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凌暖打招呼接過早餐。
她打開一個紙包的漢堡，咬了一口，剛才還不覺得餓可在漢堡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的時候，她的胃一下子就餓了，還帶著點疼痛感。
德叔坐在旁邊見她狼吞虎咽，幫她開了罐牛奶遞過去。
“謝謝。”凌暖喝了一口，放到凳子上接著吃漢堡。
德叔搓了搓手試探問道：“小暖，你應該已經知道里面那位的來歷了吧。”
凌暖將嘴里的漢堡快速嚼了幾下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
“一直都知道？”德叔重復了一遍她的后半句話有些疑惑。
“哦。”凌暖想起她認識聞嘉銘一家的時候德叔還不是聞嘉銘的管家，自然也就不清楚這其中的關系，她解釋，“很久以前見過。”
德叔會意點點頭，又問：“兩人談多久了？都說了些什么？”
凌暖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具體的談話內容，又看了一眼手表：“大概半小時吧！”
“半小時！”德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一對水火不容一聊天就炸的母子，居然在同一個空間里共處了這么久。
凌暖不明白，這很稀罕嗎？雖然她和顧女士和凌晨待在一起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堅持半小時。
沒過一會兒，聞母從病房里出來。
德叔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喊了聲夫人。
凌暖也本能的跟著站起來，但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站在德叔身后，聞母的兩米開外。
聞母對德叔點了一下頭，將目光落在凌暖身上。
凌暖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索性聞母盯著她看了幾眼后，主動移開了，走之前把德叔也叫走了。
凌暖見兩人走遠才舒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壓迫感。
“叮叮，叮叮……”
凌暖的手機鈴響，是顧女士打來的。
她才想起昨天沒回去忘跟家里請示了，星海那邊也忘了叮囑掩護。這會兒顧婉估計是找她興師問罪來了。
硬著頭皮接起來，她立馬轉換了一種撒嬌的語氣：“媽媽，找我有事嗎？”
“你昨晚去哪了。”顧婉沒跟她多廢話直接問。
這還是凌暖第一次沒和她報備就夜不歸宿。及時她平時主張放養式生長，但凌暖現在還未成年這種興致是非常惡劣的。
凌暖沒想到合適的理由，老實交代，主動認錯，希望得到從寬處理：“我昨晚在醫院過的夜，忘記跟你和爸爸說了。”
“醫院？”顧婉覺得是凌暖臨時瞎編糊弄她的，要敷衍也不知道編的真一點。
這個理由聽上去確實挺扯的，但事實如此啊，凌暖真誠的回復：“我親愛的媽媽，能不能多一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我真的是在醫院。”
顧婉邊用洗手液搓著手，一遍對著放在墻架子上的手機說：“媽媽當然相信你，但是你還是給我證明一下讓我心安一點。”
凌暖無奈的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然后退出來電顯示，對著身后自拍了一張，給她傳過去。
又回到來電框對顧婉說：“證據發你了，微信收一下。”
顧婉將手擦干，點開微信放大圖片還真的是在醫院，她問：“你在醫院干什么？”
凌暖沒打算告訴她實情說：“一個朋友生病了，家人都不在身邊我來看看。”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顧婉連連發問。
凌暖回答女的，不給她再審問的機會，凌暖轉移話題：“聽你洗手的聲音是剛做完手術，還是馬上要進手術室？”
顧婉聽到她說是女生，也就無條件的相信了：“我馬上有一臺手術要做。”
“哦。”凌暖點點頭。
電話那頭有人喊了一聲顧醫生。
無疑就是顧婉女士了，居凌暖所知她們科室就她一個姓顧的。
顧婉先是答復了一聲：“我馬上過去。”
她拿起手機匆忙的對凌暖說：“我馬上手術了，你忙完趕緊回家知道嗎。”
沒給凌暖回答的機會電話已經先一步掛了，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凌暖將手機放進口袋，輕聲開門進去。
看見聞嘉銘傻傻的坐在床上發呆，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問：“想什么呢？”
聞嘉銘反應過來，將身體坐直了些，剛剛聞母對凌暖的態度他很愧疚，于是說：“小暖，剛才我媽她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啊。”
凌暖故作輕松，不在意的說：“沒關系，我已經忘了，況且阿姨也是因為擔心你。”
口是心非，凌暖的臉上寫滿了在意，還有些委屈。
聞嘉銘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作為安撫。
凌暖對他發不出脾氣，當即就在心里原諒了他，她問：“剛剛你和阿姨說了什么？”
聞嘉銘搭在她頭發上的手一頓，沉默了。
凌暖主動打回原場：“不方便說也沒關系的，我不問了。”
聞嘉銘很矛盾，它發過誓這次事件以后再也不會對凌暖有任何隱瞞，但另一方面他怕自己說了凌暖會沖動。
猶豫再三他決定折中一下：“我媽她希望我回挪威治療，那里她請了專家團隊。”
“只是好事呀。”凌暖回應道。
聞嘉銘則是眉頭一緊，果然凌暖還是會第一時間選擇她認為最對，最有效的答案。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她可以自私一點，只要她說想讓自己留下來他就會奮不顧身。
他似乎有些不樂意，凌暖不解問：“你不想去挪威？”
“嗯。”聞嘉銘明確的回應，看著她的眼睛。
凌暖脫口而出：“為什么？”
聞嘉銘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模糊的說：“國內有我放不下的東西。”
東西？凌暖認為是字面的意思，她說：“放不下，帶走不就行了？”
聞嘉銘移開目光，苦笑：“現在還不能不走。”
凌暖這時候腦子卻發直，神經大條認真的對他說：“要是我可以幫的上忙，你經管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我盡量幫你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