼而棄荔枝?”

“龍眼補(bǔ)心脾、益氣血,荔枝雖有行氣消腫之效,可惜于臣弟殊無大用。”椴松把荔枝又往前遞了遞。

“朕卻聽聞荔枝亦有養(yǎng)血健脾之功,與龍眼相仿,皆治病后體虛,而龍眼除體虛外猶醫(yī)思慮過重——椴松,你醫(yī)書讀得不精呵。”小松捏起荔枝,轉(zhuǎn)身送進(jìn)空松嘴里。

接連兩次被皇帝用投喂調(diào)情來轉(zhuǎn)移眾人注意力的空松垂著眼,疑惑為啥自己玩場博戲都能玩出“卻之不恭,受之有愧”的境地,同時埋怨把龍眼擺上桌的奴婢——名字里帶龍的東西向來容易犯忌,博戲開始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到,椴松和小松就開始暗諷彼此“有眼無珠”和“處心積慮”了。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對……空松仔細(xì)想了想盜民殺開始后種種,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以往都是小松先戲弄椴松然后椴松反擊,今天卻是椴松起的話頭,雖然椴松的話幾乎讓人聽不出什么弦外之音。

椴松今朝……不再像往日那般謹(jǐn)慎。

“皇帝,今日甚熱,且臣雖為武官,亦有案牘之勞,不便久留。”

空松吐出荔枝核,窺視輕松下垂的唇角,偷偷在心底補(bǔ)上輕松未盡的話:我們大熱天被你宣來就是為了欣賞你跟皇弟拌嘴順帶調(diào)戲臣工的嗎!?

輕松語畢,環(huán)視左右,待眾人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沉聲說道:“說回這場博戲,我認(rèn)為第一日最好投個平局票,不處死任何人——因為一共只有六人參與,肯定是兩盜兩民一郎一捕,處死郎中或捕快的可能性太大。”

【陸】

“可是強(qiáng)盜不是有兩人嗎,處死強(qiáng)盜的可能性是一樣的啊。”十四松學(xué)著椴松雙手托頷,但和椴松不同的是,別人看不到他具體什么姿勢,因為他又長又寬的袖子遮住了一切。

“其實捕快可以自爆身份然后自守,畢竟只有兩個盜,強(qiáng)盜夜晚還殺不了捕快,如此我們投票投到強(qiáng)盜和盜圣的可能性就比投到郎中的可能性要大了。”一松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只是第一夜,郎中直接用解藥救活人的可能性不大,難得捕快守對了人,如果不在白晝票死強(qiáng)盜,捕快的努力就白費了。”

十四松支持道:“哈哈,這樣就有一個確定的村民了,而且五選二選中強(qiáng)盜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可這般定奪,捕快是村民贏強(qiáng)盜的根本,第一天就暴露實屬不妥,他會被強(qiáng)盜方盯上的。”輕松堅決反對。

眼見三人有爭執(zhí)的趨勢,豆丁太插話道:“太尉大人、御史大夫大人和中常侍大人的意見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皇帝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小松心無旁騖地笑剝荔枝,連頭都沒扭向豆丁太。

豆丁太頓了頓,轉(zhuǎn)頭道:“……端王殿下有什么想說的嗎?”

椴松撫冠,拈牡丹低哂:“本王不是強(qiáng)盜。”

豆丁太發(fā)誓椴松本來有話要說,然而在小松明確不說話后椴松才不說的,他默默看向捧著青云出岫瓷盤吐荔枝核的空松。

“誒……我也不是強(qiáng)盜啊。”空松無辜地眨眼。

豆丁太腹誹:他就不該奢望這群人能好好玩盜民殺!干脆告訴大家小松是盜圣算了……

治粟內(nèi)史艱難地放下自己想要掀案的手、收回自己想要造次的心,敲了敲食案,高聲道:“自陳既已,請諸君投票。”

小松像十四松決定殺誰時毫不猶豫地指自己那般指向了椴松:“朕選椴松,理由:椴松話少還挑撥大家。”

“端王一票。”豆丁太忠實地提筆記錄,暗贊小松盜圣玩得好,臟水潑得有理有據(jù)。

“誒、誒?這就到我了?我覺得皇帝、十四松和一松說得都挺對的……”空松為難地望著大家,然后向輕松投去歉意的眼神,“我選太尉。”

