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突然感覺周圍有一股子滲人的力量,在看那少年時,他被一縷紅氣命中了肩膀,劃破了他右肩的衣裳。
少年見沒傷中,卻也驚了臉色,雙眸定向我身旁的離境:“玩不起啊。”
“是誰告訴你可以在這兒胡鬧的?”離境冷冷開口,并沒有抬頭仰視那少年。
少年從容,手搭上欄桿如挑釁般的語調(diào)說道:“小爺我還就鬧了。”說著,眼神又飄到我身上:“堂堂冥王大人,也會對個侍女容色笑顏。說有幾分姿色,也與你不當,不如送給小爺我,帶去當個小妾豈不妙哉?”
聽到他說的話,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就開罵:“你算個什么小東西啊?誰要當你小妾啊?”
“喲,挺辣呀,小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他更是放肆的笑。
此時,不動聲色的離境忽然眼神一狠,似向那少年使了些法術(shù),少年見狀,迅速反應躲開了,這一舉動也驚了天香樓,一眾鬼差此時都竄了出來,當在離境身前大呼護駕。
“呵,堂堂冥界便是如此待客之道嗎?”少年緊張一半神色,卻又留了一半淡點。
“本王生辰宴上,調(diào)戲本王侍女,對本王大不敬,你又算是哪方的客?”離境冷言。
少年捋了捋頭發(fā):“哪怕算不得客,可你這冥界以多欺少,也算不得正當。”說著,少年俯身:“小爺我想跟你單獨打一架,你看如何?”
離境淡然,似要示意抓捕,樓上的少年卻再一次開口:“難不成堂堂冥王是一個縮頭烏龜,連個侍女都護不好,被小爺我這樣調(diào)戲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話像是激怒了離境,雖然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可那一雙冷冷的眼眸,似乎早已盯上了樓上的少年,再一次使去法力,少年這一次沒能反應過來,一下子被打的噴了血。
這能大概看出來,他并不是離境的對手,可似乎他就是有意挑釁,再被打傷后,捂著傷口仍然嬉皮笑臉地說道:“這才對嘛,這招算小爺我讓你的,省得你說小爺勝之不武。”
說著,少年從樓上跳了下來,而離境也示意身旁的鬼差一個也不要參與,簡簡單單的幾招,那少年一直在閃躲,一直處于下風,稍稍能有的還手之力,也在受了傷之后只得繼續(xù)閃躲著。
在一次次閃躲中,我隱約看到這少年若隱若現(xiàn)的耳朵,才驚覺這少年真的是一只狐貍精。
而很快,打斗中的少年躲了些招也沒免傷痛,眼看離境想要最后一掌終結(jié),忽見那少年肩上方才破開的衣裳,使得右肩漏了一塊狐貍型的刺青,雖說只有板栗大小,我也恰巧看了清楚。奇怪的是,在離境看到那刺青后,那致命的一掌被他強行收了回去,掌氣將他陣退,我才忙過去扶住他。
“離境……你沒事吧……”我緊張地詢問他,他卻絲毫沒有理我,只是眼神有些傷情地看著那少年。
少年傷重,卻還不忘逞強:“怎么?不打了?”
“你……”離境似有什么話要說,像是憶起傷情往事般,傲骨冷峻的他忽溢出兩行熱淚。
“呵,小爺我還沒死呢,輪不到冥王大人哭喪吧?”少年依舊倔強。
此刻,離境輕輕推開了我,緩步走向那少年,直直盯著他右肩的刺青,像是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突然被那少年偷襲,飛刀割破他右臂,瞬間浸了衣裳。我忙跑到他身側(cè),鬼差也都緊張了起來,準備要捉拿那少年時,少年卻跑得飛快,一下便沒了影子。
“離境……你……”他滲出來的血是黑色的,我才知道,這飛刀有毒。
“這飛刀……”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忽聞急匆匆的來報聲:“冥王大人,不好了,幽暗森林出事了。”
離境瞬怒:“不是讓你們嚴守著嗎?浮生呢?”
跪地的鬼差慌道:“那女賊會人偶之術(shù),且能操控人偶的心智,浮生大人一時疏忽,便被那女子的人偶傷了筋骨,如今還在醫(yī)樓躺著呢。”
離境咬牙:“追!天涯海角也要給本王抓回來。”
“是!”鬼差應聲,便跑回去傳達旨意。
我攙扶著離境,看他的神色越來越難看,鬼差立馬讓送去醫(yī)樓,可離境反應似乎很大,口里直嚷著回去,沒辦法,我只得攙扶著他一路回了閻羅寢殿,想著自己用修為幫他逼毒,可哪知剛一入寢殿,他便忙推開了我,大喊著讓我也出去。
雖然我知道他自己也能有辦法解毒,可是他此時的情況,神志不清的,萬一有個什么閃失,那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你中毒了,又不肯找醫(yī)官,不得有人幫你以修為解毒啊?”
他卻絲毫聽不進我的話,跌跌撞撞退到床邊:“本王讓你出去,這是命令。”
“我出去了你怎么辦,我身為你的侍女,自然是要留下來照顧你的呀。”
他半點也聽不進我的話,眼神更憤了些:“出去!”
我被他這一吼,頓時慌了心神,可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為了救他,我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非要這么逞強干什么?”我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也不顧自己才丟失的修為,我只是想要救他。
我將修為逼到口中,一把扯下他的衣服,吻上他右肩染毒的刀口。那一刻,我似乎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像是要蹦出來的感覺。他像是想要反抗,可他此刻沒什么力氣,只能任由我按著。
桌上的蠟燭燃燒著,本該緊張的房間里,似乎悄悄闖進一絲顏色,我仿佛見他的眼睛半睜著,又瞇了起來……
……
當毒血吸完從我口中吐出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神志不清,恍惚間見他頭頂若隱若現(xiàn)長出兩只赤色的狐貍耳朵,身后又緩緩長出一條赤色白尖的尾巴,他倒了下去,我也跟著倒了下去……
許久,我被他的動作吵醒,見他一頭大汗,像是做了什么噩夢,嘴里還不停的嚷著一個人的名字。
“阿凜…不要……阿凜…”他被這噩夢驚醒,而我一下子湊得近些,便被他突然起身撞開,本就還有些疲憊的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著地的屁股一陣疼痛。
“哎喲……”
他很快注意到了我,驚覺方才的噩夢,似松了一口氣,又淡定地問我:“你怎么在這?”
我緩慢站了起來,揉了揉屁股:“你忘恩負義啊,要不是我?guī)湍惆讯疚鰜恚悻F(xiàn)在魂兒都指不定飛出六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