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東陽一鈞一邊進門,一邊說到:“東方知府,不請自來,還望莫要見怪。”
“東陽老弟說的哪里話,我正準備派人去叫你呢!”東方十二說到:“昨天事出匆忙,忘了邀請賢侄隨我一同前去。”
“中野通判,好久不見。”東陽一鈞對東方十二身后的一名中年人點頭示意。
此人名叫中野錦七,身高七尺,顴骨凸出,鄆都衙門通判,炯炯有神的雙目顯示出他精力的充沛,東陽一鈞第一次看到他瘦弱而又健朗的身材,就猜想這一個十分能干的人,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東陽一鈞的印象中,衙門的主要干部一直是他們兩人。
“笙華,你還是呆在城里吧!”后面的東陽一鈞實在是不想說。
黑漆漆的糧倉布滿惡臭,四周只有詭異的腳步聲與火把的燃燒聲,某人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伸手一抓,卻發現一堆白骨,緊接著傳來一陣穿云裂石的尖叫……
一想到這些東陽一鈞的雞皮疙瘩就掉一地,更不要說水丘笙華一個姑娘家。
“那好吧!不過一鈞,你要快去快回。”水丘笙華明白東陽一鈞這么做是為自己好,并未拒絕東陽一鈞的提議。
“東方知府,請你讓這些捕快將破墻用的錘子一并帶上。”
“東陽老弟,不知這是何意?”
東方十二知道糧倉的大門從里面被人鎖上,而他帶的這些人足夠將大門撞開,不明白東陽一鈞為什么要帶破墻的錘子。
東方十二內心雖然不解,但是出于對東陽一鈞的信任,他也沒多問,下令讓中野錦七按照東陽一鈞的吩咐去做。
“笙華,再見。”
“再見!”水丘笙華目送著東陽一鈞遠去的背影,她知道東陽一鈞正在不斷的接近真相。
“東方知府,就是那里。”來到六里屯東陽一鈞一馬當先為眾人引路。
“東陽老弟,真是辛苦你了。”
“東方大人客氣了。”
“一金先生,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來了。”一行人離糧倉越來越近,正在耕耘的張氏兄弟認出了東陽一鈞。
“我來介紹一下。東方知府,這是在此地耕耘的張氏兄弟,這里的情況就是他們發現的。”東陽一鈞下馬說到:“張老大,張老二,這位是鄆都的東方知府。”
“草民張老大,叩見知府大人。”
“草民張老二,叩見知府大人。”
“快快請起。”東方十二連忙下馬上前扶起他們,說到:“詳細的情況,我已經聽一金先生說過了,你們不用擔心,今天我們就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上東陽一鈞特意囑咐過東方十二,讓他稱自己為“一金先生”,因為他昨天用的并不是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你。”東方十二指著身旁的兩人說到:“去把門撞開。”
“遵命!”
兩人拿起斧頭,用力劈向大門,劈了好一會兒,眾人見到門還沒被劈開,一人氣喘吁吁的回來說到:“大人,劈不開啊!我們覺得那不是一扇門,更像是一面墻。”
“什么?一面墻。”聽到捕快的答復,一伙人無不詫異,只有東陽一鈞淡定如常,說到:“果然是一面墻。”
“東方公子,聽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那是一面墻。”離東陽一鈞最近的中野錦七聽到東陽一鈞說的話,不解的問到。
“算不上早就知道,只是有所懷疑。”東陽一鈞說到:“他這么一說,我才敢肯定。”
大伙兒全都古怪的看向東陽一鈞,雖然沒人說話,東陽一鈞閉著眼睛也知道,他們想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來這里之前,想法跟大家一樣,也以為那是一扇門。”東陽一鈞解釋道:“可當我走到門前輕輕的推了推門后,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張老大不解的問到:“一金先生,恕我二人愚鈍,我兄弟二人多次推過此門,可也沒有發現這扇門有哪里不對?”
“張先生,你這么吃驚我能理解。你們聽我說完后,你們就知道了。”東陽一鈞說到:“一般的門從里面反鎖后,外面的人用力推,即使推不開,門也會向后晃動,可昨天我推了半天,這扇門竟然紋絲不動。”
“東陽老弟,你說會不會門后是用耙子之類農具頂著。”
“東方知府,你說的這種可能我也想過,之前我就是不確定這一點,一直沒有向大家說出原委,不過當這兩位捕快回來后我就可以肯定了。”東陽一鈞說到:“我們假設門后就是頂著一把耙子,我們用一般的力道無法撼動,可這兩位捕快用這么大的力氣,就算門后的耙子不折斷,也不會毫無動靜,我想問一下這位捕快,那扇門可有絲毫的晃動?”
“不瞞東陽公子,絲毫未動。”
“那就對了。”東陽一鈞說到:“現在我們可以基本確定,門后是一面墻壁。東方知府,你讓這二人下來休息一會兒,讓另外兩人拿上錘子,直接將門砸開,讓我們看看這糧倉內究竟有什么鬼。”
“你們都聽明白了嗎?”東方十二轉過身,說到。
“明白,大人我們這就去做。”
嘭!嘭!砸墻的這段時間,多數人坐在地上或是喝水,或是健談,因為他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東方十二,一個是東陽一鈞,他們都在祈禱,那里面可千萬不要是人的尸骨。
“天狼星光盛,鬼怪即刻出。若要相安過,請速找貧道。”鄆都城內,道士再次在街上吆喝,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相信他。
街道還算熱鬧,不過想必前幾天,如今只能算冷清。與此同時,街上百姓的態度由一開始的指指點點逐漸變的尊敬有加,因為越來越多百姓相信這位道長真的來自終南山。
“道長,請給我一張平安符。”
“好嘞!”
“道長,這平安符真的不要錢嗎?”
“真的不要。”
“那也給我一張。”
“好嘞!”
道士每送出一張平安符,都會說一句:“這幾日城南十里的六里屯將有鬼怪出沒,請多加小心。”
他說完就走,根本不管他們信不信。
“天狼星光盛,鬼怪即刻出。若要相安過,請速找貧道。”唯有悠長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