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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奈何月圓難良宵

驚鴻照孤影,目之所及皆是紅墻灰瓦,王宮內栽種的花色品種最是繁多,哪怕是秋季,亦是爭奇斗艷,芳菲滿園,可在孤影眸中,偏偏瞧見地只是那一層層高墻磚瓦。

嘆息聲越發深長,平靜的心中卻再蕩不起任何波痕。芊芊瘦弱的身影側躺在踏上,眼神直直的望向窗外,手邊的札記翻至一頁,未動已是許久......

“娘娘,娘娘......”為她攏了攏邊角的棉被,身邊的人輕聲細語的喚著她。

又是這樣靜靜望著窗外發呆,每天不知要經歷多少次。

“小姐......”

久違的呼喚,將離神之人的意識瞬間拉回,眼眸中凝出些許光亮,她收回目光,轉向身邊之人:“芬兒,什么時辰了......”

“娘娘,該用膳了~”芬兒輕聲回道。

“我不餓~”話畢,她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籍。

芬兒語氣中不由帶了些哭腔,看到這樣的小姐,她實在心疼:“娘娘,您就吃一些,就算您不吃,那肚子里的......”

“芬兒”她飛快打斷她,語氣有些嚴厲:“不是告訴過你......”

話說一半,女子眉頭微蹙,露出警惕地眼神輕輕搖了搖頭。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丫鬟語氣放得更低了些,聲音帶著哀求與懇切:“那您好歹吃點吧......”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突然兩個嬤嬤,帶著一群宮女,二話不說便沖入了屋內。來著氣勢洶洶,吵嚷著奉王上之命,來請王后娘娘。

可這架勢,哪里是要請,分明是拖也要拖去,再看帶頭的兩位嬤嬤,不都是如今那位覃妃娘娘身邊的人么。

主仆一個對視,便知又有風波要來,秦晴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芬兒護在她身前,一臉焦急擔憂,卻也無可奈何。

望了對方一眼,秦晴哭笑著沖芬兒搖了搖頭,無礙,大不了就是廢后擺了,她早已是個心如死灰的人,還在乎這些虛名嗎?

不多時,一眾宮女嬤嬤將她們主仆二人壓解到了王宮花園。

花園里當著眾宮女太監的面,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正趴在帝王的肩頭輕輕哭泣,那一顰一動真是我見猶憐。

望著眼前的二人,秦晴早已見怪不怪,只覺得這些人總要在她面前演戲,看得實在有些生厭。她禮節性地輕微扶了扶身子,便再無多余的動作與表情,亦無心力去管他們如何地秀恩愛,干脆盯著不遠處地上兩根狗尾巴草看得津津有味。

待那嬌弱的女子堪堪止住哭泣,那男子眉頭緊皺,怒目的瞧著她:“你干的好事,簡直放肆!”

她收回眼神,眸中絲毫不見懼色,直勾勾的望著他:“不知臣妾又做錯了何事,要王上這樣大費周章。”

不知為何,他最見不得就是她這樣明明柔弱,卻一副清冷傲氣的模樣,每每如此,他都想將她那層面具撕開,看看她心下裝得到底是什么。

“你下毒謀害覃姝,還敢當什么都沒有發生嗎?”

秦晴莫名覺得好笑,她回問道:“我下毒,不知臣妾下了何毒,還請王上明示,既然說臣妾下毒,那覃妃娘娘怎么還好好站在這兒?”

“姐姐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你,難不成我會自己下毒害我自己嗎,妾身沒死那是妾身命大,只是可憐了王上送我的那只白貓,嗚嗚嗚......要不是它,今日橫死的怕就是妾身了,王上......”

那覃姝顯得有些激動,倒好像她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要去暗害她,邊說邊又開始落淚,哭得是梨花帶雨。

見她掉眼淚,身邊的男人立即將她摟入懷中,低聲安慰著。待轉過頭來,面對對面的女子時,卻又立馬換了一副厭惡的神情:

“王后還真是生的伶牙俐齒,人證無證俱全,我倒要看王后如何狡辯。”說著,他又沖身后的嬤嬤們問道:“搜到了沒有。”

剛剛帶她們主仆二人過來的是嬤嬤只有一位,她并未多疑,如今才想起,另一位嬤嬤的蹤影......

