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回到家已經是中午時分，村子里炊煙裊裊。

“奶奶，我回來了！”陳樹先進了廚房。

“回來了？”奶奶一眼就看見陳樹鼻青臉腫的，連忙上前查看：“你怎么又弄傷了？”

被奶奶一碰，陳樹疼的齜牙咧嘴，才想起來自己受傷的事情，“奶奶，沒事兒，剛才又摔了一跤！”

“你這孩子，又糊弄奶奶！摔跤了，衣服上面能有腳印？”

陳樹往衣服上一看，果然一個清晰的腳印，還是看出解放牌的。

“嘿嘿，奶奶······”

奶奶狠狠拍了陳樹肩膀一下，“你看你傷的！以后可不許打架······”

“男孩子打打架沒事！”這時爺爺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拿著根紙煙，“不打架的孩子長大沒出息！”

“你別瞎教小孩子！”奶奶生氣道，“小樹要是被打壞了怎么辦？”

“這······”爺爺語塞，“哪能那么容易……”。

“奶奶，鍋里在燒什么？好香啊！”陳樹果斷岔開話題。

“兔子肉，你爺爺在地里套了一只兔子，燉了兩個小時了，給你補身子！”

“兔子肉！”大魯猛地把頭探進屋里，口水垂掛三千尺。

奶奶被龐然大物的大魯嚇了一跳，“這是誰啊？這么大個子？”

“這是大魯，我朋友。”陳樹趕緊介紹：“我請他到家里做客，可以嗎？”

“行，快進來坐。”奶奶趕緊招呼大魯，可左右看看都沒有大魯能坐的凳子。

陳樹道：“奶奶，我給大魯鋪點草，他坐地上就行！”

“讓客人坐地上像什么話？!”奶奶嗔怒道。

“沒事，沒事，大魯坐地上就行！”大魯艱難地擠進屋里，連草都不用，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奶奶仰視著大魯，驚嘆：“乖乖！坐著頭都快碰到房梁了！怎么這么肯長？”

“我媽說我是飯桶投胎。”大魯摸著腦袋道。

“哈哈哈哈，你媽那是說氣話呢！”奶奶大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媽啊？！”

大魯也跟著憨笑。

但陳樹卻發現爺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大魯身上，其中有驚訝也有……欣喜。

······

一鍋兔子肉，一鍋魚湯，再加上一鍋玉米糊，爺爺奶奶和陳樹就吃了一小部分，剩下全都是大魯給包了。

大魯端著鍋，一頓鯨吞虎咬，奶奶和陳樹都看傻了，爺爺則是欣慰地笑著。

一會兒工夫，桌上所有食物全都被大魯清空了，鍋和洗過的一樣干凈。

“大魯，吃飽了沒有？”奶奶膽戰心驚地問道。

大魯拍拍肚子，“還行，有個四五分飽。”

“我的天！”奶奶看著大魯的肚子，不可思議道：“你這肚子能裝多少東西？”

大魯搖頭：“不知道，大魯好像從來沒有吃撐過！”

“······”奶奶震驚地都說不出話來。

······

吃過飯，趁著奶奶洗碗的功夫，爺爺低聲問陳樹：“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算贏了。”

“什么叫算贏了，跟誰打的架？”

“小六子。他帶著一伙人在貨場偷東西，我就找管理員舉報，沒想到管理員跟他們一伙兒的，我就被他們揍了一頓。后來大魯又幫我把他們給揍了一頓！”

“大魯救的你？”爺爺問道。

“嗯，他看小六子那幫人揍我，就把我救了。”

“跟我細說說大魯是怎么打架的？”

“怎么打架的？”陳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橫沖直撞，連拉帶拽，就把他們全干翻了。”

“大魯力氣非常大？”

“大，一次扛個兩三百斤重的東西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魯吃飽了，八百斤也沒有問題！”大魯在一旁插話道。

“真的？”爺爺驚喜道。

“大魯不撒謊，有次媽媽讓我舉石獅子，我舉起來了，那個獅子有八百斤！”

爺爺連忙上前仔細查看大魯胳膊上的肌肉，“你從小就力氣大？”

“昂。”

“自我覺醒者！”

爺爺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陳樹還是聽見了。

“爺爺，什么是自我覺醒者？”

“先不說這個。”爺爺滿臉興奮，“走，大魯，跟我來！”

爺爺帶著大魯來到江邊一場石頭灘上，上面好多都是上游沖下來的石頭，其中還有幾塊石頭巨大無比。

“來，大魯，對著這塊石頭用力！”

“哎！”大魯言聽計從，對著時候就是一掌。

陳樹看著比大魯還高的石頭晃了幾晃，盡管有所準備，還對他的力氣之大感到震驚。

爺爺笑容更盛：“大魯，雙腳分立，雙手自然垂直，閉上眼睛，吸氣···呼氣···吸氣····”

大魯沒明白，提溜著小眼睛，“陳爺爺，這是干啥？”

“閉眼！”爺爺瞪了他一眼。

大魯立刻閉上眼睛，爺爺怎么說他就怎么做，慢慢調整呼吸的節奏。

大概過了一刻鐘，陳樹都快以為大魯睡著了，爺爺突然喊了一句：“吸氣，出拳！”

大魯下意識就照做，“嘭！”，巨大的石頭竟然被打的裂開！

陳樹難以置信地看著碎裂的石頭，大魯則嚇得立刻睜開眼睛。

“這石頭是我打碎的？”大魯翻來覆去地看自己手：“我的手怎么一點都不疼啊？”

“爺爺，這是怎么回事兒？”陳樹也是無法理解。

“這是修律的一個小技巧，大魯本來就是天生神力，通過調整呼吸，融入自然大道，可以激發他的潛能，力量加倍，就顯得恐怖了。”爺爺解釋道：“可惜修煉的時間太短，否則大魯能成為真正的超能者。”

“自我覺醒者？修律？超能者？”

陳樹的思維陷入無比的混亂，去，穿到哪里去了？

“大魯你能自我覺醒實在難得，不應該浪費了，你愿意跟著我修煉嗎？”爺爺望著大魯殷切地問道。

“管飯嗎？”

“······”爺爺看著大魯的肚子，顯然有點擔心了。

“我吃少點。”大魯連忙道。

“管。”

“我愿意！”

“小樹，走，回家了！小樹？”爺爺喊了幾聲不見小樹回應，這才發現陳樹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再一碰，人就暈過去了。

“不好！”爺爺趕緊喊大魯，“把小樹扛回家！”

······

奶奶見陳樹出門一趟又昏厥了，都快瘋了：“小樹這又是怎么了？”

“魔怔了！”爺爺有些懊悔，“這孩子心思深沉，我不應該和他說這么多！”

“你跟他說什么了？”奶奶惱火道。

“沒什么……現在要緊是把孩子救回來！”爺爺顯然不想多說。

“對對！要怎么辦吶？”奶奶連忙道。

“去拿根針來！”

“唉。”

大魯在一旁坐著，看著昏厥不醒的陳樹，滿是擔憂。

爺爺拿著一根納鞋底的粗針，在煤油燈上烤了一下，捏開陳樹的嘴巴，拉出舌頭，在舌根處狠狠一刺，嚇得大魯趕緊閉上眼睛。

陳樹驚叫一聲，立刻起身，吐出一口黑紅色的血。

“爺爺奶奶，我這是怎么了？”陳樹半躺在床上，腦子空白一片。

“孩子，你剛才在想什么？怎么魔怔了？”爺爺坐在床邊，問道。

“我···我在想這個世界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