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總是急匆匆的,特別是在黎城這樣的大城市,似乎,一下子就已經到了日子了。
“總監要求十點鐘開會,大家準備好。”
凱希助理對著設計師們說道。
大家紛紛說好。
蔣知遇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正打算打電話催催小印,小印就匆匆跑了過來。
“蔣設計師,U盤。”小印把一個黑色U盤遞給蔣知遇,說道。
蔣知遇點頭,和她說了聲謝謝。
今天早上出門忘記帶U盤,蔣知遇本來要去拿拿的,小印剛剛好說工作完了,說幫她,蔣知遇就讓小印開她的車去蔣家拿U盤。
十點一到,大家都聚集在會議室開會,蔣知遇把U盤接入電腦,在接入投影儀,開始展示。
一張張圖片過去,再配合上蔣知遇的解說,凱希表示很滿意。
“這款項鏈價格不是很高,工薪族完全買得起,我覺得這一款放在離珠寶展會場中心不遠處是不錯的,更多人看到,價格也不是很難接受,物美價廉,可能銷量會更好,這張照就是在中心不遠處一個位置拍出來的。”蔣知遇介紹投影上的一款珠寶說道。
“嗯,這個想法很不錯,拍得也很不錯。”凱希毫不吝嗇地夸贊道,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
蔣知遇微微頷首,跳到下一張。
“呃,這一款造型比較新奇……”蔣知遇看著那款她看著怪怪的珠寶,猶豫了一下,說道。
話還沒說完,凱希就出聲打斷了。
“這一款珠寶,好像沒有見過。”凱希看著投影上那款有些奇怪的珠寶,皺著眉說道。
蔣知遇一愣,所有設計稿都要最先經過凱希的審閱,最后拿給設計師修改交給生產部門制作。
“這一款是誰修改的?”凱希好像有些不悅,高聲道。
整個會議室溫度降到了冰點,人人自危,都努力回想著這設計稿是不是自己修改的。
最后蔣知遇開口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這一份是我修改的,都是按照您說的。”蔣知遇大聲清楚地說道。
“怎么改成這樣?”凱希站了起來,看著蔣知遇,問道。
“這些都是按照小印給我的文檔修改的,我也有二次查看,不可能出錯的。”蔣知遇很相信自己,說道。
小印一副很惶恐的樣子,站起來,說道:“是,文檔是我拿給蔣設計師的,里面什么內容我都沒看。”
“這款珠寶當時我覺得改動有些大,但是問過小印后,小印說是您說的,我也只好照做。”蔣知遇說道。
“是,畢竟往年都是這樣。”小印也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我什么時候安排改這份珠寶,改成這樣?你有沒有原圖以及當時文檔?”凱希覺得事情不太對,厲聲問道。
蔣知遇點點頭,開始退出PPT,查找U盤。
“怎么不見了?”
蔣知遇找了U盤里所有文件一圈,都沒找到當時那個文檔。
“蔣設計師,不會是為了拖延珠寶展進度,故意整這么一出吧?”林寧音突然開口,陰陽怪氣地說道。
本來靜默的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煽風點火。
“看她這樣的人,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肯定是為了阻撓公司辦珠寶展。”
“……”
“我不屑。”蔣知遇冷冷一笑,對著眾人說道。
本來凱希聽林寧音一說,也覺得有可能,但是蔣知遇這三個字,卻無端讓她相信她。
蔣知遇做這件事的動機不是很成熟,蔣家與珠寶行業沒什么關系,L.N也同樣,而且小李總還是L.N總裁的好朋友,而蔣知遇不缺錢,也沒必要為了錢做這種事。
“抱歉,總監,我找不到那個文檔。”蔣知遇找不到,只好這樣對凱希說。
凱希猶豫了之后,只好要求繼續展示,會議完畢了之后再來說。
接下來倒是沒出什么岔子,只是凱希再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微微頷首。
最后,凱希決定修改那份珠寶,交給了林寧音。
“來我辦公室。”會議完畢,凱希對著蔣知遇說道。
蔣知遇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就去了凱希辦公室。
“你覺得今天這件事怎么樣?”
蔣知遇就去凱希辦公室,發現凱希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很悠閑地喝著咖啡,看到蔣知遇也沒有發脾氣,只是淡淡地問道。
“估計有人想給我下絆子。”
蔣知遇知道凱希雖然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但是明事理,不會隨隨便便就肯定她做了壞事。
“嗯,為什么這么覺得?”凱希接著問。
“區區一個珠寶出錯,擋不了珠寶展的進度,而且我得罪的人不少,就這么簡單。”蔣知遇說道。
“嗯,很有自知之明。”凱希點點頭,說道。“那你覺得是誰?”
“小印。”蔣知遇說道。
早上讓小印拿U盤,去了很久,接近一個半小時,那段時間也不是高峰期,小印也是把文檔交給她的人,而且小印平常都是挺唯唯諾諾的一個人,今天這么有擔當,一口全應了下來。
“你打算怎么辦?”凱希微微頷首,她和蔣知遇猜的一樣。
“希望總監給我自己處理她,我也不會太出格的。”蔣知遇微微一笑,說道。
凱希點點頭,說道:“畢竟你也是她上司,就你去安排吧,只是不要做得太不好看。”
“好的總監。”蔣知遇點點頭。
“你的脾氣也真應該改一改,十年前,我的脾氣和你一樣,吃了很多虧,后來漸漸被磨去了棱角。”凱希語重心長地說道。
她一開始不喜歡蔣知遇,空降,桀驁不馴,囂張跋扈,后來,她也看到她在設計珠寶方面的強大,而且她的脾氣確確實實很像十年前的自己。
“謝謝總監。”蔣知遇也明白她不是在敲打自己,而是在提醒。
“好了,去忙吧。”凱希對她的態度表示滿意,點點頭,說道。
蔣知遇點點頭,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一出門,大家都看著她,眼神里有幸災樂禍,有活該,有厭惡,也有幾只眼里夾雜著同情。
“蔣設計師,怎么樣了?”走到自己的座位,小印立刻問道。
“托你的福,沒什么事。”蔣知遇隱晦地說道。
“我哪有什么福可以給蔣設計師?”小印覺得她這話怪怪的,無端讓人背后發涼,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
“有著呢。”
蔣知遇拍拍她的肩,紅色的指甲劃過小印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