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門那么多精英，蕭警官非要拉著安凈這個的外行人替你們偵查案件，會不會顯得你們太……”

“無能？”蕭渡搶過他沒說完的話，看一眼安凈的方向，又將目光放到他身上，露出一口大白牙，“傅先生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自己偵查案件，但……安凈要不要加入可不是你說了算。”

言下之意，傅齊予不能替安凈做主。

“我會讓她離開你的。”傅齊予用著只有他跟蕭渡聽得到的聲音說。

后者一聳肩，雙手一攤：“但愿。”

傅齊予回頭看一眼安凈，抬腳離開餐廳。

蕭渡跟上安凈的步伐，這一次她沒再選擇坐在引人注目的位置，而是選擇進了間包廂。

經理正要跟著進去，卻被蕭渡攔住，拿過他手上的菜單憑感覺點了幾個菜，把菜單往經理的胸口一拍：“以最快的速度上菜，還有如果我媽知道今天我跟誰一起吃午飯，我就讓你失業?！?

“少……”

“少來這套，速度！”蕭渡一手推開門，一手指著經理胸口的菜單。

經理咽了咽口水，他想說的是在蕭渡親自給安凈開車門時，他就已經把偷拍下來的照片給周晴發了過去，可是現在撤回也已經開不及。

包廂內。

安凈坐在椅子上，盯著空蕩蕩的餐桌看著，蕭渡并不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但能猜到百分之八十，傅齊予跟她的關系不一樣。

要么愛過的人，要么恨過的人。

蕭渡抬起她旁邊的椅子，面對著安凈坐下，盯著她有些失魂的側臉看著，半分鐘才說：“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安凈似在聽到蕭渡的話后才收回思緒，雖然在回答蕭渡的問題，但眼睛里還有些迷糊。

蕭渡正了正身體，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一手平放在餐桌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我們刑偵隊就這樣被傅先生誤會，難道安顧問不覺得至少得讓我知道他是誰，嗯……或者說他是你的誰？”

蕭渡明顯的看到當他說起傅齊予時，安凈眼皮上下微微一動，他認識安凈這么久，就算在警方懷疑她是犯罪嫌疑人時，她都能平靜應對，但偏偏這個男人能讓她有些反常。

蕭渡繼續逼問：“你們很熟。”

“這跟你有關系還是跟案子有關系？”

在蕭渡問出第二句的過程中，安凈已經讓自己恢復平靜，亦如往常般的回應著蕭渡的話。

“如果我說跟我有關呢？”蕭渡一本正經的看她兩秒，不見后者臉上有任何波動，隨即又‘哈’的一聲笑道，“可不能因為我讓納稅人對公安部門產生懷疑。你說呢，安顧問？”

安凈盯著蕭渡的眼睛看著大概有一分鐘，隨后才別過臉，生硬的轉移話題：“我有胃病，必須按時吃飯?！?

“菜已經點好，如果你不挑的話半個小時內絕對能滿足你的胃?！?

蕭渡說著，抬手轉了旋轉玻璃桌，把在他們對面的水轉過來，他倒了杯水推到安凈的面前，聽不出語氣的說：“認識你這么多天，總算是在你臉上看到平靜之外的表情?！?

蕭渡意有所指，但安凈卻當做聽不懂。

而是說：“我的假期只有五天，今天是第三天?！?

言下之意，安凈還有兩天半的時間可以當他們的顧問。

蕭渡聳聳肩，無所謂道：“證據由我們找，你負責用你的專業幫我分析一些我沒法推理的現象就好，比如說你覺得兇手在策劃這場謀殺時，想要采用什么方式殺害死者？”

“兇手做好一切防止留下指紋的可能性，兇手沒有斂財，目的明顯是為了殺人。”察覺到蕭渡欲要張嘴，她沒給機會，緊接著說，“兇手翻亂死者的房間其實只是為了轉移警方的視線，讓你們以為這是一起謀財害命的案件?！?

“會不會是情殺？”蕭渡看一眼手機，“陸荊說死者經常仗著自己有錢有勢亂搞女明星，可是他岳父母家是云城最大的傳媒公司，因此這些事從來沒人敢曝光，甚至有很多女明星為了上位還主動送到他面前?！?

陸荊把懷疑轉到情殺上，查了死者的社會關系以及他生前都跟些什么樣的人接觸。

安凈認同的點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死者的老婆你們查過了嗎？”

“查過，她每周末都會回娘家，昨天也有不在場證據——所以前天晚上死者到底跟你說的什么？”蕭渡話題一轉，倒是對死者笑瞇瞇的跟安凈說話有些好奇。

安凈抬頭看他一眼，尚未開口，就聽到輕聲的敲門聲——服務員上菜。

蕭渡眉頭一皺，來得可真是時候！

他動了動下巴，示意服務員離開，后者放下菜，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轉身退出去。

蕭渡邊幫安凈盛湯，邊說：“胃不好就先喝點湯再吃菜——所以他到底說了什么？”

安凈忍著火氣，拿過他盛了一半的湯，勺子在碗里拌了拌，在蕭渡以為她不會回答時，說：“你指望一個好色之徒能說出什么話來？”

得，趙燁跟安凈說了什么不需要再問，答應已經很明顯。

“但這不該是你們懷疑我的理由?！彪m然安凈可以表現得很平靜，面對質疑跟懷疑也可以很淡然，但一連被懷疑兩次，她確實會不舒服。

尤其是她現在還在幫助他們一起破案，沒有人愿意為懷疑自己的人做事，安凈也一樣。

說起這件事，蕭渡突然想起在別墅時，陸荊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可他沒想到陸荊為什么突然變得暴躁。

“陸荊從來不會隨便懷疑別人，一定是他聽到或者看到什么，晚點我問問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作為四年同窗，十幾年同事的蕭渡自認還算了解陸荊，陸荊就算懷疑一個人一定有根有據的去提出他的懷疑，不會無緣無故，但他知道在相信陸荊的同時需要給安凈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就不必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打消把我以顧問的身份留在身邊試探的打算。”安凈一針見血的說，“這并不高明，還掉份兒。”

或許蕭渡隱藏的不夠好，又或許安凈并不是靠運氣拿到心理學碩士學位。

只一眼，她就能看破蕭渡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