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想著到不如同她坦白，也好解了她的惑。

猶豫間，云霓湊了過來：“你還不說？”

……

“其實你在找我要明月星的那天上午，它就已經被我打碎了，但是，后來我找到了修復它的方法。”

云霓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等著我的下一句解釋。

我下意識后退幾步，離得她遠些說道：“藏書閣中的靈寶天書記載，當初明月星是幻境靈女以千年修為所聚，我效仿了這方法，用自身五千年的靈力修補了它。”

“你去了藏書閣？”云霓驚訝。

我壯膽點頭：“是，我去了藏書閣，找到了明月星的這段記載。”

聽到這兒，云霓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半信半疑問道：“所以，你是，用修為修補明月星的？”

“嗯。”我咽了咽口水：“本來一下子損耗這么多修為短時間內我是沒有辦法好起來的，但是我途經百里清風湖的時候，有一對夫妻救了我，所以……”

云霓見我不說便替我說道：“所以，你才能把它當做生辰禮送給離境哥哥？”

“額……”本來也是自己費心尋來的東西，可此刻我眼神閃躲著，總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樣。

她思索片刻，又做一副認真的樣子：“不對，我憑什么相信你呀？”

“你也是知道的，一下子失去過多的靈力身體總歸是會有些虛脫的，你不相信，可以找個醫官給我把把脈，讓他告訴你我是不是在說謊。”

她無言，似乎覺得有些錯怪我，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樣子，有些尷尬。

“反正，目的達到了嘛……本公主也可以不跟你計較。”說著，她又指著我說道：“但是我告訴你，離境哥哥是我的，我不管你存著什么心思，你都不準跟我搶，你也沒資格跟我搶！”

“……”

“你記著，只要不涉及離境哥哥，本公主還是樂意交你這個朋友的。”她笑著，雙眼透著天真。

是啊……天界的九公主，或許才是離境最好的選擇吧。

不知道哪里來的失落感，在云霓走后，都盡數暴露，一下子感覺天上的月亮也沒有了光一樣。回房一路上，我心里一直糾結著，我承認我是喜歡離境的，可我知道，離境他并不會喜歡我。況且，喜歡他的云霓，是天族最受寵的九公主啊……

我低著頭走著，眼前有人我也沒曾發現，直到經過時方覺，沒等我轉身便聽到一句：“睡前行禮。”

我轉過身，離境直直看著我。我不知現在的時辰，他竟已經換上了一身錦黑寢袍，在月色下顯得那樣……讓人移不開眼…

半響，我緩過神正了正姿態：“大……大人，晚上好……”

“天……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回房睡覺了……”我邊說邊退著，腳踝撞到了房前的臺階，我忍著痛轉過頭背對著他，又不敢去摸腳。正想回房的時候，離境突然又開口：“可是我今晚瞌睡有些淡。我想你這兩天睡得足，應當也沒什么瞌睡吧？”

完了，這尷尬了不是……

我強撐著笑轉過頭面對著他：“嘿嘿……”

“坐著，陪我聊會兒天。”

顧不上什么尷尬，怎么著他也是冥王，照著我現在的身份也不能反抗，只能硬著頭皮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可剛一走到他跟前，他將我一個翻轉，從身后緊緊抱住了我。

心跳不知怎么一瞬間不受控制，臉也止不住發燙，看不透他的行為，我試探著喚：“冥…冥王……大………大人…？”

“有些冷……”他低聲在我耳邊說著，冰冷的臉貼上我的臉，連他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辨。

“那……那您還是回房吧，外面風大，著涼了就不好了……”我攥著衣袖不敢動，不知所措面對著這種突如其來的曖昧氣氛。

“你作為我的侍女，替我暖床不是你的職責嗎？”他低聲回應著。

“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似乎感覺到他輕笑，輕問：“第一次便上下其手，你還不是這樣的人？”

本來就是因為這事才當兩百年的侍女，此刻他這么一說出來，我倒也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樣子的人了。

我正無言回答，他卻松開了手：“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陪我去個地方吧。”我跟著他一路走，在閻羅殿院子深處幾顆樹旁，他穿了過去，我愣神片刻也跟著進去。

樹后是閻羅殿紅月光色的院子，踏過來我才發現，一步之隔的這里竟如人間一般，飄灑著蒙蒙細雨，風有些涼。突然，他撐開一把傘離我近了些，淡淡說了一個字：“走。”

“煙雨樓”這是我在冥界看到的唯一一處留有人間樣子的地方，我竟從來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么一處地方。

“這里是……”

他便走邊說道：“以前阿冥和孟丫頭在，煙雨樓所有的燈都是亮著的，后來在九龍山上，他造了座相似的，便再也沒有回過這里了。”

原來，這竟是前任冥王的居所……

一入樓中，他揮手點亮所有燈光，溫馨的布置頃刻間顯露在眼前。

布做的花藤繞床榻一圈，右側的墻壁上掛了一幅彼岸花開圖，在燭光下，紅羅帳顯得格外耀眼。我四處打量著，竟發現這煙雨樓后，推開窗可見滿園子花開，依稀可以嗅到花香。

“以前孟丫頭在的時候，十分向往人間的花紅柳綠，阿冥就會在人間找來花種，種在這煙雨樓后。”離境似乎陷入了回憶，想著那段過往畫面露出了笑。

“我以前只聽說過有煙雨樓這么個地方，我以為它就如閻羅殿一樣，沒想到竟是大不相同，還有著人間的四季更替。”我回過頭問道：“這里，算是冥界嗎？”

“也算吧。”他回答道。

“當初為了陪孟丫頭，阿冥是花足了精力，這煙雨樓也一直照著她易變的喜好更換著布置。”

“那這個孟瑤還真是幸福呢……”我不知道自己有幾分羨慕，卻是沒有一點嫉妒，只是打心里覺得這個前任冥王待她的用心。

“你也會羨慕這樣的生活？”離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