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丁香,跟我回家
- 鴯鹋鴯鹋我是鴕鳥
- 劉狗娃
- 2019字
- 2020-01-04 17:43:09
我只覺得右眼前幽藍色的光焰一閃而過,眼前模糊了一下。待我再抬起頭來,眼前的村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有個模糊的影子在村口的屋子前站著,他的形象漸漸聚實了,我能模糊看清楚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臉,頭發(fā)卻是銀白如同老人。
“丁香……”他低低地對我喚著,那聲音正是之前那個影子人。
我不可思議地回頭沖幾人叫道:“那兒有個活人,活人……”
這一回頭,我冷汗都要冒出來,我還站在河灘上,但桃夭幾人哪里還在?連那些黑影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呆在那里,嘴巴張成了o形。
“丁香……”這聲音忽然就出現(xiàn)在耳邊,我本能地一退,銀發(fā)的男人已經(jīng)在身邊了。
他的臉幾乎已經(jīng)貼到我耳朵上,一陣透心涼。
這怕不是活人吧……
“桃夭?茵兒!”我?guī)缀鹾砍鰜恚骸傍B人!!”
“你在叫誰?……”男人輕聲道,低沉的語調(diào)竟然有些柔和:“這里沒別人了?!?
“沒別人?”我眼睛都要大了:“剛剛跟我一起來的三個人呢?”
我不死心地指著河灘:“不是剛剛還打了一架?”
白發(fā)男人并沒有多解釋,只抓住我的手腕輕聲說道:“丁香,我們回家?!?
“回什么?”我一臉茫然。
“回家?!蹦侨似婀值乜粗?。
“回哪……哪個家啊?”我咽了咽口水,他的手十分凍人,我鼻涕都冷出來了,哀嚎道:“你你你……放手??!”
“丁香,你怎么了?”他皺了皺眉,伸手想摸我的額頭。
我趕緊躲開:“別凍手凍腳的!”
他怔了一下:“怎么了?”
“你誰啊你?”我一縮,趁他發(fā)愣,趕緊離這個冰人八丈遠。
“你……又犯病了嗎?”他皺了皺眉。
“啥?”我琢磨著我這究竟是有什么毛病,個個都說我有病?
“走吧,我們回去慢慢說。”他抓著我就走,他的手觸到我的皮膚我立刻冷僵了,只得機械地跟著他走。
破敗的村子里冷嗖嗖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冰人在我身邊的緣故。
我一路東張西望,村子確實是村子,也有不少石頭、木頭建起的房子,卻不似有人居住。。這些房子上爬著一層厚厚的爬山虎,幾乎把整棟整棟的小樓覆蓋在藤蔓之下。
過了這片爬山虎盤踞的區(qū)域,他拖著我向遠處的丘陵走去,那上面有個破舊的石屋子。
一路上都沒看到人,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有從手腕上傳來的一陣陣寒意,凍得我直嘚瑟。
“……那個誰……這村子里沒人住了么?”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復(fù)雜:“丁香,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么?”
“他們是哪們?丁香又是誰?”我一頭霧水。
石屋里擺設(shè)很簡單,只有幾件古舊的家具。那些日常的擺設(shè)卻是很干凈,我偷偷拂了拂桌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倒了茶水遞給我,那杯子的材質(zhì)很考究,跟這簡陋的屋子很不相稱,是一種很溫潤的淺綠色。
我觸到茶杯的時候,眼前幽藍色的光焰又是一閃,眼前再次陷入模糊中。
“這個杯子是你最喜歡的,能想起來么?”他坐在我對面,巴巴地盯著我。
杯子什么的,我是沒想起來。不過從這個角度看來,這個男人除了一頭白發(fā)很是詭異之外,長得倒是十分清秀。
美人兒啊,果然,跳出現(xiàn)實世界,哪兒哪兒都是美人兒。
他被我盯著看,竟然有些臉紅。我嘴角一勾,只覺得口水都要淌出來了。
但隨即我就再沒心思欣賞美人兒了。
因為一陣劇烈的頭痛。
“丁香……”我最后看到得畫面是他焦急地看著我,搖晃著我的肩膀。
搖搖晃晃的花轎,一陣昏昏欲睡。我模模糊糊睜開眼,看到的是自己一身喜服。
媽耶,這是又穿到哪兒了?!我只覺得一陣頭痛欲裂。
外面有人幽幽地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提前醒了?”
我沒啃聲。
那人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已經(jīng)用了雙倍的藥量了,還是壓不住你呀。”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繼續(xù)沉默。
“咦?怎么不說話了?”那人說道:“別以為你還能搞什么鬼名堂。我告訴你啊,這藥后勁兒可大著呢,不是我嚇唬你,別說跑路了,你要敢走幾步,看這頭痛痛不死你!”
我扶了扶額頭,心知她說得不錯。只是現(xiàn)在究竟是個什么狀況?我剛才跟那個白頭發(fā)的冰坨坨在他的石屋里,敢情他給我下了藥把我賣了?
穿了才多一會兒,就被賣了兩次?我要不要這么倒霉?
“我”突然開口說道:“不必防我防成這樣,我答應(yīng)了要嫁就不會反悔的。”
這個身體自己說話了!……我壓根兒就沒說話!
這一嚇,我差點摔到地上,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跟這個穿著喜服坐在轎子里的“我”是可以分開的。
我試著挪了挪身體,心都要蹦出來了。我的腳并沒有踩在花轎的地板上,我正飄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看著這個“自己”。
“那就好?!蓖饷婺莻€女人哼了一聲,沒有再搭話。
“我”徑自揭開了蓋頭,她撩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這個女子的臉,跟我一模一樣。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很明顯,她根本不知道有個我的存在。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我在轎子里狹窄的空間里飄來飄起,我就這么變成了一只“鬼”?
我正抓狂地抓著頭發(fā),花轎停了下來。
外面那女人冷冷地說道:“新娘子已經(jīng)給你送到了,可別忘了約好的酬勞。”
那人應(yīng)道:“自然?!?
是那個白發(fā)男人的聲音。送親的隊伍走了,只留下一頂花轎,“我”徑自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我忙跟了上去。
“我”自顧自地扯下了蓋頭,冷冷地看著他。
“丁香……跟我回家?!彼麥赝褚恍?,向她伸出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