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你回來了？”奶奶見到陳樹站在自己面前，有些難以置信，眼淚倏地流下來：“你這孩子，這幾天去哪里了呀？可急死我了！！”

“奶奶，您別哭，我不是回來了嗎？！”陳樹眼眶一熱。

“回來好，回來好！”奶奶拽著陳樹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手，“快進屋，餓了吧？”

“不餓，我吃的飽飽的回來的！”陳樹拖過身邊的包裹，把里面的食物全都倒在桌子上面：“我還給你和爺爺帶了不少！”

“怎么這么多吃的？”奶奶也沒見過這么豐盛的肉食，“這是從哪里來的？”

“您放心吧，這是別人送的！”陳樹打開一個肉罐頭，“奶奶，你嘗嘗味道！”

“我不吃，不吃······”奶奶拒絕著，卻被陳樹塞了一大塊罐頭肉。

“奶奶，這個罐頭特別實惠，全都是肉！你嘗嘗，是不是特別好吃？”

“好吃，好吃！”奶奶慢慢咀嚼著，眼里全都是笑容。

陳樹左右看看，“爺爺呢？不在家嗎？”

“在地里干活呢，他在家里一刻都待不住！”奶奶道：“連中午睡午覺都在田埂上睡！”

“嘿嘿······”奶奶在埋怨爺爺的時候，陳樹只能憨笑。

“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比誰都高興！”奶奶解下圍裙，“我這就去找他去！”

“奶奶，您還是在家做飯吧，我去！”

陳樹攔住奶奶，她是民國生人，小時候裹過小腳，后來雖然放開，走路依然很慢。

“那行，你去去就回來！奶奶給你做飯！”

“哎。”

······

四月底正是棉花播種的季節，大倫碼頭附近的農村主要以種植棉花為主，此時田地里全都是忙著播種的農民。

爺爺家的地比較偏僻，但是也很好認，地頭有棵筆直的椿樹，像一把雨傘矗立著。

爺爺此時正坐在樹蔭下面休息，頭頂著草帽，依靠在樹干上。

“爺爺。”陳樹輕輕喚了一聲。

“嗯？！”爺爺瞬間睜開眼睛，“小樹？！”

“爺爺，是我！我回來了！”陳樹笑著道。

爺爺從地上起身，“你去過島上了？”

“爺爺，您怎么知道的？！”

“我找過小六子，他一說，我就知道你和大魯被帶到島上去了。”爺爺笑著道，“當年我也去過那里。”

陳樹靜靜等待著下文。

“不過我當年不是去參加試煉，而是去治病的。”爺爺緩口氣，“當年大軍過江的時候，我被子彈打中要害，一頭栽進江里，討飯碗也是那時候打壞丟掉的。

可能我命不該絕，被我的表兄救了起來，自從十幾歲分散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碰見了。”

“后來呢？”

爺爺繼續道：“表兄為了救我，就把我帶到島上，哦，他們叫基地，請醫生給我治病，可惜子彈打中了我的脊柱，傷了神經，當時醫生判定我再也站不起來了。

表兄為了救我，違反紀律教導我修律，我后來硬是站起來了，而且站的很好。”

“表爺爺是什么人？”陳樹好奇地問道。

“他叫武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到處流浪。他力氣一直都非常大，平常三五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后來我才知道，他和大魯一樣是自我覺醒者。當年我們分散，也是因為他被選中去參加試煉。”

“那武及爺爺現在怎么樣了？”

“我也不知道。”爺爺搖頭：“他為了救我受了處分，聽說派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陳樹有些失落，“爺爺，普通人不可以修律嗎？”

“除非自我覺醒者，普通人不會有機會修律的。”爺爺嘆口氣：“我雖然因緣際會修律，但因為沒人指點，只是稍微活得久一點罷了。”

見陳樹有些失落，爺爺笑著道：“因為受過傷，我很長時間都病懨懨的，從我三十幾歲開始，別人就說我不長命，可到現在說我的人都走了，我還活著，估計還能活二三十年！哈哈！”

“哈哈······”陳樹也跟著笑了出來。

他心想爺爺對自己的估計還真是一點都沒錯，他越活越精神，越老越健康，安安生生一直到八十多歲，是村里難得長壽的老人。

“爺爺，那為什么我修律之后有些不太一樣呢？”陳樹站起身，慢慢飄浮起來，停留在離地十幾厘米的地方。

爺爺眼前一亮：“這是你在島上學的？”

“嗯，這是空中漫步，我還沒有完全領悟。”陳樹回到地上，“有個老師教我和大魯如何修律，大魯聽了當場就力氣增長，我卻什么都不懂。后來那個老師和別人比武的時候，用了這招空中漫步，我卻看了馬上就會了！”

“修律是為了圓融于大道，大魯心性單純，自然一聽就能悟道。”爺爺思索片刻道：“而你好像是要不斷實踐方能悟道。”

“爺爺，也就是說我要不斷學習體術才能促進修律？”

“恐怕要不斷經歷戰斗，或者觀摩高手戰斗才行。”爺爺猜測道。

“額······”陳樹心里陰影大概有一萬平方公里，他不喜歡戰斗啊。

“不管如何悟道其實都是殊途同歸，參禪、拜佛、修道、修律、求仙都是為了求通透，看破世間繁蕪，佛家說覺悟，道家說逍遙。

越通透，則越能精進體術。但你倒是奇怪，竟然要先練體術方能悟道，全都反了！”

“為什么會這樣呢？”

爺爺笑道：“我雖然修律，但卻沒有機會修習體術！這個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了。”

······

“多吃點啊！小樹！”

一到飯桌上，奶奶自己還一口沒吃呢，就給陳樹夾了滿滿一大碗菜，全都是肉。

陳樹只好趕緊又夾回去，又分給二伯三伯一些，“奶奶，我這些天，天天吃這個，還是你們多吃點吧！”

“都吃，都吃！”奶奶推搡不過，只好接下菜。

“小樹，這些天你都上哪里去了？”三伯好奇道。

“嘿嘿，學手藝去了！”

“學手藝？”二伯有些奇怪，“學什么手藝？”

“掙錢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