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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投懷送抱

  • 名草有主
  • 酒小七
  • 7058字
  • 2019-12-27 20:00:24

考試永遠是折磨學生身心健康的利器。我在考試的風波中掙扎了許久,終于浮上了岸。考完最后一門課,我走出考場,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時,鐘原打來了電話。

我:“喂?”

鐘原:“考得怎么樣?”

我:“物理考得不太好,估計獎學金是拿不到了。”

鐘原:“拿不到更好。”

怒,我早就應該猜到他會幸災樂禍的。我忍了忍,又說道:“轉專業估計也不行了。”學校有規定,想轉專業的話,成績必須要本專業排名前十,我的成績估計夠嗆。

鐘原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說道:“可惜了。”

雖然考試沒有給我太多驚喜,不過接下來的日子足夠我開心的,因為,暑假要來了。

暑假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社會實踐,和陸子鍵一起的社會實踐。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陸子鍵,我來了!

陸子鍵這次組織的項目是調查一個自然生態區的水污染以及治理情況,而那個自然生態區正是他的家鄉——白洋淀。陸子鍵現在的家并不在白洋淀,不過他家在那邊的湖邊有一座老房子,我們這次的社會實踐,就住在他家的老房子里。

關于白洋淀我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那里有湖水,有荷花,還有就是抗日戰爭時期那里有許多神出鬼沒的抗日游擊隊,攪得日本鬼子不得安寧。

當然那里到底怎么樣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里是陸子鍵的家鄉!

B市離白洋淀很近,坐車也很方便。下午兩點鐘,我們坐上了開往白洋淀的汽車,四點多的時候就到達了目的車站。陸子鍵的爸爸開著一輛小面包車親自來接我們。陸子鍵的爸爸也是高大威猛的類型,簡直就是一個中年版的陸子鍵。和陸子鍵不同的是,這位叔叔很健談,而且和藹熱情,非常能活躍氣氛。從車站到他家的老房子,幾十分鐘的車程下來,他和我們已經非常熟絡了。通過交談我們得知,原來陸子鍵他爸爸在市區里開了好幾家特色飯店,生意做得不錯,他們全家都住在市區里,這次陸叔叔是專程趕回來招待我們的。

陸叔叔不僅自己來了,還把他們飯店的一個金牌大廚帶了過來,晚上給我們做了一頓精彩的白洋淀特色大餐,吃得我肉體和靈魂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那個欲仙欲死啊。

后來陸叔叔有事先走了,令人振奮的是,他把那位金牌大廚留了下來……

大家白天趕了半天路,晚飯又喝了點酒,于是也沒精神干別的,都早早地睡下了。這座房子里一共有四個臥室,兩個超級大,另外兩個稍微小一些。金牌大廚自己住一個小臥室,另外一個小臥室空著,那兩個大臥室正好男生一間女生一間。陸子鍵的爸媽得知我們來,已經提前在臥室里拼好了很大的床,足以供好幾個人同時在上面打滾。柔軟的床上還鋪著竹制涼席,躺上去又軟又涼快,甭提多舒服了。

我們一“二、三、四”并排著躺在床上,說了一會兒話。一三四都比較累,唯獨小二,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振奮得不像話。她不停地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重復著“陸子鍵和鐘原睡在一張床上”之類的話,搞得我迷迷糊糊睡夢之中竟然看到陸子鍵和鐘原緊緊地抱在一起睡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我又睡了一會兒,凌晨的時候被尿憋醒。雖然我極度不想起床,奈何這種事情又不好太忍,于是只好迷迷糊糊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出去上了個廁所。廁所在院子里,此時天上掛著半個月亮,月光有些模糊,一如我此時的意識。

我上完廁所,摸進了房間,倒頭就睡。朦朧中似乎有人吃驚地叫了一聲“木頭”,我認為那是幻覺,來源于我的潛意識里對某人深深的恐懼。于是我也沒在意,伸手在身旁胡亂抓了起來,想找一角被子蓋上。夏天的凌晨還是有一些涼意的,我現在就冷得睡不好,可惜抓了半天什么東西都沒抓到,真奇怪,昨晚明明有被子的,難道被小二那家伙踢到床下了?

