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嗎?”我有些煩躁地坐了起來:“可是…他真的像爺爺說的那樣可怕嗎?他會因為我調戲他,取了我的神魄嗎?”
就在這樣糾結煩躁的過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的結界被打開,爺爺笑呵呵的送了些東西過來。
“蕁兒,看爺爺在酆都城給你找到了什么?是你最愛吃的香蕉酥哦。”腳步匆忙的他手里捧著一袋熱騰騰的香蕉酥,看樣子是剛買到就給我送過來了。
我沒顧得上肩膀的傷,就直勾勾的聞著香味朝他走去,僅有的一只手甚是不便,只是香蕉酥的味道融入嘴巴,我就瞬間忘了疼痛。
“爺爺,你怎么知道我餓了呀?”
爺爺笑著說:“這都已經大中午的了,能不餓嗎?”
原來我在這待了已經整個上午了,這個房間又小又悶,實在沒辦法跟家里比,況且還被爺爺關在這里,這手也沒有好。
“爺爺,你別把我關在這里啊,我都不知道外面的時辰了。”
聽到這話,他把手中的香蕉酥放下,臉上的笑戛然而止:“放你出去,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禍。”
我擠著淚眼看著他:“可是爺爺,我聽說冥界有八百里彼岸花,來都來了,不如我們就去看看嘛。”
爺爺:“你還有閑工夫去看花?傷成什么樣自己不知道?”
“可是……你把我關在這里,傷也好得不快啊,況且,那個離境他都說了,他會來替我治傷的。”
聽到離境,他似乎更加煩躁:“你別跟我提他。”
“爺爺,你就讓我出去逛逛吧,這冥界又沒有光,我不會有事的。”我擠著淚,委屈巴巴的望著他,看著他將要妥協為難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一招從來不會失敗。
“你這個死丫頭,從來不讓你爺爺我省心。”
他不用表達什么,單單是這句話我就知道他是妥協了:“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直到出來這酆都城我才發現,這里僅僅連通著銀河發出微微光亮,如同黑夜一般,街上連個燈籠也沒有,似乎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據說,過了這處酆都城,從三途河畔一直蔓延到奈何橋邊,足足八百里的彼岸花盛開在黃泉路的兩邊。而這八百里的彼岸花是前任冥王為他的徒弟孟瑤種下的,后來,徒弟成為了他的妻子,甚至為她放棄了冥界,過起了閑云野鶴的生活。
我正想出城去看看,不知道被什么人撞了一下,緩過神來才發現是個看起來不到萬歲孩子,后面似乎還有一群人在追他。
“姐姐,救急。”我還沒緩過神來就被這孩子當成了擋箭牌,他躲在我身后,看著跑過去的鬼差有些得意。
看這些人的裝扮,是閻羅殿里的鬼差沒錯了。
小男孩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哎……總算甩掉了。”
看這小男孩一身錦袍,身上熏著一股很奇特的海鹽香,便有些疑惑地問:“那可是閻羅殿的鬼差,小家伙,你是犯了什么事兒被他們抓呀?”
小男孩猶猶豫豫,又特別神秘地把我拉到一邊:“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閻羅殿的冥王專吃小孩兒,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聽到吃小孩兒我不禁嚇了一跳:“你說冥王…吃……吃小孩兒?”
小男孩一本正經地說:“當然了,我就是剛剛逃出來的,要是被他們抓到了,我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我本來有些不相信,可沒想到小男孩突然亮出了他手臂上被狠狠咬過的疤痕,看似印子還有些新鮮,頓時讓我有些害怕。
聽爺爺說冥界掌管六界輪回,冥王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沒想到竟然是這么殘暴血腥。
我還有些愣神,什么彼岸花的都拋之腦后,想起來我輕薄他一事,我又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我不跟你說了姐姐,我得趕快逃了,萬一他們折回來我就慘了。”說完,這小男孩轉身便跑開了,一個愣神,我硬是沒看見他朝哪個方向走的。
吃小孩……
酆都城的日暮深夜,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吹著微微的風,這種從后背涼到心尖的感覺,讓我一時間恐懼萬分,可我剛想回去找爺爺準備跑路的時候,身后慢悠悠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姑娘,原來你在這兒。”
我慢悠悠的轉過身才發現,這哪里是一個男人,這是一群鬼差,微弱的光把他們的臉襯托的更加陰森,想到冥王要吃小孩一說,我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喘。
片刻,鬼差緩緩又開口:“冥王大人正找你呢。”
找我?他莫非連大人也不放過?
“他……他找我干什么啊?”
鬼差露出陰森的笑:“這不是為你治傷嘛,拖久了不好。”
不知道怎么的,這幾個鬼差這么一說,我心里直打哆嗦,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緩緩睜眼的那一刻,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一張頂好的臉,一個身穿墨綠色衣袍的翩翩公子,他似乎輕撫著我的右肩。我抑制不住地傻笑,可當我清醒才發現,這哪是什么翩翩公子,分明就是那個吃人的冥王。
我也沒顧得上肩上的傷,連忙推開了他蜷縮到床角:“食人魔。”
離境怔了怔:“今天你可沒喝酒。”
這時我才發現,我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了,露出右肩一塊巴掌大的淤青,還有些隱隱作痛。
原來那個小男孩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會吃人。
我慌忙整理衣服,恐懼使我鼻子一酸,眼睛被淚水濕潤,突然就模糊起來。
他見到這個場面,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你哭什么?弄得好像本王欺負你一樣。”
我雙臂抱著雙腿,忍淚瞪眼看著他,生怕惹到他,嚇得連話也沒說出一句。
他明顯有些緊張,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哭一樣,可又故作一副鎮定的樣子。
“都說你們天界的女子性格保守,倒也不至于替你治傷而不得不解衣這一事與本王哭鬧吧?”他起過身,一個抬手間衣服就完好地穿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