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

“陳萍萍”再次陰森一笑，隨即不再理會張楚，獨自看向窗外。

“照顧好自己。”

張楚撂下這么一句話，隨即轉身出門。

房間內再沒有人進來，陳萍萍獨自望著窗外，雙眼不自主的流下淚水。

出了房門，才剛走到客廳，陳啟民就開口問道：“萍萍和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

張楚的回答十分敷衍，但是，也正如張楚所說的那樣，兩人的談話對于陳啟民來說，的確沒有什么，即便是如實相告，坐在這里的幾人也不見得會相信。

“張醫生，借一步說話。”

張楚看了看張麒麟，示意張麒麟隨他過來。

張麒麟雖然不解，但還是跟了過去。

“怎么了？”

張楚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幾天，陳萍萍有沒有和你說一些奇怪的話？”

“這幾天她只和我說了一本小說，怎么了？”

“小說？沒事了，您自己小心點。”

張楚知道，多說無益，尤其是對張麒麟這種人，說的越多，在他眼里就越像是胡扯，不如僅僅只是提醒一句來的實在些。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張楚走到別墅門口，轉頭道：“陳叔叔，張醫生，我就先走了。”

開門離去，張楚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腦袋抬頭朝二樓的窗戶望去。

因為光線問題，張楚無法通過窗戶看到窗里的人，但是，如果陳萍萍這時候還在向窗外望的話，應該能看得到自己在看她吧。

“喂，秦醫生？怎么了？”

才剛一出門，張楚就接到了秦雪峰的電話。

“來我家一趟，就在你右手邊第三棟。”

張楚順著秦雪峰所說的方向看去，那邊一棟別墅的二樓陽臺上，秦雪峰沖著自己招了招手，示意張楚過去。。

“沒想到您居然和陳先生住在同一個小區。”

張楚有些驚訝，他知道秦雪峰收入不低，可沒想到，秦雪峰竟然能買得起一棟別墅。

“怎么了？我可不像那些大老板，我的錢可都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像他們。”

“這倒是。”

張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叫我過來，難道就為了閑聊？”

“不行嗎？”

秦雪峰給張楚倒了杯白水。

張楚伸手接過，玩笑道：“好獨特的待客之道。”

“冰水可以提神。”

張楚只是一笑，端著水杯，也不客氣，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剛才，陳啟民叫我過去，說陳萍萍想見我。”

“然后呢？”

張楚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然后？然后陳萍萍和我說，讓張麒麟代替她去死，如何？”

“怎么個代替法？”

張楚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陳萍萍心里清楚，她身為幕后黑手的“作案工具”，在被利用完之后，注定難逃一死。

至于替死，究竟怎么替，沒有人知道。

“她居然還會征求你的意見，實在有些難以捉摸。”

“你覺得這是在征求我的意見，不是在給我發通知？”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張麒麟的死活，完全不關這兩人的事一樣。

兩人的確都對張麒麟不喜，但張楚和張麒麟畢竟無冤無仇，而秦雪峰和張麒麟又是同門，要說真的就這么看著張麒麟去死，自然是不忍心的。

“倒是你，最近沒怎么？”

“除了做噩夢，倒是沒什么事，那本小說更新到哪兒了？”

“看樣子，你快死了。”

張楚拿出手機，瀏覽了一遍，當翻看完更新的最新章時，卻突然又跳出了已更新的字樣。

張楚愣了一下，這個作者平日里每天兩更，雷打不動，突然加更就意味著，恐怕要出事了。

“怎么了？”

張楚已經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秦雪峰對張楚的表情捕捉的十分細微，哪怕只是一瞬間，也能被秦雪峰看在眼里。

張楚答道：“沒事，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唄！”

兩人閑聊了好一陣，張楚見天色不早，打了招呼之后，就回了學校。

李達強躺在床上，像是丟了魂一樣，見張楚回來，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別跟丟了魂似的，陳萍萍好多了，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學校。”

“真的假的？你不是說她腦子里多了個東西嗎，這是那老小子一個心理醫生說治好就能治好的？”

“說不清楚，但卻是穩定多了。”

張楚不敢將實情說出，萬一這小子腦子一熱，沖到陳啟民家里鬧事，那可就完蛋了。

張楚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劉達強又收到了一萬零壹的消息。

“現在，你有新的選擇了，這個選擇，你應該會滿意。”

“還記得那個心理醫生嗎？叫張麒麟的，他不錯吧？”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目中無人，自視高人一等。”

“就他吧？反正這個人的死活和你也沒有什么關系，死了就死了，也沒人知道是你干的，我說的對嗎？”

劉達強不敢回復，他不知道，這是在讓他選擇，還是在繼續這可笑的游戲，想要一步一步的擊潰劉達強的心理防線。

“現在，決定權交給你，這幾個人，你想讓誰代替陳萍萍去死？”

“給我滾！”

劉達強直接點了刪除好友，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手機突然黑屏。

當屏幕再次亮起時，卻發現這個一萬零壹還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

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任由它待在這里。

在這之后，手機就再沒有響過。

也不知是真的被一萬零壹說動了心還是如何，劉達強心里，竟然真的開始盤算起來，要不要讓張麒麟代替陳萍萍去死。

即便劉達強心里知道，這種話，肯定是假的。

直到剛才，張楚回來的那一刻，手機再一次響了。

“我知道，你害怕，不敢選。”

“所以，有人會替你選。”

“我就覺得，張楚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說是吧？如果，我決定用張楚的命換陳萍萍，你說，換還是不換？”

劉達強知道，這是他在逼自己做決定，要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去死，要么，找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做替死鬼。

“你到底想怎樣！”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