我的神經不得不恢復一絲的清明,剛想睜開眼睛坐起來看看究竟,卻冷不防身體被一只手拖曳進懷里,然后那人的四肢干脆全纏了上來,一只腿還大大咧咧地搭在我的腰上,儼然我就是一只抱枕。

被這么一只恒溫動物抱著,我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了,困意也重新席卷回來,于是我也沒去想這個家伙到底是小二還是四姑娘,干脆利落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談話聲吵醒的。

院子里有自來水龍頭,此時傳來嘩嘩的水聲,估計是有人在洗漱。

這時,有人問:“他們倆怎么還沒醒?”聲音粗獷,應該是那金牌大廚。

有人回答:“誰知道,估計這會兒正纏綿呢吧。”說完還不懷好意地笑,那聲音是如此的猥瑣,一聽就是小二。

又有人說:“算了吧,他們倆就算有這賊心也沒這賊膽吧?”四姑娘的聲音。

“喂,你們,昨晚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老大的聲音。

一個猥瑣程度不亞于小二的男中音回答:“沒有沒有,非禮勿視。”

另外一個人隨聲附和:“就是就是,他們非禮,我們勿視。話說,我們一直在很厚道地睡覺。”

雖然他們的談話沒頭沒腦的,我暫時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不過我那半睡半醒的神經瞬間被另外一個發現給劈醒了。

“一、二、四”都在外面,那么,那么……此時八爪魚一樣把四肢都纏在我身上的,又是何方神圣?我我我我……我不會撞見鬼了吧……

別怕別怕,據說大部分鬼都只會嚇人不會吃人,我按捺住心中的恐懼,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低頭去看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那只手很白,皮膚細膩,手指修長,指甲的形狀很漂亮,這只鬼的手倒是蠻好看的,不過就是有點眼熟。

我順著這只美手往上看去,手臂,肩膀……我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鐘原此時正揚著嘴角低頭看我,黑亮的眼睛里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我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這這這……怎么回事?

我驚慌失措地從鐘原懷里鉆出來,跳下床,然后結結巴巴地問他:“你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對我做了什么?!”

鐘原悠閑地側身躺著,一只手撐著頭,那姿勢,仿佛一只妖嬈的美人魚。他看著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答道:“麻煩你看清楚這是哪個房間?”

我環顧了一下,頓時無地自容了。這房間和我們的房間很相似,不過角落里放著鐘原他們的行李,這說明什么。

難道我走錯房間了?我突然想到了凌晨那場模模糊糊的如廁,當時稀里糊涂地就摸進了房間里,也沒看清楚床上躺著的是誰……這么說,從那時候起,我就已經睡在這個房間里了?不僅如此,我還和鐘原睡得如此曖昧,更重要的是,其他三個人肯定都已經看見了,尤其是陸子鍵……

我現在是欲哭無淚了。

鐘原饒有興趣地盯著我這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怎么,怕陸子鍵看到?”

我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好意思,于是又搖了搖頭。

鐘原舒舒服服地笑著:“遺憾的是,陸子鍵已經看到了。”

對于鐘原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惡劣行徑,我只能在心底里表示對其強烈的譴責和鄙視:“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鐘原:“我叫了,你沒醒,不光如此,”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得意地笑,“你還主動投懷送抱。”

這么丟人的事我都干得出來嗎,我真恨不得天上一道閃電下來劈死我算了。

對于昨晚的事情我只知道自己中途上了個廁所然后就走進這個房間了,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雖然鐘原這家伙所說的話值得懷疑,不過一想到我主動投懷送抱地往他懷里鉆的畫面,我還是會一陣惡寒。蒼天啊,不帶這么玩的啊……

我剛想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好像還有人在竊竊私語。我屏息走到門口,唰的一下打開了房門。

三男三女擠在門口,那表情,一個比一個猥瑣。最令我受不了的是,連陸子鍵都跟著他們湊熱鬧!

