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說話。”曾正明笑了笑：“正海兄弟，我就用這酒代表全村的黨員群眾感謝瓊丫頭。謝謝她，她就象是希望的火種，這火種點燃了合江村才有今天。”

“正海，我能坐在你的面前而不用感到自卑，這也得感謝瓊丫頭，也感謝在坐的對我的幫助。說實話，回過頭來想想，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當了幾十年的村干部了，還當不得這一年有價值。終于感覺到自己得活得有價值了，這種感覺真好。”布繼錄感嘆地把酒喝干盡了。

“正海大哥，謝謝你。謝謝你跑到村委會告訴我，希望我能寫合江村屬于你們的故事。讓我找到了方向。”皮作家豪爽地一口干。

“干成事業離不開好的帶頭人，合江村能有今天離不開大家正確的領導。瓊丫頭只是一個引子，最終圓夢的是大家，而她也給自己找到了成功之路。還是那句話，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對我們一家的關心，對瓊丫頭的關心。”顧正海含淚把酒干了。

“第二杯酒我得好好敬我的名中叔和玉蓮嬸。這些年沒有你們的關照，我與玉荷也走不到今天。”

“孩子，夢想成真了，夢想成真......苦日子過去了......”名中含淚說道。正兵忙安慰他，燒傷之后有很多顧忌，只能養著。

“第三杯酒敬我兄弟們對我的幫襯。”顧正海誠懇地對正衛正兵舉杯說道。

“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正衛和正兵舉杯微笑地說道：“祝大哥和大嫂日子越過越好。”

“謝謝......謝謝大家......”曾玉荷小聲地說道。

“大家開吃。”顧正海招呼起來。

“正衛，正兵，明年有什么打算？”正海問道。

“老大和嫂子去了深圳賣菜，他們過年不會回家了，打電話來說已經安心賣菜。”正衛說道：“我跟正兵準備在家里種菜，不出去了。也好照顧爸媽和孩子。對了，程鎮長，這地不夠呀。聽說立冬他們都準備回來種菜了，能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

“別一口就想吃成胖子。”名中罵道：“程鎮長一直提倡要有計劃地發展。”

“估計明年合江村的地會很緊張。”曾正明搖頭說道：“要想在合江村找到地肯定很困難。要不到松樹、李塘和何家村想想辦法？”

“正衛呀，還是先學會種菜再說吧。”布繼錄也勸道：“學會了才可以放心地擴大規模。”

“曾書記，布書記。基地的專家說了，他們可以上門指導技術，我們可以邊種邊學嘛。這些天我一直呆在基地呢，學了不少東西。”正衛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想搞很大，就跟正兵每人先種個十來畝。”

“程鎮長，你就不想說點什么？這一次回家的青壯年，多數人都有正衛這種想法。這事可得要你來把關。”老劉提醒一直沒有說話的程洪。

“程鎮長放心，我們不會給配送中心添麻煩。我大哥在外面盯著呢，只要菜的質量好，他也可以替我們聯系上家。把菜送過去就可以結帳收錢。”正兵忙說道。

“方向對了，條件成熟了，我們還搞什么計劃？”程洪搖頭笑道：“以前每增加一畝就會給配送中心增加壓力，現在渠道多了，再多的量也可以消化得了。我們為什么還計較那么多？

這事要搭幫老布，帶著一些群眾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也讓這些群眾闖出一條新的路子。只怕還有更多的人轉行賣菜吧，現在是零售商，將來也許就變成了批發商。

種菜的現在是幾畝十幾畝，將來也許就會出去搞成基地，上百畝上千畝地種。有種的，有賣的，這不就是一條產業鏈了？我看正紅、正衛、正兵就是這么盤算的吧？

還有陳悅這小子，他的野心更大。看得出來，他是走科研+基地+銷售的路子。這是大公司化的路數呀。他放心地發展合江村，將來合江村的人都會成為他麾下的將領。從育種到推廣都由合江村人替他完成。

等合江村賣菜人搖身一變成為批發商時，他陳悅的公司已經做大了。成為物流和信息中心，這些批發商、基地也不會離開他。指望著他的資訊，指望著他的新技術，那時也愿意花錢從他那里得到支持。

散出去的種子，也許能象溫州人一樣去遠遠的地方種菜，這雪球滾得越大，陳悅的公司業務就更大。真要是讓他做成了......”程洪沒有說下去。因為正海的臉色有點不好，在這里夸陳悅有點不對場合。