很快,另一位嬤嬤拿著東西,也走了過來,跟在她身后的兩名小宮女,其中一位手上拿著一只錦盒,那錦盒是秦晴從未見過的。

那嬤嬤回話倒是信誓旦旦,底氣十足:“回王上,搜到了,奴才從小也識過一些藥材,這錦盒里藏著的毒與給覃妃娘娘下得毒正是一致。”

“如今這毒可是從你的屋里搜出來的,宮中也只有你通曉藥理,王后可還有何話說?”他正襟危坐,已是十足的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態。

不是我,三個字幾乎快要脫口而出,隨即卻被她咽進了肚子里,“不是我”,又有誰信呢,她又何必做這種多余之事。

她善辨人心,聰慧多思,卻終究斗不過這宮中的陰謀伎倆,不是不會,而是不屑。這王宮也待夠了,若能尋個清凈處,哪怕一年四季皆是燭影相伴,她亦是心甘情愿的。

微微輕嘆后,她問道:“既然如此,不知王上打算如何處置臣妾。”冷宮也好,廢后也罷,都是解脫,她真的是疲累了......

“如何處置?”他冷笑一聲,道:“你嫉妒成性,暗害后宮妃子,光這一條,孤就能讓人砍了你,還是你以為孤不敢殺你......”

那厭惡的神情倒真像是隨時要弄死她一般。

“王上,姐姐是王后,又是秦家獨女,相信姐姐也只是被一時蒙蔽,您千萬不要因為我,牽動前朝,得罪了朝臣,屆時妾身可萬死難以贖罪啊......”

覃姝上前裝模作樣的求著情,只是這幾句話表面是寬慰與求情,實則卻是激將,激的就是秦晴的身份在前,孟驥并不敢真正的動她,明擺著是當著想要了秦晴的性命。

果然,聽完覃姝的話,孟驥站起身子,緩緩走到秦晴跟前,眼神對望,皆是狠厲:“王后不端在前,孤作罰再后,就算是秦老將軍站在孤面前,孤也敢當場把你正法了~”

秦晴并沒有被他的氣勢壓住,眼神亦是依舊好不躲閃的看著他,她是秦家的獨女,這是屬于她家族的烈性。

少傾,看到對方眸中的自己,孟驥卻突然背過身去,負手而立:“王后善妒,德不配位,從今日起,奪去王后頭銜,打入冷宮。”

“王上,廢后豈是一句話的事,您莫要這樣......”覃姝繼續抹著淚眼淚,替秦晴求著情,儼然一副良善體貼的模樣。

相處久遠,孟驥又怎會不知覃姝是對處置結果并不滿意,扶上那細柳般的腰肢,他柔聲問道:“那愛妃說,想如何處置?”

依附在孟驥身上,覃姝此時更顯千嬌百媚:“依妾身看,廢后倒也不必,不如就改為杖責吧,二......十杖,總不多吧,王上,您說呢?”

二十杖,放于旁人身上實屬不算多,可秦晴原本就身子薄弱,不要說二十杖,就是十杖說不定都得要了她的性命,更遑論她腹中還有個尚無人可知的小家伙,一旦打下去,便是注定的一尸兩命......

不待孟驥回答,本能想護住腹中胎兒的秦晴猛然道:“你不能打我。”

少見她這般情緒激動的模樣,像是聽了個笑話,他問道:“孤憑什么不能打你......”

“你想廢后,廢后便是。”秦晴仍舊堅毅的站在原地。

見她又恢復成了原本那什么都懶得說的樣子,孟驥心下一狠,冷面道:“那就依愛妃所說,杖刑二十。”

“慢著”,秦晴不甘,怒目而視,幾次欲言又止,終究說了出口:“我沒有做,不是我做的......”

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邪魅,如同偷腥得逞的小孩一般,他望著她,緩緩道:“人證物證具在......”

“我沒有動機,我沒有必要害她~”秦晴回道。

只這一句話,卻叫孟驥瞬間變了臉色,他大步上前,狠厲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你善妒......”

“我沒有,你知道的......”在對方大力的控制下,秦晴艱難的發著音節。

聲音帶著些許暗啞,他在她耳邊低吼著,也威脅著:“不許說......”

可即便他再用力,也沒能阻止,從她唇齒間發出的那幾個字,盡管只有他聽得到,可只有他聽得到便足以,殺敵一千。

“我不愛你......”

你知道的,不是嗎,我不愛你,又怎么會因為妒忌去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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