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辦了點事，所以來晚了。”操縱者的臉色居然不再那么蒼白，而且他的語氣也正常了許多，之前的病態好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們住在這里？”兩人站起來，肖揚問道。

“你跟蹤我們？”林芊芊有些不滿。

“不，我沒有，雖然我也下山去了廣場附近，也看到了戰斗的后半段，但是你們離開后我就沒跟著了，只不過，我派了一個小東西跟蹤你們。”操縱者說完笑了笑，不過他的笑中沒有一絲惡意。

順著操縱者的目光，肖揚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上趴著一個小蟲子，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七星瓢蟲。

“啊，你——你不再執著于控制人了嗎？”林芊芊激動地問。

操縱者點點頭：“對，我不再執著了，雖然我還是不想去操縱完全沒有生命的東西，但是操縱這些有生命卻沒有人類思維的動物，已經輕松很多。”

“你可以讓動物成為你的眼線，那如果動物是會說話的鸚鵡，你能讓它說出你想說的話嗎？”肖揚突然問道。

“當然可以。”操縱者自信滿滿。

肖揚轉頭對林芊芊道：“那么我就更加確定，我沒有冤枉黑煞了！”

“樹林中，黑煞口罩旁邊的羽毛，是他平時帶在身邊的一只鸚鵡掉落的，那只鸚鵡是他的眼線，但也是在巷子里模仿白郎君說話，誤導我們的幫兇！”

肖揚說完沖操縱者點點頭：“謝謝你解開了我心中最后的一個疑惑，如果你是作為朋友來的，那請進入寒舍喝一杯茶如何？”

“不必客氣，我不是來臨終敘舊的，我來，是想為了你，最后再操縱一次人類的尸體。”操縱者此話一出口，肖揚和林芊芊同時呆住了！

“此話怎講？”

操縱者閉上眼回憶了一遍黃昏時廣場上發生的事，問道：“三天后，你們覺得協會勝算如何？”

說完不等肖揚回答，操縱者又補充道：“我剛才來的路上，已經看到有些富人開始雇傭保鏢，準備逃亡了。”

“的確。”肖揚點點頭，老實回答：“即便會長的等級比副會長高，但是通過剛才副會長的表現看來，就算會長能及時出現，勝算恐怕也超不過五成。”

“你說得太含蓄了，我覺得，勝算連四成都沒有，那么，我們能幫上忙嗎？”操縱者又問。

“老實說，就算賭上性命，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肖揚嘆了口氣。

“那么，我們還要浪費時間在這里聊天，而不趁著這幾天盡快提升等級嗎？三天后就算不能幫忙打敗伍藏，至少我們逃亡的路上也需要更強的戰力，才有可能活著到達下一個城市吧？”

“快速提升能力？哪有那么簡單？”肖揚搖搖頭。

“我們其他人或許不行，但是，你可以！”操縱者眼中閃著光：“我剛才去幫他們掩埋尸體了，所以我知道那些死去的獵人埋在哪里。”

“那，又有什么用呢？”林芊芊不解地問，可是肖揚的呼吸卻突然急促起來！

操縱者看向肖揚：“還記得鐵牛嗎？有了系統者的尸體，加上我的能力，你，不就能快速升級了？”

操縱者話音剛落，肖揚已經發出了殺氣，他死死盯住操縱者：“你，知道了！？”

“別動手，我只想活下去，讓全城的人也活下去，而且，我對死人已經不感興趣了，你忘了嗎？”

操縱者后退兩步，擺手表示自己不想打架。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肖揚收起了一半的殺氣，但還沒完全放松警惕。

“盤龍的尸體告訴我的。”操縱者直截了當地說。

“結合盤龍死前跟你的溝通，還有鐵牛那晚突然失去能力，我大概了解了你的系統，你可以消除敵人的能力來提升自己等級，那我們還等什么？”

“你是說，咱們去埋葬那些獵人的地方，你讓尸體短暫復活，尸體的系統也暫時重啟，再讓肖揚去抹除，給肖揚升級？”林芊芊瞪大了眼睛。

“那么多高等級的獵人，肖揚一定能有突飛猛進的提升，那么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操縱者微笑點頭，語氣變得興奮。

肖揚和林芊芊都沒有透露抹殺系統的缺點，其實它對系統能力以外的能力是無效的！

但是如果肖揚的等級大幅提升，那么系統對他武者的身體能夠強化到什么地步呢？

二人同時想到了那個光頭老者，他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突破了某種限制的強大武者！

這樣的話三天后很可能肖揚不但能幫上忙，還能幫大忙啊！

不過林芊芊沒有說話，她似乎知道肖揚會說什么。

果然，肖揚抬頭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你的想法很好，不過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我的確可以通過消除別人的能力來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我消除的人都是濫用自己的能力，或者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當然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我會幫自愿的人消除能力，但是利用已經死去的人，而且他們還是這個城市的英雄，來走捷徑讓我提升，我很難接受。”

“就為了要尊重死人，卻讓更多的人去死，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尊嚴嗎？這樣就是對活人生命的尊重了嗎？”操縱者的思想跟肖揚全然不同，他有些失望地道：“你想想，那些死去的獵人會希望自己白死嗎？”

“你讓我考慮一下，畢竟，會長還沒回來，他到底有什么樣的能力誰也不知道，或許他能夠戰勝伍藏也說不定呢？”肖揚明擺著在給自己找理由，來逃避操縱者提出的這個極具誘惑性的提議。

“那好吧，不過你最好早點決定，因為死去太久的人就算我能復活軀體，也不敢保證能夠重啟他們的系統了。”操縱者轉過身離開：“況且，我也越來越不想再去操縱那些尸體了，大敵當前，我們之前的約定就改日再履行吧！”

說完操縱者已經出門，肖揚雖然很想知道操縱者是如何自己產生系統的，但心中的天人交戰已經讓他非常煩躁，也就沒有反對。

“我不打擾你，你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林芊芊對肖揚一笑，乖巧地沒有發表意見。

肖揚露出感激的笑容：“容我好好思考一晚，有時候生命和尊嚴真的很難分出優先級。”

一夜無眠，直到早晨肖揚也沒能做出一個肯定不會后悔的決定，直到他們二人在早點攤上遇到了獵人協會的信使。

“請問是肖揚和肖貢舉先生嗎？請跟我去一趟分舵，有人想見你們最后一面。”

“是誰？”肖揚擦擦嘴，皺眉問道。

“武伯，就是曾經幫你們登記的那位。”信使說完轉身帶路，肖揚和林芊芊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昨天那個硬抗了伍藏一招的老人，為什么說要見二人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