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魂歸零域
- 零之月蝕假面
- 東方蒼木
- 3722字
- 2020-03-12 20:45:17
母親的離去水無月流歌心里特難受。她來到鐵梯面前,一手抓鐵梯爬了上去,大概爬了十米左右,上了燈塔頂。
最后的殘月掛在空中,向朧月島和海洋照著最后的光芒。
燈塔的頂部,是一個很寬很寬的地方,頭頂上罩著鋼鐵所構造的鳥巢狀的架子。燈塔頂的中間有一座古老的神社亭子,里面有一架鋼琴,四十年前月守女巫族在燈塔上鎮壓無苦之日時用的鋼琴。
身穿紅衣長裙的灰原朔夜,在神社的面前跳動著神樂舞蹈,她的身上被密密麻麻的鬼火纏繞著,鬼火跟著她的身體浮動。
突然,萬鬼咆哮憤怒的聲音響扯了整個塔頂。
水無月流歌爬上樓頂,見她在跳舞,于是戴上了能使自己靠近朔夜的月鏡石。
血色的力量和血色的氣體從灰原朔夜的身上冒出,形成了一團巨大的球體,將她包在了里面。
灰原朔夜察覺到水無月流歌出現,停止了跳舞。
水無月流歌,像灰原朔夜的臉上看去,一張不停地扭曲不停綻放的面容露了出來,看上去像不穩定的水面又像一朵盛開的花,那血色的雙眼中冒著血色的火焰,冒過頭頂的火焰看上去像長的一對牛角樣。
水無月流歌脫了吞口水,屏住呼吸,努力的克服著對朔夜的恐懼,她將相機對準了灰原朔夜。
包裹灰原朔夜的血色球體,不斷膨脹,無形的力量下一刻將整個塔頂,整個世界變成了血色。
力量籠罩而來發出的聲音空鳴轟頂。
水無月流歌用相機對準灰原朔夜,只見膨脹的球體分裂化成了無數鬼魂的血手,血手快速發育變長向自己襲去。
她趕緊扣動了相機扳機,一道紫光轟擊而出,但無數鬼魂的血手絲毫沒有一點反應,任然繼續快速襲來。
水無月流歌大驚失色,放下相機扭頭就跑,與灰原朔夜拉開了距離。
灰原朔夜的身體就像血色力量的源泉樣,不斷釋放出血色的力量,無限分裂化成鬼魂的血手變長向水無月流歌追去。
很快密密麻麻無數的血手仿佛千軍萬馬般包圍了周圍,水無月流歌無處可逃,被圍在中間。
“呃啊…………”無數鬼魂咆哮的聲音在周圍炸開了花。
水無月流歌被震得摔在地上,看向周圍延伸而來的無數血手,她另一只手趕緊長按相機扳機,發動相機離子球的力量。
轟的一聲發動的離子球爆炸,一道藍光閃起,無數的電流覆蓋了周圍,光波力量將包圍而來密密麻麻的血手全部貫穿擊散,像云樣煙消云散。
爆炸的強光殘影印在水無月流歌的視線,過了十幾秒才消失。
包裹灰原朔夜的血色球體沒有了,只是她身上再一次地冒出了血色的力量,快速形成球體,將她又包裹起來。
水無月流歌趁球體還沒完全成形,趕緊用相機對準灰原朔夜一拍,紫光瞬間轟擊而出,灰原朔夜的身體被轟的往后退了一部,她身上還沒完全形成的血色球體被擊散,。
接著,水無月流歌牙齒緊咬,扣動相機繼續拍攝,紫光轟擊而出,灰原朔夜的身體被轟擊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并沒受到半點傷害。
水無月流歌有些著急,她連忙再一次長按相機扳機,試圖發動離子球的力量,不過她按下去相機并沒反應,才發現相機的力量已經發動完了。
“相機不能用了,那就用御神水!”水無月流歌拿起身上吊著的御神水打開。