考慮到這個偷聽團伙人多勢眾,我也不敢把他們怎么樣,況且我還怕鐘原心血來潮說出點什么更雷人的話,因此我只好酷酷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后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擠出房間。

于是這個本來讓我充滿期待的社會實踐,以如此窘然的一個早晨拉開了序幕。

吃過早飯,我們八個人劃著兩條船蕩進了白洋淀的湖中。我們今天的任務是先要熟悉一下白洋淀的大體情況。

船是從附近農家租來的普通木船,有兩個槳,要靠人力來劃。我們分成兩組,我、四姑娘、陸子鍵、鐘原在一條船上,其他人在另外一條船。幾個人中比較專業的會劃船的只有陸子鍵和路人甲,當然其他人偶爾跟著搗搗亂。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雖然是夏天,不過湖上涼風習習的,也并不熱。天很藍,映得湖面也藍得讓人心情格外好。湖面寬廣而平靜,微風推著細細的波浪撞擊在船上,卷起一堆堆細小的泡沫,像頑皮的孩子。船槳輕輕拍打著水面,那有節奏的嘩嘩聲,讓人心神寧靜。

這里的風光并不美艷,卻很怡人,就仿佛一個普通人家里的清麗少女,親切而清爽。

我在這怡人的風光里不禁陶醉,干脆脫下涼鞋,把雙腳蕩入水中,水清涼而輕柔,讓人神清氣爽。于是我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通透入靈魂的舒爽。

耳邊傳來熟悉的一聲“咔嚓”,我知道鐘原這廝肯定又在拍照。這個家伙很奇怪,他自己有相機,卻從來沒見他用,每次都是舉著手機拍來拍去。

我睜開眼睛,無聊地掃了他一眼,卻見他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水面,兩眼發直。我覺得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了一雙白皙的腳。

此時那雙腳正興致盎然地在水中蕩啊蕩,激起清涼的水花,在陽光下分外耀眼。兩只腳浸得濕濕的,閃著光澤,踝骨纖細,肌肉豐澤,腳指甲圓潤……那雙腳不是別人的,正是不才在下的。

我干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攏了攏雙腳,規規矩矩地搭在船舷上。小木船在水面輕輕地游走,于是我的腳浸在水中,劃出了兩道波痕,在船尾蕩漾。

鐘原中了邪一般,兩眼發直,我看到他的嘴唇發干,喉嚨輕輕地動了一下。于是我開始擔心這家伙是不是中暑了。雖然湖面上有涼風,并不熱,然而太陽公公的威力還是不可小覷的,尤其是那要命的紫外線,烤得我連眼睛都不敢睜得太大。

我友好地輕輕戳了戳鐘原的手臂,問道:“你怎么了?”

鐘原回過神來,他移過目光,看了我一眼,隨即扭臉,看向遠處。

然而令我感到驚奇的是,他的臉頰上竟然爬上了微不可察的粉色,淡淡地氤氳著。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有。呃,這個世界再次玄幻了。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了。鐘原此人臉皮比城墻都厚,能讓他臉紅的唯一原因,也只有生病了。看來這小子是真的中暑了。于是我隨手拎過背包,從里面翻出藿香正氣水給他:“喝這個吧?”

鐘原看都不看我手里的是什么,接過去擰開蓋子干脆地喝下,喝完才想起皺眉頭:“你給我喝什么東西?”

這么呆的反應要是發生在鐘原身上那就太離奇了,這小子難道丟了魂了?

此時鐘原握著空空的小瓶看了一會兒,然后遞給我,不咸不淡地說了聲“謝謝”。他抬眼看我,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的雙腳。

我縮了縮腳,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這種尷尬的感覺并不是我自己感覺到的,而是鐘原帶給我的,我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么,可是我總覺得他的神色有些詭異,于是我莫名其妙地也跟著尷尬起來。真不知道為什么鐘原的情緒這么有傳染力。

此時鐘原的目光依然似有似無地纏繞著我的雙腳,我于是干咳了一下,沒話找話地說道:“那個……我的腳很好看吧?呵呵……”其實我這并不是自戀,跟人比臉的時候我有時候會落下風,不過跟人比腳,我確實基本上沒輸過。好多人都夸過我的腳長得好看。雖然我也承認腳長得好看沒什么用,不過好看總比不好看強。