老劉壞笑了一下。皮作家怕冷場咳嗽了一下說道：“都是做大事業的人，我們的前程在哪？”

“等著小說出名吧。”老劉笑道：“名利雙收呀。苦了我跟程洪。”

“過兩年你回城了，我還得悶在這鄉下。”程洪翻了一下白眼。

“看來我今年也得多種點菜了。”曾正明笑道。

“你有時間？我種點花，養老了就專修這手藝。”布繼錄搖頭笑了。

“我也種花吧。坐等退休。”曾正明苦著臉說道：“看著大家都賺錢，我還是苦哈哈一個，這心里難受哦。算了，反正明年兒子不出去了。想想去年這個時候，再想想現在，就算是受點窮也無所謂了。這日子能比以前好就行了。”

“攤派，等你們退下來了，每年得供我一盆花卉。”程洪瞪眼說道。

“好，就這么約定了。”布繼錄爽快地應了下來。

“老劉，程鎮長，我也一定會每年給你們送花。”顧正海高興地說道：“保證是玉荷親手種植的。”

“那就先謝謝大哥大嫂了。”程洪拱手道謝。

接下來很是隨意地聊起天來，程洪和老劉又斗起嘴來，惹得玉荷在一旁都不時開心地笑了起來。正衛和正兵不時相視而笑，這倆人是領導嗎？

晚上又是基地慶生，那些年輕小伙子可都是合江村的寶貝，他們的邀請程洪那敢拒絕。如果說昨天晚上的聯歡‘土氣’，那么今天晚上的宴會就是‘洋氣’了。

四個人都是陳悅同學的同學。別外的三個人就是同學的女朋友和同學的同學的女朋友。只有陳悅還是孤身一人。

野營基地扎著彩條和彩燈，場面整得有些夢幻。放著輕音樂，擺放著豐盛的食物，烤架、餐桌一應俱全。老皮是自來熟，這吃貨自己早就動起手來。

陳悅的生日，他的朋友很是夠義氣，把場面整得那么大。程洪和老劉有點不適應，只是在一旁喝著紅酒，看著這一群年輕人熱鬧。

這時遠遠兩輛車駛了進來，車門打開又下來三男四女。大家都停了下來，陳悅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來。

“陳悅，你太不夠意思了。”一個跟陳悅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微笑地走過來：“叫你去縣城慶生，你就是不去。不好意，我們只能不請自來了。”

“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陳悅好奇地問道。年輕人看向他身后的同學李堅，陳悅馬上明白是誰出賣了他。

“我也沒辦法。”李堅淡然地說道：“小怡下令了，我也沒有辦法。”

“小怡。”陳悅只好硬著頭皮跟唯一沒有成雙成對的女孩子打了一聲招呼。程洪打量了一眼，這女孩子很漂亮，身材也高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比較，瓊丫頭差的不是一點關點。唯一讓程洪感覺不好的地方就是，她站在這林子里沒有瓊丫頭那么自然。

“陳悅，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專程從市里趕過來給你慶生，你怎么就這么不給面子？”小怡和聲細語地問道。

“這不是忙得。”陳悅忙解釋道：“現在的事情很多。不信你問李堅，昨天晚上的聯歡會我都沒有時間參加。”

“他是因為喝醉了。”李堅馬上把他又賣了。陳悅翻了一下白眼。

“不請自來，歡迎嗎？”小怡大度地問道。

“當然歡迎。”陳悅有些勉強地點頭。

“還不上蛋糕？”同來的男伴忙把一個大蛋糕從車上搬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喜歡陳悅的丫頭？瓊丫頭沒法比呀。”程洪低聲對老劉說道。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老劉笑道：“小怡這丫頭打小我就認識她。家教很嚴，所以她做什么都很有素養，那怕生氣都是克制，打小看上去沒有七情六欲一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你也知道，陳悅這個人就喜歡自然。在他眼里小怡這丫頭就象人造的一般，這也是他對小怡沒有感覺的原因吧。”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這樣的性格。”程洪點了點頭：“瓊丫頭看上去更順眼一些。”

“小怡還是不錯的。”老劉馬上不同意了：“這丫頭心地還是很單純的。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我說的是感覺。”程洪翻了一下白眼說道：“我能看不出來？”

在陳悅的引領之下小怡端著酒杯來到程洪和老劉的面前，小怡靜靜地聽完陳悅的介紹之后再禮貌地向他們敬酒。那儀態就象通過專業儀培訓出來的，弄得程洪一身不自在。感覺自己應該穿上正裝出席這個宴會。應酬一下之后就遠遠地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