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折騰給了聞嘉銘足夠的時間寫完倒數第三大題的過程。張慧見他的神態立馬就變了，聲音柔軟下來：“韓同學，需要再給你幾分鐘時間嗎？我可以最后收你的。”
凌暖聽完起一身雞皮疙瘩，這不是她自愿的，只是反轉來的太快她還沒有準備好。
不得不感慨的是顏值果然大于一切，只要有顏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她慶幸自己長得還看的過去。
“不用了，謝謝。”聞嘉銘冷漠的拒絕了，放下筆把試卷交給她。
張慧張張嘴還想再說什么，聞嘉銘已經把頭埋在胳膊里補覺，她一個人晾那怪尷尬的只得作罷。
凌暖很自覺得越過聞嘉銘把楚子岳還回來的試卷遞給她。
原是一片好意，不知道為什么張慧收走試卷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
什么毛病？凌暖沒多想就當是她和自己獨特的打招呼方式了。
第二節上課，只見一疊書出現在教室外，正朝教室走進來。書后是老王被埋沒的大臉。
他移動到講臺旁艱難的半蹲屈了一下腿，才把書放在講臺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汗跡：“之前的數學知識點對于你們來說都太基礎了，這是我新選的教材，今天開始我們就上這一套教程。”
說完王威把書分發給每組的第一排：“大家人手一份，往后傳啊。”
一半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頓時泄了氣，卻又敢怒不敢言。
楚子岳面對著放在自己桌上的《高三奧數競賽知識點》遲遲沒有動作。
“楚子岳，你愣著干嘛呢，自己拿一本其余的往后傳，快點。”王威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楚子岳聽到催促，動作也絲毫沒有快起來，抱著沒有接受就還有挽回的余地的僥幸心理。
同桌林子怡也就是分流考冠軍獲得者實在看不下去，拿了最上面一本扔在他桌上，剩余的傳給聞嘉銘。
余地算是徹底沒了。
“老師您考慮一下我這個數學學渣行嗎，基礎的我都還沒整明白呢，你這奧數競賽題實在是為難我了。”急得楚子岳東北腔都往外蹦。
幾天下來老王也注意到這個奇男子很有意思，他打趣：“要不你數學課去隔壁上，我給你講基礎的？”
“那再好不過，老師真的可以嗎？”楚子岳的眼里放光很是渴望。
“要不你把位子也讓出來，讓隔壁的第一來坐。”老王不知道該說他天真呢還是真傻，但能考出這成績應該不是傻子，最多算殘疾吧。
一旁的林子怡沒忍住，用書擋著臉笑。
“老師你別這樣，我數學是真的不好啊，我一看題目的就頭疼。”楚子岳說著捂住自己的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王威幾十年的教學經驗也不是白積攢得見招拆招：“楚同學你以前數學不好那是因為教你的老師不是我，命運讓我們有緣相見，我一定會把你的頭疼癥給治好的。這樣吧每天放學我單獨給你多治療半小時，不收費，一月半載肯定給你治好了。”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楚子岳崩潰的抓了一把他的寸頭。
烏煙瘴氣的氛圍被他倆這么一來一回給逗得散去大半。
姜還是老的辣啊，什么樣的坑老王都能給填上。
同為數學墊底的夏顏陌同學看到了楚子岳的下場，默默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還有同學有意見嗎？”老王翻開了自己的《高三奧數競賽知識點》，兩手按了一下書頁固定住問。
沒有人回答他有或者沒有，因為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王威滿意的點點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開始上課。
才半節課，實驗班已經陣亡了大片，有的開始放空，有的和地心引力做對抗，……總而言之瘋的瘋傻得傻。
就連凌暖也沒敢分散注意力去干別的事，一題一題的跟著老王的進度走。
真懷疑老王是不是最近為了諸事順利去過廟里拜佛，然后被什么狀元神附體了。
老王前腳剛出去，坐在凌暖前排的兩位就默契的轉身討要筆記。
“凌暖，你上課都聽懂了嗎？我有些都還沒懂明白老王就直接過了。”林子怡含蓄的問。
楚子岳就沒有一點委婉，只蹦主題:“大神，筆記借我抄抄。”
面對眼前的兩匹惡狼凌暖握著筆記的手又抓緊了些，想要拒絕：“我的思路很跳躍你倆不一定能理解。”
“沒事，我語文好我可以的。”
“我語文也不差，況且我物理也好，我可以理解。”
雙方都不示弱，凌暖怕就這么把筆記交出去，回來的肯定只剩殘尸了。
摸索了一下口袋，還好帶了。她掏出一枚硬幣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花還是字。”
“花！”林子怡又比楚子岳快了一步。
“行吧，我字。”
凌暖把硬幣往上一拋，在降落距離桌子二十厘米的高度時她雙手合十接住。
萬眾矚目的時刻，三雙眼睛盯緊了凌暖的手。
那多出來的一雙不是凌暖的，而是一旁不知道什么時候加入的聞嘉銘。
一手移開，是字！
楚子岳第一時間搶走了筆記，像是晚一秒到手的鴨子就飛了。
林子怡有怨氣，不服的楚子岳背后一掌。
這時的楚子岳已經喜氣洋洋的抄上筆記了，受點皮肉苦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事。
終于送走兩位大佬的凌暖長舒一口氣，耳邊終于清凈了。
“我也沒聽懂，能不能把筆記也借我我看看。”
說這話的是聞嘉銘，凌暖有點意外：“哈？”
“有些高一的知識點我還沒涉及到，所以。”聞嘉銘欲言又止。
凌暖想起他是高二下學期才轉來的，學的也是國外的教材。因為他每次的成績都過于亮眼所以她把這忘了。
筆記已經落入楚子岳之手，有整整四大頁，等林子怡抄完還回來最早也要等到中午。
“沒事，我直接幫你看吧。”凌暖說，所有的題目她都還記得，況且借走的是筆記本，書上干干凈凈她可以再做一遍。
聞嘉銘的筆記相反全寫在書上，但很工整清楚。他拿紅筆把沒聽懂的幾題都圈出來方便凌暖看。
晨操時間因為下雨的原因改為自修，凌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給他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