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塔木市外撤離的星際機械人去而復歸，呆在黑暗中對塔木市虎視眈眈。

塔木市重山王指令重山隊伍市外集結，但他沒驚擾沉睡中的市民。

昨夜的戰斗，及今日的人心慌慌，市民都已在疲倦中熟睡，重山王不想驚擾他們，讓他們靜靜的恢復消耗的體力。

以往的戰斗，星際機械人有過采用疲勞戰術，就是對城市擾而不攻。

因為機械人是沒有疲勞的。

人類則不同，長時間被驚擾，思想恐慌，很容易消耗盡體力。

所以，重山王不想驚擾任何熟睡中的市民，還有重山隊伍，也指令分批睡覺恢復體力。

康復醫院外，黎正良站在機械垃圾柜旁，兩米側石階上坐著戚自強，目光游視黑暗遠方及近處的康復醫院，悄聲與黎正良交談。

“葉寧英這樣下去很容易泄露身份。”

戚自強出聲。他是幫助送被昨夜戰斗殃及市民過來的，在醫院內見到葉寧英給傷者搶救，雖然表現的很蹩腳，但搶救傷者多了難免她不會疏忽。

還有其她護士的嫉妒懷疑，都讓葉寧英處在隨時暴露邊緣中。

“事已至此，只能任她瘋下去。”黎正良輕嘆回復，“你不認為這樣很好嗎？能證明葉寧英是個有熱心的醫衛，不用擔心你我受傷后被她拋棄。”

“你很會歪歪。”

戚自強是個不茍言笑魁梧青年，臻斂面色隨和而嚴肅，難得在黎正良面前笑一下，且給了個中肯評價。

你也會笑？

黎正良轉頭看眼戚自強，“你以前有接觸過城市戰斗嗎？”

“沒有。”

戚自強搖頭，沉默片刻道：“我是游牧人，我的草原被星際機械人入侵，死了許多牛羊，我頭腦一熱就加入了重山隊伍，夢想著把星際機械人趕出草原，讓我的牛羊在那里安靜的繁殖生長。”

“你以前始終在草原上與星際機械人戰斗？”

黎正良微愣一下，“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你很言任我？”

“我很害怕。”

戚自強臻斂面色微頓，“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到我的草原。”

“你家里有你掛念的人？”黎正良審視戚自強三秒，“我以前也沒接觸過城市戰斗。”

“你以前在那戰斗？”

“北部站區，離城市很遠的荒蕪中，沒有屏障保護，整日除了擔心被星際機械人突然襲擊，還要防備各種小動物叮咬。”

“你以前不是隨重山隊伍作戰？”

戚自強猜到了什么，臻斂面色肅然起敬，“我以前不服在H888中擔任左勾職位，嫉妒你與岳驪能擔任前鋒，你們體形明明沒有我強壯，也沒有我有力量，現在我服了。”

“你猜的不錯。”黎正良苦笑笑，“我以前是特別行動鎧甲，說白了就是與星際機械人在荒蕪中捉迷藏，干擾尋找牠們主腦隱藏在那。接重山王指令離開特別行動鎧甲小組，我是笑著走出荒蕪的，終于不用再擔心被小動物叮咬了，可我現在笑不出來。”

“看著市民被戰斗殃及，你會心痛是不是？”

戚自強臻斂面色也苦笑笑，他也是這樣。

“我現在很懷疑？”黎正良突兀轉變話題，“山鼠與寶吉貝坎以前是什么身份，一個H888自由者，一個H888守護者？”

“頭有指令。”

戚自強抬起手臂，隱藏在皮膚下的重山芯片有紅色字體透析出來，“頭讓我們回幺房待命。”

“我已過下班時間，你慢些走，葉寧英會追出來，我先把垃圾柜送環衛公司去。”

話落，黎正良駕駛機械垃圾柜離去，戚自強側緩緩向幺房方向行走。

-

“嚴肅小子，臭正良呢？”

夜色街道上，葉寧英追到了戚自強。

康復醫院沒允許她下班，她是偷跑的。留下的借口是害怕，解釋蹩腳醫生能力有限，回家睡一覺恢復情緒明日再來上班。

當然，她把負責看護的兩個已搶救完傷者交代給了秦醫生及值班護士。

“我叫戚自強。”

轉身身體，戚自強臻斂面色與葉寧英對視，討厭她的嚴肅小子稱呼。

“喂！嚴肅小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黎正良去環衛公司送機械垃圾柜了。”

“我知道他送機械垃圾柜。”

“知道你還問。”

戚自強服了，懷疑愛瘋爰笑姑娘是不是瘋過頭了。

不安套路出牌呀？

“嚴肅小子，我長的是不是很丑？”

“不丑。”

“不丑你還看。”

啥？

戚自強徹底無語，被葉寧英憋個大紅臉，擺正臻斂面色，轉身低頭行走，不再言語。

“嚴肅小子，你沒有臭正良會歪歪，別整天嚴肅臉，會沒有女孩喜歡的。”

“嚴肅小子，H888三個女孩，高子佳甜膩，小鳥依人，岳驪冰冷，俊美女神，你喜歡那樣的？”

“我喜歡你這樣喋喋不休的。”

戚自強終于有了聲音，一句話把葉寧英撞南墻上。

站住腳步蹙眉道：“嚴肅小子，你與臭正良一樣壞。”

話落，葉寧英又緊走兩步追上，“嚴肅小子，我與臭正良說了，他受傷我用殺豬刀給他療傷，你打算我用什么刀給你療傷？”

“你有草原上精美的切烤肉刀嗎？”

“沒有，要不你送我一柄，我留著給你療傷用。”葉寧英嗤笑。

“給！”戚自強轉過臻斂面色，真就送給葉寧英一柄精美小刀，彎月刀鋒，手柄上鑲嵌著寶石，雕琢精良，看著很名貴。

“嚴肅小子，你這刀很值錢吧？”

葉寧英手速快，雪白指尖拂過，從戚自強手上黏走精美小刀，拿在手里好不喜歡。

“這刀是我用兩頭牛換的，加入重山隊伍前，我換了許多精美小刀，以為在戰場上能用到。”

“結果沒用著是不是？”

葉寧英嗤笑著把精美小刀收起，“用刀切割星際機械人，你得先把機械人烤熟了。”

“以前，有人與你一樣這么取笑我。”

戚自強也笑了，感覺與葉寧英談話沒有壓力感，隨心所欲，沒有思想負擔。

不像黎正良，與他談話得時時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