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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生死亡

外婆的一切痛苦皆源于她的出生。

蘇墨是難產而死的!那時候蘇墨博士四年級,懷有身孕。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一跤,被送到醫院。母子二人均有生命危險,只能保一。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忍心犧牲誰去換取另一個人的性命,但當時的外婆是懷有私心的,她就只有一個女兒,那些年來,她含辛茹苦地將蘇墨培養到博士生,她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女兒就這樣的死去。于是,她替蘇墨做了選擇,保大人。

蘇墨被打了麻醉劑,在手術臺上,意識混沌的蘇墨將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六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蘇墨只想看到她平平安安地出生。

當醫生告訴她,選擇保住她的時候,她苦苦哀求醫生救她的孩子。

醫生覺得蘇墨的做法很不理智,也勸她放棄這個孩子!

蘇墨頑強地抵抗著麻醉劑的藥效,淚眼婆娑地乞求著醫生。

在蘇墨的再三乞求下,醫生選擇尊重蘇墨的意愿。只有六個月巴掌大的阿蘇降臨了,而蘇墨卻從此與世長辭了。

阿蘇的生日,蘇墨的忌日!

阿蘇永遠不會忘記如此特殊的日子,所以每一年生日,她都不想過,因為那只會間接地提醒她:是她親手剝奪了她母親的生命!是她像個劊子手一樣殺死了外婆最愛的女兒!

雖然外婆從來沒有怪過阿蘇,但阿蘇依舊對她心懷愧疚。

外婆將證書放在阿蘇的手上:“這是你媽媽讓我給你的。”

阿蘇詫異地看著外婆。

“打開看看。”

阿蘇打開證書,是房產證,房屋坐落于S市!

阿蘇抬頭看向外婆,一臉茫然。

“阿蘇,其實,你還有個哥哥!”

阿蘇聞言,像被響雷劈中了一般,震驚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地看著外婆。

“你也長大了,你有權知道你的身世。”

阿蘇驚訝得有些無所適從!她從小就好奇自己的身世,母親為何去世了?父親是誰?為什么從來沒有來看過她?但外婆從來不提她母親以外的任何事情。阿蘇要是一提起父親,外婆的笑臉頓時變成臭臉。

外婆娓娓道來有關阿蘇母親蘇墨、父親李恒德、以及哥哥李晟的故事。

蘇墨大學畢業后,直接被保送碩博連讀。

李蘇兩家是世交,在兩家老人地極力撮合下,蘇墨和李恒德結婚步入家庭。結婚一年后,李晟作為李家的長孫出生了。

蘇墨未完成學業,不得不返回B大學習。

第二年,蘇墨懷上了阿蘇,一邊忙于畢業論文,一邊忙于安胎,蘇墨毫無分身之力去管其他事。

外婆蘇明華為此搬到蘇墨的宿舍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蘇墨懷孕期間,李家多了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主人一一秦氏富家千金秦香。

一切事實擺在眼前,蘇墨心知肚明。她本是心高氣傲的人,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面對一段背叛的感情,蘇墨不顧長輩們的反對,干脆利落、毅然決然地選擇離婚,哪怕她當時面臨著尷尬的處境:懷有身孕、李晟剛學會走路,面臨著畢業,工作還沒有穩定。

李恒德也沒有挽留,對蘇墨的虧欠用一張價值20萬的支票打發了。

蘇墨氣得將支票甩在李恒德的臉上。她容不下一段背叛的感情,李家和秦家也容不下她,橫豎都是離開,不如離開得有尊嚴些一一主動離婚,并帶走李晟。為了李晟的撫養權,蘇墨愿意一分錢都不要。

李恒德不樂意,李晟是李家的長孫,身上流淌著李家的血液,絕對不允許流落在外!

談不攏的兩人為爭奪李晟的撫養權吵得水火不容,李家長輩勸蘇墨不要意氣用事,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見好就收。

蘇墨咽不下這口窩囊氣,一紙訴狀,兩人對簿公堂,長輩們束手無策。

一審敗訴后,蘇墨上訴,愿意凈身出戶,要回李晟的撫養權。

二審敗訴后,李恒德不僅拿到了李晟的撫養權,并分文不給蘇墨,蘇墨母子被趕出了李家,不久之后,李恒德娶了秦香為妻,隱瞞了李晟的身世。

兩場官司敗訴了,蘇墨心灰意冷,就算她想要拿回李晟的撫養權,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晟喊著其他女人為媽媽!

她那十月懷胎的孩子啊!那一聲聲喊聲像一枚針一樣刺痛了蘇墨的心!她沒有任何力量和李恒德對抗,就連平時對她疼愛有加的公公婆婆也沒有站在她這邊。

蘇墨從來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有錯!

但她深陷尷尬的境地,沒有正式畢業,沒有工作,又懷有身孕,她目前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靠母親照顧……

這時,奶奶出現了,將一存折放到外婆的手上,紅著眼眶說:“阿華,別怪恒德狠心。”

外婆不領情,將存折摔在地上:“當初翔楷是怎么對你們李家的?你們竟是如此恩將仇報?蘇墨哪里對不起你們李家了,要不要做得這么絕情,你是想逼死她們母子嗎?”

外婆歇斯底里地吼著:“翔楷當初眼瞎了才會救李國海一命,為這樣的人犧牲自己,不值得。”

外婆憤憤不平著,更多是心痛和無奈。一想到蘇翔楷是因為救李國海而死的,心就硌得慌,因為蘇墨遭遇的不公平和委屈,更是恨透了李家人。

一群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東西!

奶奶懇切道:“阿華,恒德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公司剛起步,投進去的錢因為對方攜款潛逃,都打水漂了。國海和恒德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只有秦家才有錢幫公司……公司需要一大筆錢運轉,秦家愿意幫李家的忙,前提是……”

“是要和蘇墨離婚,對嗎!這樣趕盡殺絕的事情你們也做得出來?是李恒德出軌在先的,蘇墨有什么錯!”

“離婚是蘇墨提出的。也沒想趕蘇墨離開……”

“那就是要重婚了。”外婆怒斥著。

奶奶沉默不語,面露為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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