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善信倒在房間中，已沒有了生命氣息。

一個市儈商人，有著精明商業頭腦，為驅逐星際機械忍辱，為尋找違反庚子宣言的陰謀策劃者忍辱。

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偵查黑重山，最后沒倒在星際機械攻擊下，反倒在了獵殺下。

這對他是個恥辱，也是身為重山的悲痛。

站立在俞善信身前，黎正良文雅臉嚴肅，思想中不由得想起一個人，那個剛剛與他有一面之緣的老者，一雙目光比虎皮鸚鵡的鷹隼目光更可怕，內中充斥著幽潭力量，像是吞噬空曠。

被他注視一眼，黎正良當時有種掉入深淵，無處藏身，被人看穿心屝感覺。

是他嗎？

神秘的老者……

突兀，黎正良目光定格，看見俞善信靠里側的手掌旁寫有字跡。行走轉過去觀看，是一個半字體。

明亠…

明字是完整的，后邊“亠”字應該是沒寫完的半個字體。

這是俞善信最后留下的信息，他想表達什么？

黎正良沉思。

“你看到了什么？”

不知何時，死神組長站在了黎正良身后，靜悄悄的，沒有兇戾殺機表現出來。

被突兀的聲音驚嚇，黎正良儒生身體快速移位，同時拿出了隱藏的短刃，待看清是死神組長后，文雅臉不由得尷尬，“不是我。”

不論如何，先解釋自己的清白。

當然，他不知道面前站立的死神組長是何種人物，也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可怕，更不知道他是赫赫死神，只知道他是偵查黑重山小組組長，昨夜守護超級在一起戰斗過。

“判官是我在違反庚子宣言人手中救出來的。他想加入重山隊伍，我破例讓他進入小組。幾年來，判官始終留在我身邊，他的能力我清楚。”

死神組長平靜訴說，講了俞善信的故事，相信黎正良不是兇手，因為他沒有獵殺判官能力。

年輕人雖然是重山隊伍中的出類拔萃者，但與判官相距甚遠。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巧合，他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站在這里。

心無雜念，面色嚴肅，更能證明他不是兇手。

得到死神組長信任，黎正良收起短刃，思想微頓道：“我是聽見聲音過來的，街道上我與個老者碰面。”

“說說那個老者？”

死神組長前移兩步，站立俞善信身邊靜靜看著。

黎正良站在另一側，講訴了他所遇老者體形外貌及目光的可怕。

“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講訴完老者，黎正良反問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

“山峰上的戰斗怎樣？”黎正良直接詢問。

“潛伏黑重山與星際戰艦皆滅，主腦逃了。”死神組長面天表情，像是訴說一件與他不相干的事情。

甕殺？

黎正良思想中跳出這兩個字，儒生身軀不由一抖。

死神組長平靜一句話，他什么都明白了。

昨夜山峰上雨中戰斗，星際戰艦持續性爆炸，雖無震天轟鳴，但長達十幾分鐘的連續爆炸，可證明星際戰艦已被摧毀。

是潛伏黑重山，沖入星際戰艦摧毀了它。主腦感覺星際戰艦保護不了自己，所興將之放棄，甕殺所有沖入星際戰艦黑重山。

也就有了死神組長所說的潛伏黑重山與星際戰艦皆滅平靜話語。

同時也解晰了黎明時O形懸浮機械俯視塔木市的情況發生。因為主腦還在，牠還有大量星際機械隊伍。

塔木市力量更薄弱了，少了許多黑重山，再無力量與星際機械拼搏。

可有件事黎正良想不明白，主腦為什么不逃走？

沒有星際戰艦保護，牠不更危險嗎？

“塔木市不是座大城市，位置很重山，主腦接管這里，不但可威脅其它幾座城市，還可奴役這里的人類智慧為牠所用。”死神組長解釋了黎正良疑惑。

“牠不怕反撲嗎？我們還有其它城市的重山隊伍。”

“你認為主腦沒有支援隊伍嗎？”死神組長反問一句，“找到主腦，摧毀牠，這是我們目前唯一能保護塔木市市民撤離的方法。”

主腦禁止市民撤離塔木市？

黎正良思想微動。

可也是，

沒有人類智慧可奴役，主腦占據塔木市將毫無意義。

“我的人來了。”死神組長輕語：“別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再遇見那個老者多留意他。”

黎正良走了，利用魑影技法閃爍離去，沒與死神小組其他成員見面。

-

時間流逝，塔木市被星際機械接管已有七日時間。H888聽說了個消息，離開塔木市尋找主腦的重山隊伍回來了，突破攔截，現在塔木市外等待回撲。

塔木市內，虎皮鸚鵡成了最大贏家，每日安排更多的混混游說市民，個個態度囂張，敢反抗者目眥盡裂。

對于H888來說，好消息是山鼠徹底脫離生命危險，閑暇時與隊友簡單交流。

壞消息是，戚自強還沒有蘇醒。

葉寧英說，他已過了蘇醒的最佳時間，今后……

“把重山芯片取出來。”

吳炳南做了個讓所有人反對的決定。寶吉貝坎憨萌貨為此差點沒與組長打架，說什么都不相信戚自強不會蘇醒。

取出重山芯片，意味著戚自強退出黑重山隊伍，以后不再是H888成員。

可不取出來又怎樣？

與其留下危險還不如讓他安安靜靜當個平凡人，會更安全些。

“把我的芯片也取出來。”

山鼠主動請示，同樣得到了隊員反對，但沒人敢與他冒火。

“以前我是個棄甲，有幸與大家共同戰斗，這次離開重山隊伍，我不再是個棄甲……”

山鼠緩緩訴說，“你們不想問問我為什么沒有名字，為什么當棄甲嗎？”

當然想了。

所有眼睛盯視山鼠，等待他講故事。

沉思有時，山鼠搖頭道：“不說了，給大家留個迷題，我感覺這樣很好。”

沒有人詢問，雖然心里失望，但沒人表露出來。

黎正良會歪歪，快速轉移話題與山鼠閑聊其它事情，講些以前在鎧甲隊伍中的戰斗故事。

可山鼠不上當，任憑黎正良如何歪歪，都不說他當棄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