鐘原淺淺地勾起嘴角,笑得生動而妖嬈,我都懷疑這家伙不是中暑而是中邪了。他大大方方地盯著我的腳打量著,微微點頭答道:“確實挺好看的。”

雖然氣氛依然詭異,不過被鐘原夸一句也著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于是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鐘原此時的目光忽明忽滅,完全是一副深度中邪的癥狀……反正藿香正氣水已經拯救不了他了。

很久之后,當我被某人推倒在床上然后被他一根一根親吻腳趾頭的時候,我才醒悟,原來腳長得好看也并非完全無用,原來小二曾經說過的“木頭你單憑一雙腳就有可能引起某些男人的沖動”也并非全無道理。

因為這世界上有一種病,叫作戀足癖。而鐘原,正是此病的輕度患者。

鐘原因為中暑加中邪,躺在船篷里閉目養神。我則靠在船篷外,津津有味地看著陸子鍵劃船。

陸子鍵此時已經放開船槳,單扶著一根竹篙,插入湖底,緩緩地推著。開闊的湖面成為了天然的背景,他立在這背景之中,越發顯得高大威猛,豐姿俊朗。夏日熱烈的陽光打在他的古銅色的皮膚上,使他渾身散發著男生特有的陽剛與朝氣。

我滿臉神往地看著陸子鍵,抿了抿嘴。

這時,鐘原湊了過來,一只手臂彎起,手肘毫不客氣地搭在我的肩上。他懶洋洋地說道:“好看嗎?”

我正看得出神,想也不想便回答他:“好看。”

鐘原涼颼颼的聲音在我耳邊飄蕩著:“好看也不是你的。”

我怒,側過臉瞪他,順便把肩膀上那條胳膊甩開。

鐘原卻得意地笑著:“怎么,我戳中你的痛處了?”

我又羞又怒,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辯駁的話,因為這家伙好像確實戳到我的痛處了。我靠著船篷閉目養神,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

陸子鍵是一個內斂的人,對待感情似乎也有點遲鈍,指望著他主動靠近我,那是想都不要想。好吧,看來,我得采用點激進的辦法了。想到這里,我睜開眼睛,站起身來,走到船邊,假裝欣賞著湖面的美景。

漫不經心地和陸子鍵聊了一會兒天,我突然站直身體,假裝腳下不慎,踩到了船外。接下來一個趔趄,我直接從船上掉進了水里。

在落水的那一剎那,我操著凄厲的聲音高聲喊著:“陸師兄救我!”說完就老老實實地掉進水里,等待救援。

我現在都開始佩服我自己了,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出這么一個完美的主意。話說,其實我這個人水性無敵好。當然現在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事,我得假裝是一不小心溺水了,然后等待著陸子鍵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想象著他擔心地把我從水里撈出來,然后我遲遲不能醒來,再然后人工呼吸……

于是,我們從此拉開了我們親密接觸的第一步。接下來的情節就好說了,知恩圖報以身相許郎情妾意什么的,呵呵,呵呵呵呵……

我這么想著,在水里撲騰了兩下,就開始等待救援。

果然沒過一會兒,我就被人拖出了水面。我眼睛緊閉,四肢無力地垂著,任他抱著我,陸子鍵的胸膛真寬廣啊……我的心里默默地流起了口水。

我被拖上了船,然后有人按我的胸口,把我嗆進去的水逼出來。我只好象征性地吐了幾口水,但眼睛依然緊閉。

身體斜上方傳來了陸子鍵的聲音:“鐘原,沐爾怎么還沒醒,要不要給她做人工呼吸?”

鐘原的聲音離我很近:“我試試。”

于是我頓悟,救我的人是鐘原,鐘原!我猛地睜開眼睛,正看到鐘原低下頭來,于是我及時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嘿嘿笑道:“那個,我……我沒事。”

鐘原看到我睜開眼睛,先是松了口氣,然后他嫌惡地拎開我的手,怒氣沖沖地說道:“你其實自始至終都沒事吧?”

