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針,豆大的汗珠順著鄭陽的臉頰流入了他的衣服中,只見他將最后一根針拔出來,小心翼地收好,長呼了一口氣。
“好了。”
話畢,一直背著他的吳謙念回過身來,就看到他身形有些不穩。
“你沒事吧?”他一個健步沖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牢牢地扶住。
此刻,他更關心的是眼前的朋友,而不是躺在床上的病人。
“好在成功了。”
鄭陽落出了幾分虛弱的笑容,在他的攙扶下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趙明很快就會醒過來,”
在給他施針的時候,他也將他體內安眠的藥性揮發出去了幾分,不然的話,喝了那摻了安眠藥的果汁,不可能那么快的醒過來。
“走!”
顧不上休息,鄭陽給了他一個眼神,吳謙念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
鄭陽站起身來,執意的要在第一時間告訴趙局長這個消息。
趙局長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命中經歷如此難熬的兩個小時。
終于,無邊寂靜的等待中出現了一點聲音,是開門的聲音!
門被打開的同時,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他立馬睜開眼睛,看向了門口,同時起身,跑到鄭陽的面前。
“怎么樣?”
此刻他不是什么趙局長,只是一個關心自己兒子身體情況的父親。
鄭陽輕輕地點了點頭,神情不復剛才虛弱的模樣,臉上的汗也早已被他用袖子擦了個干凈。
幸好,今天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很難讓人看出衣服上的汗漬。
說實話,這次施針真的耗費了他很多精氣,比上次給劉長空施針的時候累多了。
這一些勞累,他不想在趙局長的面前表現出絲毫,露出了幾分自信的笑容。
“放心,一切順利,我說幫趙局長治好就一定會治好。”
“真的?”
此時,趙局長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笑容,再也不像剛才在面對兩人的時候,讓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見他一下子撥開眼前的人,沖了進去,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兒子的情況。
此刻的堅強都是鄭陽裝出來的,被這一推,腳步不穩,若不是旁邊的吳謙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他肯定會被他推倒。
“沒事,”
察覺到朋友的關心,只見他對他搖了搖頭,趕在他之前開了口,表示自己沒事兒。
充進房間的趙局長滿心都是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他跑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兒子,皺著眉頭回過頭來看著兩人,眼神很是犀利,出口的話也帶著質問的感覺。
“你不是說治好了嗎?怎么他還在昏迷?”
“你先別急。”
顧及到鄭陽現在的身體有些虛弱,吳謙念直接開口幫他回答了。
“令公子只是昏睡過去了而已,一會兒就會醒的。”
“半小時必醒。”鄭陽補充道。
聽到這話,趙局長收起了臉上外露的情緒,反而是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以及聞了聞屋里的味道。
只見這屋里的擺設就像平常一樣,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剛才這兩個小時他們兩個在里面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只需要這幾個小時就能把自己兒子給治好?
看著仍舊昏迷的兒子,他不敢相信他們說的話。
“暫且就當你們說的是真的,等我兒子醒了你們才可以離去。”
“這是自然,令公子醒來還有點時間,可否容我們去一個無人的房子休息一下。”
這句話是吳謙念說的,他實在是掛念著鄭陽的身體,現在的他,只想扶著他去一個無人的房子讓他休息一下。
他既然會神農天懸針這種神秘的針法,肯定也有他專屬的休息方式。
“陽臺靠南的那個方向是客房,你們可以進去休息。”
“好。”
得到主人的同意,吳謙念不再猶豫,攙扶著旁邊的男人離開了門口。
按理說,治病的人是吳謙念,他才是醫生,怎么現在反倒是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表現出了一副虛弱的樣子?
此刻,一心期盼著兒子醒過來的趙局長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疑點。
在吳謙念的攙扶之下,鄭陽來到了這個無人的客房,這里打掃得十分干凈,
“你趕緊的躺著休息一下。”
他攙扶著鄭陽坐在床邊,按著他的肩頭想讓他躺下。
鄭陽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就看他直接的在床上打起了座,也沒有多做解釋。
見他這樣,吳謙念神情有些驚訝,稍縱即逝,或許這就是他獨特的休養方式。
他不再開口說話,走向旁邊的椅子坐下,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鄭陽摒棄了外界一切的干擾,任由身體里的那股氣道緩緩流淌,最終匯聚在自己的丹田之中。
之前他也打坐修養,但是這一次與之前有明顯的不同,他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之中有了一股小小的氣旋。
這是之前是從未有過的。
20分鐘,這次他休養僅僅只用了20分鐘,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打坐休養的時候,他是沒有時間觀念的。
他睜開眼,看到對面的吳謙念閉著眼睛,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不想打擾他休息,便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破手機,看了看時間。
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一閉眼,才過了20分鐘而已。
正好,吳謙念還沒有醒來,與趙局長約定的半個小時的時間也沒到,他便在這床上維持著打坐的姿勢,復盤起了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事情。
從自己開了神農眼,腦中自動出現了神農天懸針的用法到現在,自己一共施過三次針。
且不論在實踐的過程之中,自己耗費精力的大小,畢竟每個人的病情不同,難易程度不一樣,無法根據施針時間長短來判斷自己是否精進。
從這施針過的變化來講,他感受到了明顯的進步。
這股神力在鄭陽的體內早已與他融為一體,一絲一毫的變化他都感受的十分清晰。
經歷了三次施針,他明確地感覺到體內的那股氣道充沛了不少!
今天,甚至在丹田處凝結出了一股氣旋,雖無比微弱,但,確實有,確確實實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