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對你媽個頭！
劉晶看都沒看陳長發，問向志超：“向局，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們得拿出藥物批文來才能繼續經營，不然這種產品在市場上流通，出了問題我很難交代啊?！?
向志超說的模棱兩可，接著看向一旁的張教授，“張教授就是做化合物檢測的，你們要是有問題可以咨詢他。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向志超借著尿遁起身出了門。他一走，眾人的目光集中到陳長發身上。
陳長發捋了捋自己的大光頭，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劉晶：“劉總，咱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您這滅蟑水一上市，兄弟們可是沒少喝西北風啊。”
杜陽明在一旁聽的恍然大悟，感情他陳長發拉著人擺了半天龍門陣，是因為財路被擋了？
再一想，可不就是么，他是干生物環保的，主營業務是滅蟑螂滅老鼠，被自己用特效藥一攪和，他財路不斷才怪了呢。
至于這個什么局長，不過是他拉來助陣的，要藥物批文是假，想要從中牟利才是真。
“那陳總是想叫我關門歇業了？”劉晶瞇起眼反盯著陳長發，似笑非笑。
“那不成了我擋劉總的財路了？”陳長發嘿嘿兩聲，“難不成劉總忘了前兩天我說的話了？也好，那我就當著大家伙的面再說一遍，二十萬！配方賣給我，咱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嘿嘿嘿?！?
陳長發話音落下，包間中落針可聞。
杜陽明看到劉晶的臉頰抽動了兩下，王麗依然波瀾不驚，董必武則是低下頭搖了搖，像是在……笑？
陳長發見半天沒有人應答，以為是被自己唬住了，又接著道：“劉總您看，我是很有誠意的，公司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賣我個配方你又不吃虧，對不對？”
杜陽明聽了他這話忽然很想笑，二十萬買配方？
要知道滅霸的配方實在是太簡單了，就是幾種信息素加上蘇云金桿菌和一些活性抑制劑，只要有原料，輕輕松松就能配出來。
難就難在那幾種信息素上！即使是如拜耳今天的規模，也沒可能在短時間內逆向破解這三種信息素的合成方法，更不用說破解之后的成本多少了。
“陳總這么有信心，有了配方就能做出成品？”杜陽明不疾不徐的問。
陳長發坐在椅子上一副倨傲狀看向杜陽明，“嗨！外行人不知道，大家伙都是內行，誰懵誰啊，”
他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張教授，陰陽怪氣的賣弄起來：“不就是氯菊酯、胺菊酯什么的，什么三氯氰成菊？我說的對不對？”
“呵呵呵呵……”董必武憋不住笑了出來，“您是想說三氯氰戊菊殺蟲劑吧？”
“都一樣都一樣，”陳長發無所謂的擺擺手看向劉晶，“你們知識分子就是事多，就說給不給吧？”
“給！”杜陽明這時候忽然蹦出一個字來，斬釘截鐵的架勢令眾人一震，劉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王麗和董必武則一臉玩味。
“呵，你做得了主？”陳長發坐在原地動也沒動，將眼珠對著杜陽明從上晃到下算是打量了一遍，看起來極不禮貌。
杜陽明忍著胸中的火氣，“只要配方？”
“對！”
“怎么付錢？”
“一手方子一手交錢?！?
“好！劉總，有紙和筆么？”杜陽明看向劉晶。
“陽明！別意氣用事！”劉晶心頭一慌，如果配方就這么賣出去，那對于新成立的滅霸品牌就是個災難。
“我心里有數，您放心吧?！倍抨柮鬟@一刻顯得異常決絕，看到霍東手中猶豫不決的公文包，伸手示意。
“這……”霍東是知道杜陽明身份的，也清楚只有杜陽明能拿出這個配方，站在滅霸的運營角度考慮，他打從心里不愿意讓陳長發得逞，可是他沒有話語權，這事說了不算。
“小子……”陳長發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瞇起眼張口道：“別想著拿個假配方忽悠我，這么多人看著呢，玩那一套沒意思。”
“呵呵，”杜陽明頭也不抬的從霍東手里拿過紙寫起來，“這不是有個專家么？真的假的看了不就知道?！?
陳長發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教授，一想也是，不由得心中有些小激動。
“陽明！你再考慮一下！不能這么草率！”劉晶還想阻止，然而杜陽明仍舊我行我素。
片刻之后杜陽明放下筆，把兩張紙推到陳長發面前，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陳長發以一次性支付二十萬人民幣的方式，購買滅霸滅蟑水的配方。
“吶……陳總，簽字吧！”
“嘿嘿，還是你識相?！标愰L發看了一遍發現沒什么問題，刷刷刷簽上了自己名字，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叫杜陽明的家伙在劉晶團隊中是干啥的，為什么手上有配方，劉晶又為什么放任他自作主張……
這些重要么？重要的是現在有這份協議在，劉晶就是不想認也得認了。
“配方什么時候給？”
“你現在能拿出錢我現在就寫給你！”
“痛快！”陳長發坐直身子掏出手機，腦袋一耿：“銀行卡號！”
杜陽明自然不會食言，甩過銀行卡，接著在白紙上寫起滅霸的配方，甚至為了預防陳長發說他忽悠人，還特意把三種信息素的CAS編碼備注了上去。
“哎！~這！……這叫什么事??！”劉晶氣的轉過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很快，杜陽明寫好了配方，翻過紙面扣在桌子上看向陳長發，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
“好！有魄力！”陳長發二話沒說，從手機屏幕上點了確認轉賬，二十萬就打進了杜陽明的賬戶。
杜陽明毫不猶豫的將配方推到了陳長發面前。
陳長發一動不動的盯著杜陽明，半晌過后嘴角一翹，伸手拿起配方交給張教授，后者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花鏡，仔細的瞧起來。
一時間屋子里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兩人身上，劉晶在思索自己和杜陽明合作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決定，王麗盯著杜陽明的側臉，一瞬間也是心思如電。
這時候向志超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張教授手中的配方，接著臉上蕩起微微的笑意，坐下后繼續擺官腔。
“抱歉啊，剛才內急耽誤了，我們說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