“太尉一票。”豆丁太按了按額頭亂蹦的青筋,暗忖沒經(jīng)驗的空松盲目信任的小松是盜圣,且空松在盜民殺里休戚與共的情侶是強(qiáng)盜,這絕對是被拉到強(qiáng)盜方了吧,況且空松只是個普通村民也就罷了,空松還是村民方至關(guān)重要的捕快。

“在盜民殺里,強(qiáng)盜會混淆視聽,最直接的體現(xiàn)是強(qiáng)盜普遍不會給出決定性的分析和判斷,而會選擇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盡可能少暴露信息。”輕松被空松投了票,卻不急不躁,冷靜地為空松分析道,“比如本場盜民殺,除了第一次玩的你,講話最少且最無用的是——抱歉,恕我直言,是端王。”

“端王兩票。”雖然輕松說得好有道理,可豆丁太依然覺得他要是村民,可能會忍不住直接認(rèn)輸。

“啊,到我了……我選丞相大人。”一松不假思索地說道,面對眾人震驚的眼神,他面無表情地講出了理由,“丞相大人雖然話不多,但他不會玩還亂投票,萬一他是強(qiáng)盜或盜圣別人也不會懷疑他,更何況六個人的盜民殺每一票都很寶貴,與其讓丞相大人亂投不如先處死他。”

對,對,處死空松吧,捕快死了你們就可以直接開下一局了……為什么一松明明說的沒錯但結(jié)果這么詭異,果然是參與博戲的人的錯吧?

“丞相一票。”豆丁太看向十四松。

“一松說得好聽,其實只是針對空松吧?”十四松忽然收了笑意,反問道。

豆丁太驚訝地看著兩人,一松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十四松也不再言,揮袂指輕松。

豆丁太沒有緣由地感到十四松口中的“針對”是沒有惡意的針對。

“等一下,為什么要指我,這樣下去我們真的會輸!”輕松驀地開口,擲地有聲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我就是捕快。”

這場別開生面的盜民殺真叫人不虛此行,先是強(qiáng)盜首夜試圖強(qiáng)殺盜圣,又是村民首晝被票死前強(qiáng)跳捕快——豆丁太趁著眾人都去瞧輕松,悄悄起身探手撈回一塊冰西瓜,吃得很開心。

豆丁太一面吃一面看了眼投票記錄,目前椴松有兩票,是小松和輕松投給他的;輕松有兩票,是空松和十四松投給他的;空松有一票,是一松投給他的。

椴松肯定不會投自己,他又是會玩盜民殺的,明白如果他投了小松或一松,不僅會造成他和輕松平票重投的風(fēng)險,還會讓人覺得他不敢下決斷,像致力于分票來渾水摸魚的強(qiáng)盜。

平票重投會排除最高票數(shù)者的投票權(quán),其余人重新投票,倘若椴松和輕松平票重投,小松和十四松應(yīng)該不會改票,但空松很可能不再投輕松改投椴松,一松那看似針對空松實則博戲至上的精神會讓他選擇最可疑的人投票。

豆丁太相信椴松心里有數(shù)——椴松本場盜民殺中比輕松話更少也更可疑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

所以椴松目前的抉擇其實只有兩個:投死輕松或者投空松造成平票。

對椴松而言,雖然投空松達(dá)成三人平票風(fēng)險最低,但總還有風(fēng)險存在,誰知道小松、一松和十四松重投時會不會改票,因此椴松直接投死輕松才是沒有萬一的最佳決定——恐怕這也恰恰是輕松所擔(dān)心的。

“盜民殺中的捕快向來以自己的安危為重,是以能夠信任捕快的人不會是強(qiáng)盜。”輕松意有所指地為空松解釋道。

這話說得漂亮,只要椴松不投死輕松,兩人前嫌將逝。

豆丁太丟下瓜,潤了潤筆,在紙上寫下一筆右點。

如他所料,椴松瞇縫著眼,莞爾道:“本王選丞相。”

【注:1博戲:古代民間賭輸贏、角勝負(fù)的游戲;2盜民殺:狼人殺衍生,和狼人殺規(guī)則有出入;3借句百一居士的《壺天錄》。】

【第三章博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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