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茵一聽頓時就罵道:“老娘的侄兒你能亂罵?再說了這十年你不過的舒舒服服的,但是苦了我們家云兒。這十年你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姨太太都娶了兩房,孩子都生了兩個!但是我們家云兒本就只有寧兒這一個孩子,十年時間你沒去看過他,沒過問過他,你還有臉說他?”
林霄天一冷,臉色一沉,剛想開口,就又聽道:“怎么了?還想頂回去?要不是你的花言巧語,我會被你同那個老東西合謀騙得團團轉?”
林霄天一聽頓時消了氣,只得自己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誰讓自己對她有錯在先?可是眾人卻不一樣,他們是頭一次看見有人這么罵侯爺,侯爺還不還口的。據說只有一次遇到過這樣的狀況,那就是王相在朝堂指著侯爺的鼻子罵半天。
林霄天有些別扭的轉了轉頭,不去看柔茵,當看到一動不動杵在此處的眾人說道:“進府,都站在門外干啥?”
云秋遙也笑著說道:“諸位妹妹別愣著,進屋吧!柔茵,你也留點口德!畢竟曾經的那件事真不是他的錯!”
柔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神態,反正她是賴定了方遠侯林霄天,想了片刻說道:“既然今天云兒回來了,那我便應該回去了!這幾日老東西天天派人來不提我回去,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同意等到你回來,我交了權后再離開!”
柔茵點了點頭說道:“你確實應該回去了,你跟他也鬧了幾年了,夫妻之道相必你應該也要懂些了!”
柔茵笑著拍了拍云秋遙的手說道:“那可不,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每個月都回哪冰冷的地方小住一會兒!唉,我跟你說云兒,就是那個老婆子,也真是的,每次回去都壞我好事!”
柔茵又說道:“候府的接風宴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至于這家宴我就不吃了,那個老東西馬上就要來了!”
就在這是,一輛黃金鑲腳的馬車駛到了候府門口,馬車停住以后一個身穿普通麻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來,鞋子一看,就屬于皇家宮廷紡織品,發髻上的白玉和田刻馬冠一看就是精品價值不菲,一身麻布雖說是平常百姓穿的,可是仔細看看這麻,可能是經歷過數十道工序精細打磨而成的。林寧看到這個人煞是好奇,這么不符合常理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還沒等林寧反應過來,就聽到中年男子喊道:“茵茵,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就在林寧想駐足是,林寧卻被旁邊的周管家給拖走了。直到看不見了兩人,周管家才松了口氣。林寧有些疑惑問道:“那是?”
周管家低聲說道:“世子現在不方便在這說,等到以后你就認識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寧也不好追著不放。
眾人來到中庭后,下人緩緩地端出了家宴。林霄天笑著說道:“大家都坐下吧,今日是我候府大喜之日!不必如此拘謹!林管家你們夫妻倆今日就同我們一起就坐吧!畢竟你們夫妻倆也為我們方遠侯府盡心盡職做了十多年,我們候府上下,也已經把你們當做一家人了!”
周管家夫婦急忙鞠了個躬行了個禮說道:“侯爺,我們夫婦倆在此謝過侯爺夫人的褒獎!”
就在這時,挽歌低聲輕語的說道:“侯爺幽云餓了,我先帶幽云下去喂食了!”
云秋遙走道挽歌的身邊,接過孩子,說道:“不用,幽云就先給媽媽帶著吧?你也一同上座吧!”
說罷便把幽云遞給身邊的丫鬟說道:“你帶著二小姐去找奶水多的媽媽?帶二小姐等下去隔間喂食,可千萬別餓著二小姐!”
丫鬟接過孩子點頭說道:“前些日子,二姨娘說奶水不夠,茵婆婆便尋了一個奶水多的媽媽,今日剛好就回來復命了!”
云氏和林霄天點了點頭后,丫鬟便帶著林幽云走了下去。入座后,林霄天和云秋遙分別發話后,林寒煙抓起酒杯,站起來對著云秋遙說道:“這杯酒,妹妹敬你的!妹妹今日雖然沒說啥,但還是慶幸姐姐回來了,這一大家子,之前因為沒有個主事的人,別人都誤以為我林府沒有女人了!”
云秋遙笑著說道:“這林府啊,說低調點不過是一個深藏市井之中的林姓家族;從高調來講,我林府說白了同那些真正的權貴相比也不過是貴族里最底層。無需在乎別人的眼神,只自己知道便可!”
柳寒煙笑著點頭說道:“謝謝姐姐提醒,不過姐姐這些年進入九華寺為世子求平安,世子雖是清醒無恙了,可是姐姐這性子倒是有些淡薄了!”
