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市呆了兩天后，許念一和楚知故就一起回了公寓那邊。

楚知故出國的時間暫定在九月下旬，說起來剩下的時間并不是很多了。所以一回到B市那邊楚知故就開始忙起了出國手續的事情，而許念一也趁著這個時間去找老楊將自己的決定說了一下。

“老師，很抱歉，我還是想堅持走寫小說那條路。”許念一站在老楊的面前，揚著一抹淺笑，但眼中的堅定卻被老楊看在了眼里。

老楊看著她，嘆了口氣。最后站起身子拍了下她的肩膀，他早就知道面前這個學生看著乖巧溫和但其實一直都有著自己的主見。

“成吧，你自己喜歡就好。”

老楊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許念一的笑容也隨著他的話越發明顯，最后她微鞠了下躬，笑聲淺淺是對恩師諒解的感激：“謝謝老師。”

決定已經做成，許念一的心情也就放松了許多。趁著沒課就準備回去休息一下的時候就被姚媚媚他們一通短信叫去了飯堂那邊。

“你們今天都沒課嗎？人這么齊。”許念一根據姚媚媚給的位置走過去就發現了坐滿一桌的一群人。

秦硯支著下巴，挑了挑眉開著半真半假的玩笑：“不給我們逃課嗎？”

乾陽咦了一聲，抬頭望天，一副我是三好學生不逃課的表情。

“行了行了，說正事吧。念念過來坐...”姚媚媚笑罵一聲就拉著許念一坐了下來。

許念一一臉懵逼，根本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

“什么正事？”

“阿故不是快出國了嘛，而且實習一到再聚就難了，所以咱們趁這個時間再出去吃頓散伙飯吧。”季子浩首先開口。

“啊呸，是餞別飯。”秦硯下一秒糾正了他的語誤。

原來是這樣啊。

許念一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叫自己過來的目的，心下也覺得是個不錯的提議也便點了點頭。順便再給有事沒過來的楚知故發了條告知短信。

幾個人都決定好后，也不浪費這個談論地點，每人點了些吃的就在那里邊吃邊聊。在這期間，許念一也知道了其他幾個男生的規劃，秦硯準備呆在學校發展教育事業，乾陽則是要去幫家里生意，后續再做打算，至于季子浩，聽說準備去C市實習，但是目的為何大伙也都清楚，反正這是個人決定，最后結果如何也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許念一看著面前這幾個熟悉的面容和打鬧的行為，臉上笑容淺淺，心情復雜卻透著滿足。

真好，每個人都在為成長的下一階段而努力前行。

秦硯一群人一向就是做了決定以后，實行速度急速上升。

不用一周，加上了楚知故，也算是徹底湊齊，而餞別飯的地點依舊定在了大排檔。別問為什么不搞得豪華一點，用乾陽的話來說就是：

我們的友情怎么能用錢來衡量呢。

好吧，他承認就是單純想吃烤串。

在意識到這真的算是學校生活里最后的一次聚餐后，眾人也就變得更嗨，似乎在用興奮掩蓋即將離別時淡淡的失落。

突然，秦硯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支著下巴看坐在一起的兩人問：

“阿故，你說你，沒事跑那么遠去。就不怕回來許念一跟人跑了。”

楚知故挑眉，雙眸微彎，清亮的聲音緩緩傳來：“沒事，跑了我再抓回來。”

撲哧—

瞬間被塞了一嘴狗糧的乾陽把剛喝進口中的啤酒全數浪費了，姚媚媚等人的筷子也不受控制掉了下去。四個大字浮上心頭：

長見識了！

許念一雙頰紅撲撲的，顯然也是被楚知故這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還是嗔笑反駁一句：

“您可真有信心。”

“要不你再試試？”楚知故笑著，意有所指。

許念一默默收回了挑釁的目光，腦袋里浮現出了一些畫面，楚知故這個再字用得是真的很妙。她搖了搖頭直接拒絕：

“不了，謝謝。”

當事人想歪了，而旁人自然也沒忽略了這些細節。姚媚媚勾過許念一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賊兮兮問道：“怎么了？你倆這是還有別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唄。”

許念一撞了下她的胳膊笑罵一聲：“一邊呆著去。”

姚媚媚努了努嘴，始終覺得兩人之間有些不可言說的奇怪氛圍，心里小人不停撓著墻壁，軟聲軟氣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服！我想聽！

后來，許念一本來也想碰一點酒的，但是都被楚知故攔住。最開始可能還有些不服，但當楚知故在耳邊輕喃描述自己上回醉酒的模樣，許念一看著杯中的橙汁，突然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

晚上九點，這頓飯也就算是結束了。但他們都默契地忽略掉了即將到來的分別，一如往常般笑容滿面，揮手告別。

這回，許念一滴酒未沾，而楚知故的酒量也不錯，所以不存在什么暈暈乎乎的情況。兩人就手牽著手，在空曠的街道上走著。楚知故的手暖暖的，握在手中許念一只覺十分安心，忍不住就嘿嘿傻笑了兩聲。

“你笑什么呢。”楚知故側頭輕笑著。

“沒有啊，就是想到你居然成了我男朋友了，賺到了。”她虎牙因為越發明顯的笑容而露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竊喜。第一次毫不保留地透露出了對楚知故的情愫：

“長得好看，學習又好，對我更好，還能容忍我所有的小脾氣。哎呦，這么想著我真的是賺到了嘿嘿。”許念一笑意盈盈又強調了一遍，微踮著腳，雙手學著他之前的動作輕掐在他的臉頰處，雙眼亮晶晶的盡是他的倒影。

楚知故看著她白凈的小臉上滿是笑意和那軟聲說出來直擊內心的話語，低低的笑聲在她頭頂傳來，他環著她的腰，讓她側頭就能聽見自己越發加速的心跳聲，右手放在她的腦后摸了下，雙眸不經意間看見了天上隱隱的星光：

“真巧，我也賺到了。”

兩人相擁著，倒是驅散了不少入夜時的冷意。許念一覺得和他并肩是真的幸運，但在同時，她也不知道楚知故的想法亦是如此。此時，就像是印證了許念一最初說的那句話：

如果我們的相遇是偶然的，那么我想我們的愛情會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