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針對第一天的銷售情況對燒烤品類做了一些調整，增加了素串，還準備把烤雞架也加到菜單里面。

“沒有雞架？”陳樹準備食材的時候才發現問題。

湯三娘飯館里蔬菜倒是挺多，可就是沒有雞架。

這時候雞都是整只的，根本沒有按部位分割售賣的概念，也沒人愿意費這個功夫。

看著雞籠里活蹦亂跳的幾只雞，陳樹覺得腦仁兒有點疼。

“湯三娘，這幾只雞都給我吧？”

“那可不行！”湯三娘直搖頭，“店里一天也要用兩三只雞，全給你，這生意就沒法兒做了！”

陳樹想了想，“每只雞咱們只要雞架和雞翅膀，雞腿全都留給你。”

“你們不要雞腿？”湯三娘有些驚訝，“那這錢怎么算？”

“把雞殺了，按重量算。”

“按重量算？”湯三娘像是看智障兒童一樣看著陳樹，“你可別說三娘占你便宜啊！”

“哈哈······”陳樹尷尬地笑笑。

······

陳樹和大魯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雞給殺了，分出雞腿、雞翅和雞架，雞腿留給湯三娘，雞翅和雞架全都用秘制調料給腌制了。

巨無霸烤串只保留了五花肉和羊肉串，牛肉則被改刀切成細條，用鹽、生抽和淀粉腌制。

大魯拿著一大把竹簽，表情糾結，“小樹，你要用牙簽穿牛肉串？”

“有這么長的牙簽嗎？”陳樹一把拿過竹簽，“這個我來，你就負責穿五花肉和羊肉。”

“分明就是牙簽！”大魯嘀嘀咕咕道，“這么小氣的烤串誰吃啊！”

“你說的再小聲，我都能聽見！”陳樹無語道：“我跟你打賭，今天這個牛肉串肯定是賣的最好的！”

“賭什么？”

“如果我贏了你就一天不許吃烤肉！”

“啊？！”大魯有些糾結：“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了，今天你隨便吃烤串！”

“成交！”

既然敢打賭，陳樹當然是胸有成竹，看看時間差不多，搬運站的工人改散工了，兩人就拉著板車跑到碼頭貨場附近擺起攤子，拉開架勢。

干搬運站的工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青壯年，他們干最苦最累的活兒，掙最多的錢，而且是日結，花錢也都是大手大腳的。

陳樹炭火一拉風，肉串一上烤爐，香味兒一下子就把下工的搬運工吸引了過來。

“哎，你不是陳老三的侄子嗎？怎么跑這兒來擺攤子了？”這個昨天和陳老三一起買過肉串的人。

“嘿嘿，這里不是離你們比較近嘛，正好方便你們吃烤肉啊！”陳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來賺錢的，說實話是個好品德，但是經常招人嫌棄，也掙不到錢。

“那行，給我來幾串烤五花！”對方沖著其他工人道：“這個巨無霸烤串我吃過，味道真不錯！你們都嘗嘗！”

“來一串，來一串！”

“來兩串！”

“好好，烤素菜都是一毛，巨無霸烤五花、羊肉串、雞大翅都是一塊，牛肉小串一塊錢十二根啊！”

陳樹一邊收錢，一邊吆喝。

不少顧客看到陳樹手里的一大把牛肉串，頓時覺得實惠：“給我一塊錢的！”

“我也要來一份！”

“我也來！”

······

眼看著陳樹手里的牛肉串越來越少，大魯急了，“巨無霸烤串，便宜又實惠咧！一塊錢一串，快來買哦！”

有顧客吃著串兒道：“大個子，別喊了，你那個一塊錢才一串，哪里比得上一塊錢十二串兒實惠啊？”

“就是！”一旁的人附和。

“哎？不是······”

陳樹連忙拉住大魯，就怕他說漏嘴！

大魯壓低嗓子道：“十二串兒也沒有二錢肉，怎么就實惠了？”

“就是多啊！”

“肉不多啊？”大魯不明白。

“竹簽兒多啊！”陳樹笑著回答大魯，伸手有遞給顧客烤串。

大魯撓撓頭，“怎么比我還傻啊？！”

“喲？終于找到你們了！這些日子你們躲哪里去了？”

兩人說著話呢，小六子帶著幾個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只腳架到板車上，似笑非笑。

“沒事兒別搗亂！”陳樹拿了一根烤雞翅遞給小六子，“送你的，回家去吃吧。”

小六子接著烤雞翅，半天沒反應過來：“嘿？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么跟老子說話？！”

陳樹手底下一刻不停地靠著串兒，“小六子，我勸你啊，別那么大火氣，火氣太大容易猝死！”

“嘿！”小六子徹底被激怒了，掄著拳頭就要揍陳樹。

陳樹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抓著竹簽就扎過去，直接把小六子的胳膊扎了個對穿。

“啊！！！！！”小六子凄慘的叫聲如同殺豬，抱著被扎穿的胳膊痛苦至極。

“喔！這小子手夠黑的！”買烤串的搬運工們自顧自地吃著烤串，一個害怕的都沒有，碼頭上打架斗毆天天都有，早就見怪不怪，只是驚訝于陳樹這么小年紀下手如此果斷。

陳樹看了躺在地上嚎叫的小六子，嫌棄道：“差不多就行了，就破了點皮，連骨頭都沒有扎到，至于嚎成這樣嗎？

“可能是被嚇的。”一直沒吭聲的大魯補了一刀。

“嘿嘿······”大伙兒都笑了。

可能覺得自己確實傷的不重，小六子在同伴的幫助下艱難起身，仇恨地看著陳樹：“你們快給我上啊！揍他！”

同伴們蜂擁著上前。

“別急，我這竹簽管夠。”陳樹又抽出一大把竹簽，嚇得對方全都停下來，你推我搡，就是沒人第一個上。

“他就一個人，怕他個鳥啊！？”小六子氣急敗壞。

陳樹看小六子手下確實沒什么膽子，小聲問道：“哎！小六子發你們多少工資啊？這么賣力？”

“發工資了嗎？”對方領頭的一愣，扭頭問其他人。

“沒有啊。”其他人都搖頭。

“不發工資你們還替他干活？”陳樹搖搖頭，“你們圖什么啊？”

“給我上啊！？”小六子見手下不光不上前，還和陳樹聊了起來，大怒之下一腳踹翻一個小弟。

之前有陳樹的挑撥，這些小弟已經有些犯嘀咕，現在見小六子這么對待自己這些人，心里頓時就惱了。

“去他的！不干了！”

有人起頭，其他人膽子也就大起來。

“不干了！”

“不給這狗日的賣命了！”

小弟們索性調轉槍頭，直接把小六子推到在地，揚長而去。

“哎？你們造反啊！”小六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時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弟們離自己而去。

“嘿嘿，大魯，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兒形容這個場景特別貼切？“陳樹笑著問道。

“不知道。”

“這叫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