云秋遙搖了搖頭說道:“妹妹這是哪里話?我本就不喜權勢之爭。妹妹今日倒是有些亂戴高帽了!”
柳寒煙抬手掩了掩笑,剛說道就被林霄天打斷了:“姐姐……”
“好了好了,你們倆今天也別計較誰與誰了!今日是我候府大喜之日,禮當開開心心的!寒煙要是不喜今日宴席氛圍,吃完便回“求享堂”抄佛經去吧!”
柳寒煙剛想撒嬌求情,可是看到林霄天一臉正經的臉急忙正色說道。
“老爺…諾!”
林寧看到這幕尷尬的場景,說道:“父親最近有人旅途上我被人刺殺,幕后黑手在不確定我是否死亡的情況下就派人冒充我的身份前來冒認。昨日晚間,我同金管家擒獲一個冒充者,如今已被關在柴房里,有仆人日夜輪流值班!”
林霄天低聲壓制住怒火,同云秋遙期盼的看著林寧問道:“沒事吧?”
林寧點了點頭恭敬的對著兩人說道:“多謝父親母親關心!倒是無恙!多虧林峰的幫助,我才躲過這次刺殺!”
林霄天低聲的呻吟道:“林峰?”
林霄天思索了片刻說道:“周管家就是那日我們一同回淵州林府中途經過一個遭遇土匪的村子,救下來的少年?我貌似記得他就叫林峰!”
周管家笑著說道:“侯爺就是那個孩子!侯爺還真別說,那個孩子還是有些良心!原本我們留下他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是他卻依舊記得侯爺的大恩大德!據說世子回京都的中途遇刺,多虧林峰的幫助才逃過那一次刺殺!”
云秋遙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說道:“想必這個孩子還挺聰明的啊!要不就這樣吧?就讓那個孩子跟在寧兒身邊吧!”
林霄天點了點頭之后緩緩地說道:“云兒,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便把放在柔茵和柳氏手中的權力收回,還給你!”
柳寒煙急切的說道:“老爺,為何要把我的權力也一定收回去?我柳寒煙自認為嫁給你之后并未做錯過任何事和出格的事!當時這點權力也是姐姐允許的!”
“勇兒做的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自古慈母多敗兒,這次收回你手中的權力讓你去“永享堂”抄佛經,也是對你的警告!”
“老爺,勇兒的事我確實責任重大,可是我往日里對他進行管教的時候,老爺不都不忍看勇兒被打罵,都把勇兒叫到書房!”
林霄天眼神一瞪看著柳寒煙厲聲呵斥道:“那寒煙這不就是說勇兒如今犯的錯都是我的過錯?”
這一句話,整個桌子上的眾人都靜了下來!這是,一個杯子砸落在桌布上,發出清晰的聲響“啪”
林寧看了看林霄天,看了看袖口底下的酒杯,頓時停住了想去扶杯子的手。
就這樣又詭異的寂靜了兩秒。
林霄天說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周管家剛想接著說下去,就被周夫人堵住嘴。
“老爺,你這……”
林霄天起身走了出去,云氏卻并沒有跟出去,而是叫著眾人接著坐下來說道:“侯爺盡然不吃,那我等就吃!他一個人餓肚子,餓了自然而然就回吃!我等不用等他,他就是這樣的!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那么強勢,在家里依舊跟一個老小孩一樣!”
眾人點了點頭,接著坐了下來后可卻沒了最初的那種氛圍。
林寧全程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一直在沉思這一個疑點:“為何方遠侯在他來了以后,同他所了解的方遠侯性格不一樣,總感覺他在演戲,可是演戲的話他又在遮掩些什么?這林府看似斗爭明顯,可是總感覺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云氏目前還不太清楚,或許沒有,但絕對和方遠侯甚至其他人之前有些秘密;柳寒煙似乎是為了林勇,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秋巖水和挽歌兩人從頭至尾都未說任何一句話,看似為了鞏固或者奠基自己在候府的地位但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林寧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看來這候府估計也會發生許多事啊!
挽歌悄悄的趁著眾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偷偷的瞄了眼正在微笑著思緒的林寧,卻發現那抹笑似乎……
然后便急忙收回目光,起身對著云秋遙說道:“姐姐,我這幾日有些胃口不佳!沒想到吃了這兩口,便飽了!既然我飽了,那我便先去后面看看幽云怎么樣了!”
云秋遙笑著朝挽歌點了點頭說道:“妹妹沒關系可以的,妹妹應該是奶水不夠的原因吧!要不這兩日孩子就放在奶媽那里帶著吧!待到妹妹身體好些了在抱回去帶著!”
挽歌搖了搖頭,對著云秋遙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多謝姐姐關心!姐姐,這到不必了,妹妹身體妹妹還是清楚的!奶水對于幽云來說還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