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請問您是幾號桌？”服務員問。
凌暖回頭看了一下說：“8號。”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您是一起結嗎？”
凌暖頓了一下點頭：“對，一起。”
“好的，一共九十八元，微信支付寶掃這里。”服務員給她指了一下付款機。
她出去沒多久，聞母剛接完一個工作電話。
“服務員截單。”聞母說。
“請問您是8號桌嗎？”服務員對她的影響深刻，可能是外表太招搖的原因。
“嗯。”
“八號的單，剛才那位小姐已經結過了。”
聞母已經拿出手機掃二維碼的手又收回來，禮貌的對他說了句謝謝。
凌暖這個女孩子真的是非常的聰慧，她對一切場合應該怎么做，怎么說話得體永遠都是恰到好處。
就像這一次，凌暖直接買了兩個人的單，就是不想有任何多余不該有的牽連。
要不是自己兒子為了她命都不要了，她其實是非常喜歡凌暖的。
凌暖出門出租還沒到，她站在路邊回電話。
“媽媽。”
“你又跑哪去了？”
“我現在回去了，在等車。”
“我下午在家，家里要來個客人，你晚飯必須回來吃，聽見了嗎？”顧婉女士用略微嚴肅的聲音說道。
但這已經對凌暖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因為平時顧婉和她說話都是細聲細語。
“知道了媽媽，我晚餐一定回去。”凌暖回復，心里疑惑到底是哪位親戚要來？
但回去了就意味著她晚上是肯定出不來了，手里的機票還沒機會送出去呢，明天就是周一了，住校她也出不來，總不能在厚臉皮的妄想老王對她再開一次恩吧。
機票的時間是周五之前，那么能抽出的時間就只剩現在了。她沒有多猶豫上車直奔醫院。
他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耗。
到了醫院聞嘉銘還在午休，凌暖也沒忍心打擾只好坐在旁邊靜靜的等。
沒多久德叔就進來了，開門聲有些大，聞嘉銘也跟著醒了。
他一眼就看見了凌暖，遮掩不住的喜悅：“你來啦。”
“小暖。”德叔打招呼。
“嗯，德叔。”前面一個字是回聞嘉銘的，后面的是回德叔的。
德叔正在給聞嘉銘倒水，凌暖猶豫了一下說：“德叔，我有話想和嘉銘單獨說一下可以嗎？”
德叔快速將水倒好，把水壺放回原位：“當然可以，你們聊你們聊。”
德叔走后凌暖找了一個開場白做鋪墊：“要幫你把床搖起來些嗎？”
“謝謝。”
凌暖把床搖好，做回聞嘉銘對面的沙發上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她用手摳摳衣角，她是很不擅長勸人的。
聞嘉銘見她一直不說話，也不急著催她，靜靜的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凌暖想想早晚都得說，喚他：“嘉銘。”
“嗯。”聞嘉銘回她。
“那個，我希望你可以回挪威去接受更好更專業的治療。”凌暖講的很直白。
“我媽單獨找過你了對吧。”聞嘉銘已經猜到了。
“嗯。”凌暖也沒有瞞的必要。
“所有你的內心是真的希望我去的嗎？我要聽真話。”聞嘉銘突然嚴肅的問她，看著她的眼睛。
凌暖被他問住了，自己真的愿意，一點留戀也沒有嗎？自己真的可以接受他再一次的離去，并且回來的希望渺茫。
她好像不是那么愿意？可不舍又能怎么辦呢，她不可以自私。
于是她深呼了一口氣，抬頭對視上聞嘉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希望你去。”
凌暖本以為他不會聽自己，但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聞嘉銘答復：“既然你希望，那我去。”
“啊？”凌暖沒想到這么順利，還有他說的前半去什么叫她希望他就去？難道……她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真的是這樣嗎？那聞嘉銘聽到她的回答是不是失望了？她胡思亂想了很多。
但已經說出口了，而且這是對聞嘉銘最好的回答，她從口袋了把機票拿過去放到他的旁邊的桌子上：“這個是阿姨讓我給你的。”
說完她頭也沒回的轉身就離開了病房，她不敢看聞嘉銘，怕看到他的失落憂傷。她連走帶跑，像是怕被什么追上。
進了電梯她心里難受極了，胸口悶得慌，就好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
聞嘉銘手里緊緊拽著那張機票，已經被他捏出了許多皺褶。
最終他的手一松，機票緩緩墜落，最后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這次，他倆是要真的結束了嗎？
周一的物理小測凌暖的成績跟過山車似的大幅度的起落。嚇的物理老師差點就突發心臟病身亡了。
自習課凌暖請了假，一個人在學校里四處閑逛，這個時間段幾乎見不到一個人。
能與她作伴的只有微微的蟬鳴聲，夏天就要到了。
“嘿！”有人從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
“自習課逃出來了？”凌暖頭也沒回的問。
夏顏陌則是一步上前，與她并肩：“嗯，語文挺無聊的，我就借上廁所的借口溜出來了。”
凌暖腳下不停，卻不在說話。
夏顏陌輕聲問：“你…不開心？”
“嗯，有點。”凌暖如實回答。
“怎么了，可以告訴我嗎？”
……
夏顏陌會意沒有再多問，靜靜的陪她走著。
“叮鈴鈴，叮鈴鈴”
晚自習的下課鈴響，凌暖說道：“你快回去吧，別讓阿姨等著急了。”
“沒事，我先送你回宿舍吧，要不了多少時間。”夏顏陌說，不放心她一個人大晚上的瞎逛，即使是規矩嚴格的私立學校，但日常出閣的學生還是會有幾個。
“不用，這到宿舍也就兩分鐘的路程，你快走吧。”凌暖拒絕。
“真的？”夏顏陌確認。
“真的，你回去注意安全。”凌暖催到。
“那行吧你趕緊回去，一會兒我會找星海確認的喲。”夏顏陌半帶威脅的說。
凌暖無奈的點點頭，對他象征性的揮了幾下手。
“方便出來見見嗎？”
“什么時候？”
“越快越好。”
“有什么話不能電話里說嗎？”
“不方便？”
“嗯。”
夏顏陌有點生氣，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和凌暖在一起了嗎？”
聞嘉銘看到來信一頓，回道：“誰跟你說我們在一起了？凌暖？”
夏顏陌這回一臉懵了，所以這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所以你們沒在一起？”
“沒。”
“哦，那可能是我會錯意了，不過凌暖今天的狀態又有點不對了，小測差點墊了底，她最近總是喜怒無常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嗯，那你多關心關心她。”
“這個我自然會，對了你過的還好嗎？”
聞嘉銘看了看自己手上還插著的針管只回了一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