“哪有。”我從船板上爬起來,心虛得不敢看他。

“木頭!”鐘原板起臉來,眼中有火苗在冒,“這種玩笑會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我煩躁地低下頭:“我水性好得很,不勞你費心。”

“你……”鐘原的胸口起伏很大,這表明他很生氣。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地說道,“好啊,算我多事,反正你是死是活不關我事!”他說完,自顧自地走到船尾坐下,不再說話。

我被他噎得心里發堵,干脆也扭過臉去不看他,又把腳伸進水里,無聊地拍打著湖面。

陸子鍵撓了撓頭,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鐘原,大概是實在摸不清楚我們是怎么吵起來的。別說他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本來就一個玩笑,說著說著就火大了,至于鐘原,我也是很少見他發這么大的脾氣,這小子雖然壞,但脾氣向來是很好的。

真是莫名其妙。

陸子鍵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道:“沐爾,鐘原也是為你好。”

我剛想說話,卻聽船那頭的鐘原回頭朝陸子鍵吼道:“陸子鍵你閉嘴,以后不要跟她說話!”

陸子鍵愣了一下,果然閉嘴了。

我頓時更火大了,鐘原你欺負我也就算了,你為什么還要欺負陸子鍵?他招你惹你了?于是我腦子一熱,吼回去:“這關陸子鍵什么事?”

鐘原冷笑:“我跟陸子鍵說話,又關你什么事?”

我噎了噎,最后惱羞成怒地閉嘴。斗嘴并不是我的強項,不管對方的戰斗狀態是什么樣,更何況現在鐘原正處于暴走的狀態,雖然他暴走得莫名其妙。

氣氛一時冷到了極點,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小船在嘩嘩的水聲里,緩緩地蕩進了大片的荷花之中。陣陣荷花的清香飄入鼻端,我的心神一時寧靜了不少。不過我的精神還是有一些萎靡,耷拉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咫尺之遙的荷葉。

四姑娘揪了一大片荷葉頂在腦袋上,看起來很滑稽。她坐在我旁邊,懷里抱著幾只碩大的蓮蓬,一邊剝一邊吃,還問我吃不吃。我搖了搖頭,沒心情。

四姑娘卻低聲罵了句:“笨蛋。”

我耳朵靈,馬上捉住了她的話,于是反問道:“說什么呢你?”

四姑娘這回直視著我,光明正大地說道:“我說你是笨蛋,鐘原真倒霉。”

我翻了個白眼,答道:“那你還胳膊肘往外拐呢,你們干嗎都為鐘原說話?”

“廢話,”四姑娘用一只蓮蓬敲著我的腦袋,“因為旁觀者清啊,別人都知道鐘原對你做了什么,而你又對鐘原做了什么。”

我揪過她的蓮蓬:“比如說?我怎么覺得是他一直在欺負我?”

四姑娘拿過另外一只蓮蓬,接著敲,敲得我很是無語。她說道:“拜托,鐘原以為你出事了,把你從水里撈出來好不好?當時我都嚇傻了,還好他反應快。你說你水性好,可是我們又不知道,在當時看來,你就是失足落水,隨時有生命危險的。誰知道到頭來是你逗我們玩呢?別人付出的真心到你這都成了多管閑事,別說鐘原了,連我都想踹你兩腳。”

我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有那么過分嗎……”

“沒有嗎?你敢說你沒有?來來來,你給我底氣十足地說,說你沒有,說你沒有辜負別人的擔心,說你沒有光顧著玩自己的,置別人的感受于不顧,來,說啊!”

我老老實實地任她敲著,別別扭扭地說道:“我有……我錯了……”

四姑娘于是把蓮蓬收進懷里,接著剝蓮子吃。

我突然發現自己做得確實有點過分了,其實人命關天這種事情,在誰看來都是很兇險很緊急的,鐘原好心好意地下水去撈我,我卻連個謝謝都沒說,不光這樣,還嫌棄他多管閑事……何況本來這種玩笑就開不得,吊著別人對生死的擔心,自己卻玩得不亦樂乎,我還真是無恥,無恥透頂!

蒼天啊,我有罪!

于是我揪著四姑娘的袖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對不起你們大家啊。”

四姑娘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繼續剝蓮子吃:“去去去,你該朝誰道歉你不知道嗎,離我遠點!”

被四姑娘嫌棄了之后,我站起身,心虛地一步一步朝鐘原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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