突然,灰原朔夜飛到天上,一個瞬移,身體和身上的鬼火在沿途中閃出幾道血色的殘影,向水無月流歌撞去,流歌被撞飛了出去,身體撞到好幾米遠的鐵護欄上才停了下來,全胸前的肋骨咔一聲被撞斷了兩三根。
全身被痛得窒息的背靠在鐵護欄上無法動彈,嘴里吐出了血,而手上的御神水被摔破,全部漏在了地上,相機也被摔碎,零件散落一地。
灰原朔夜飛在高空盤旋,仿佛戰機一般,烏黑的頭發和紅色的長裙被海風吹得飄揚而起,像水面樣上下起伏地蕩著。
她飛在高中伸出利爪,嘴巴一張,身上密密麻麻的鬼火像子彈般向流歌快速射去。
突然,一束紫色的聚光不知從何掃射而來,密密麻麻的鬼火在空中被攔截了,連續地爆炸聲震耳欲聾,炸起的沖擊波將頭頂的鳥巢狀鐵架瞬間扭曲燒焦。
一股刺鼻的金屬焦味籠罩在空氣中,不過很快就被海風吹散了。
水無月流歌向激光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色便衣的男子,手里拿著一個粗大的神秘電筒,從鐵梯口那里爬了上來。
這男子就是霧島長四郎,他本身是一個幽靈,他可以不像活人一樣必須戴月蝕之面才能看灰原朔夜的臉。
霧島長四郎向水無月流歌走去,將她小心地攙扶了起來,水無月流歌在他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流歌……,是你媽媽叫我來幫你的,你去演奏月守音,我來掩護你!”霧島長四郎攙扶起水無月流歌。
“謝謝……”水無月流歌很虛弱的回應道。
霧島長四郎沒時間跟她說話,轉過身,用手中的靈石燈電筒對準了灰原朔夜,射出聚光轟在她的身上。
然而靈石燈和相機一樣,無法對灰原朔夜造成傷害,只能壓制她的動作。
水無月流歌忍著疼痛向神社靠近。
霧島長四郎用靈石燈射出聚光,壓制著灰原朔夜,但她很快適應了靈石燈地攻擊。
灰原朔夜一怒,雙眼一瞪,冒著血色火焰的雙眼中射出了血色的激光,霧島長四郎立刻倒地翻滾,躲避攻擊。
激光掃射到地面,切割出了一條條燒焦發紅燒焦的口子。
這時候,水無月流歌打開了神社里的剛琴,準備演奏正真的月守音。
同時,灰原朔夜飛在高空,張開了嘴,霧島長四郎被直接吸了過去,飛向高空。
一股血色的力量將霧島長四郎包裹在了里面漂浮在空中,使他困在了一個血色透明的球體里面。
周圍鋼鐵構建的鳥巢鐵架頂,也被這力量扭曲得徹底變了形,整個燈塔都在震動搖晃。
霧島長四郎在空中痛苦地掙扎著。
灰原朔夜展開雙手,嘴巴一張開了,像噴泉樣嘴里涌出了密密麻麻的鬼火。
無數的鬼火漂浮在空中,化為了無數的鬼魂,像千軍萬馬的天兵天將樣。
天上的月亮即將被完全吞噬,水無月流歌演奏的月守音旋律,從下方的神社里傳了起來。
神秘動聽和諧的心之旋律,使月亮最后的光芒,發動了月讀大神的力量。
朧月島月牙中心的海上,突然波濤洶涌卷起一陣巨大的漩渦,里面很快浮現出了一個巨大圓形的黑洞,那里面深不見底,那里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水無月流歌不斷的彈奏著月守歌,灰原朔夜的力量被分解,很快她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回燈塔,霧島長四郎也跟著掉了下來。
灰原朔夜原本被咲化的靈魂被月守音慢慢恢復了,記憶的碎片在她靈魂深處拼接而成,她抱著腦袋不地掙扎著,“亞夜子……,小耀……!”
