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德叔得知他要回家早早的就讓司機到校門口等，自己買了一購物車的果蔬在家里做飯。

德叔根據聞嘉銘的喜好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鍋里還燉了人參枸杞老鴨湯，滿屋子彌漫著各種食物摻雜的香味。

保姆企圖進去幫忙被他趕了出來，只能隔著玻璃門巴巴的看著。

聞嘉銘進門他的拖鞋已經在門口擺好了，他換上把臟鞋放進柜子里。

屋里開的冷氣很溫和，聞嘉銘聞到香味走向廚房，見保姆規矩的站著廚房門外，就知道德叔又親自下廚了。

保姆看見他回來了連忙迎上來：“少爺回來了？”

“嗯。”聞嘉銘應了一聲，將門開了一條縫剛夠他擠進去，到里面又立馬關上門免得油煙散到客廳。

一股鴨湯味撲鼻而來，德叔在配佐料，高壓鍋的聲音太大沒聽見有人進來。

這時德叔轉身像要拿什么東西，聞嘉銘把一個勺子遞過去。

德叔接過抬頭一看，好像嚇到了，拉著他就往外走。

“小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德叔問，順帶著瞪了保姆一眼，是在責怪她沒有阻止聞嘉銘進廚房。

聞嘉銘敏感的抓住了這個眼神替保姆解圍說：“德叔我剛到，是我讓阿姨別打擾你的，我進去想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德叔有點不好意思，這么個小舉動被聞嘉銘抓了個現行說：“廚房我一個人就可以，你洗手了嗎？”

聞嘉銘順著他的話說：“還沒呢！”

“快去洗洗，湯馬上就好。”德叔說。

聞嘉銘洗完手坐在了桌子靠窗的一邊，這是他的習慣，不管去哪兒他都會選有窗的位置坐。

仆人幫他把碗筷擺好，示意他德叔說他可以先用餐。

聞嘉銘的家教非常好，長輩不動筷子晚輩就只能坐著。

德叔端著一碗直冒熱氣的鴨湯從廚房里出來。

聞嘉銘起身本能的想去接，被德叔一躲，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道：“湯很燙，你先吃菜吧。”

德叔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拿起筷子夾了一點木耳吃。

聞嘉銘才開始吃飯。

德叔夾了一塊鹵煮肉給他，聞嘉銘夾起咬了一口，德叔期待的問：“怎么樣？”

聞嘉銘又把剩下的半塊吃了，仔細品了品說：“許久沒吃德叔做的菜，手藝還是這么好。”

德叔聽到了肯定，掩飾不住的高興，像拿了100卷的小孩。

德叔不停的給他夾菜，又是紅燒茄子又是鐵板豆腐，把他的碗都堆滿了才罷休。

聞嘉銘捧場的把碗里所有的東西都吃完了。德叔樂的笑開了花，難得聞嘉銘胃口這么好，他又要給他夾菜。

被聞嘉銘及時的阻止了，他真的已經吃的很飽了說：“德叔，我吃飽了，你自己也吃。”

每次德叔都是第一個動筷，但夾了一次就不再吃了要么坐在一邊看他吃，要不就是不停的給他夾菜。

聞嘉銘剛開始有說過他，德叔每次都好好的答應，行動卻又照舊。

德叔蹩開話題問：“今天回來是有什么事？”

聞嘉銘知道他又來了只得作罷，他說：“德叔，一個月后俄羅斯會舉辦柴可夫斯基音樂演奏大賽，我收到了邀請函。”

德叔立刻明白了他的目的說：“你想去參加？”

“嗯。”聞嘉銘回答。

德叔這次沒有阻止他說：“你去吧，那邊的住宿出行我會幫你安排好。”

“謝謝德叔，那……”聞嘉銘在猶豫那句話該不該說。

“夫人那邊我不會告訴她的，你放心。”德叔已經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他的意思。

“謝謝德叔。”聞嘉銘說。

“嗯，你快把老鴨湯喝了，補補氣血。”德叔又把剛剛擱到一邊的老鴨湯，放到他面前。

聞嘉銘怕辜負德叔的一片苦心，硬是把一碗鴨湯喝完。

德叔滿意的接過空碗說：“我煮了許多，鍋里還剩些，你一會兒帶回學校去。”

“好。”聞嘉銘回答。

德叔突然想到什么問：“學校的鋼琴用的習慣嗎，要不要幫你把自己的搬過去？”

“德叔，學校的琴房很好。”聞嘉銘直接拒絕了，他看一眼樓上的房間說，“我先回房間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