女兒亞夜子的畫面不斷在她的腦海里呈現而出,還有那月光照射的一片長滿了花的地方,灰原耀跪下來跟灰原朔夜求愛時的畫面
流歌見朔夜站在那里不停地抱著頭掙扎,停止了彈奏月守音,于是忍著疼痛連忙拿起月蝕之面,從神社里跑了出來,然而受了傷的她,沒控制好身體重心,一個惡狗撲姿勢摔倒在了地上,月蝕之面從手上脫落。
這時,霧島長四郎走了過來,撿起月蝕之面給灰原朔夜戴上了。
不安定的灰原朔夜立刻安靜了下來,那無數從她身體里涌出來的冥界鬼魂,立刻化為了無數溫柔沒有攻擊性的螢火,回到了灰原朔夜的體內。
同時朧月島上,無數逝者被咲化的靈魂化為了螢火,飛在空中猶如美麗的滿天星雨。
沒一會兒,所有人的靈魂有次序地通過灰原朔夜的身體,隨著她一同化為螢火向海里的零域之門飛去。
霧島長四郎看著地上的水無月流歌微微地露出了笑容,隨后轉身,他的身體化為了白色的粉末,粉末凝聚變成了一只孤獨的螢火飛向了零域之門。
灰原朔夜消失后月蝕之面掉在了地上,四方月宗也撿起了自己打造的月蝕之面,轉過身,慈祥的臉上沖著水月無流歌露出了笑容。
“流歌……,謝謝你!”四方月宗也把話一說完,身體便也化為了一只孤獨的螢火向零域之門飛去。
其實當年歸來迎的失敗,并不是四方月宗也打造的面具出了問題,而是缺少月之音來安撫和鎮壓亡魂,導致了儀式空身中的朔夜被亡魂入侵,使她的靈魂被擠入了黃泉!
流歌從地上奮力站起,追在父親化為的螢火的后面:“爸爸……,爸爸……!”
她的臉上流出了眼淚,眼巴巴的看著父親飛到了黑黑的零域之門中。
天上的月亮被完全吞噬,海上的零域之門也像被吞噬的月亮一樣關閉消失了!
因歸來迎失敗導致災難死去的人們,在水無月流歌的月守音幫助下,成功完成了最后的儀式。
朧月島得到了凈化,一切終歸于零。
麻生海咲也并沒有死,灰原朔夜并沒有殺死她,只是暈倒在月黃泉堂中,在水無月流歌還沒到月黃泉堂之前,她就被月森圓香的亡魂所喚醒。
后來麻生海咲和月森圓香的亡魂準備上燈塔幫助流歌一同對付灰原朔夜,但她們剛走到燈塔下方的海灘月讀濱時,流歌就成功的演奏了月守音,一切都結束了。
麻生海咲和月森圓香的亡魂在無數亡魂化為的螢火星雨之下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美麗壯觀的螢火星雨籠罩在空中,漸漸地落入了零域之門?
“海咲放手吧,我要走了,我們都解脫了!”月森圓香松開手推開了麻生海咲。
“圓香對不起,之前我就不該帶你來這里!”麻生海咲的雙眼中淡淡流出了眼淚說道。
月森圓香閉了閉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卻又有一絲悲傷:“海咲我永遠不會怪你,畢竟這次我終于輪到我救了你!我記得以前亞夜子欺負我的時候,都是你把我從她手里救了出來,這次該輪到我了!”
“可是你走了,我以后怎么活?”
“我會在另一個世界想你等你的,別著急!現在你還有流歌,而且你的心里有我!你就代替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月森圓香的身體漸漸化為白光粉末。
“圓香……,我們…來生再見!”麻生海咲沖著月森圓香化為粉末的最后殘影揮了揮手告別。
粉末飛在空中,凝聚化為了螢火,圍在麻生海咲的身邊轉了三圈,隨后向零域之門飛速墜去。
過了許久后,海面恢復了平靜,天亮了,八年籠罩在黑暗中的朧月島,終于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太陽在海平面深起,麻生海咲和水無月流歌一同離開了朧月島,兩人從此也擺脫了儀式留下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