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欲哭無淚。
她該怎么面對阮渝?
說其實我就隨便畫畫?
她總共就見了阮渝兩面!這個能叫隨便畫畫?將人家口袋里鋼筆的形狀都畫了出來的隨便畫畫?!
夏弦沉了氣,打算先不想這個了。
宋佳佳嚷嚷著說:“大蝦,我好無聊啊,你陪我下去走走好不好?”
“好啊。”
宋佳佳繼續嚷著:“你去幫我問問醫生能不能拆了繃帶?我可不太想這樣下去……”
“算了,你在這待著吧。”
“啊!我要死啦!要發霉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夏弦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加他微信可以吧。”
宋佳佳哼了一聲,等夏弦加了以后才飄乎乎的說道:“人家阮醫生那么忙,怎么可能隨時看手機,還不如趕緊找人家去問問。”
“都那么晚了,衲衲咱們不要去了。”
“問了你又不會死,不是說不喜歡阮渝嗎?你只是代替我這個病人問問題,你是那么矯情干什么?”
夏弦也覺得自己最近變得特別矯情,宋佳佳只是想問一下能不能拆繃帶,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等我一下。”
而后,夏弦從病房走到阮渝的辦公室,敲開了他的門。
“醫生?”夏弦輕輕的說。
那是她第二次在辦公室見阮渝。
水藍色與奶灰色相隔的條紋毛衣掩在白色的大褂下,蒼白的手指垂在辦公椅的扶手在,玩弄著他口袋上的鋼筆,有意無意的點著。
阮渝淺抬眼簾,淡問:“什么事?”
夏弦站在哪兒:“想問一下,宋佳佳她可以拆繃帶了嗎?她想下去走走。”
他問:“拆繃帶和下去走有什么關系?”
“就……她不想帶著繃帶下去……”夏弦啞然了,居然不敢看著他淺色的眼睛。
阮渝將鋼筆別回口袋上,起身:“走吧,我去看看。”
“謝謝醫生。”
阮渝輕扯了扯嘴角,夏弦跟在身旁,可以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病房和辦公室還是有一點距離的,除了有些見到阮渝回跟他打招呼,其他基本是無言。
夏弦有些尷尬,想找點話題。
“她昨晚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些光,大概是快好了。”
夏弦一愣,看著他,木訥的點點頭,“嗯……”她怎么不知道。
“那個……”夏弦欲言又止。“我加了你微信了,你還沒回我。”
說完她又補充道:“我是因為想問你點問題才加的。”
說道電話號碼,阮渝神色頓了一下,好像在回想夏弦畫的那副畫,“哦,我不常看手機。”
“還有……之前那個……”
“嗯?”阮渝頓了腳步,側頭看了一下夏弦,發現她耳根已經紅透了,“其實佳佳是網絡寫手,她眼睛不方便,我只是幫她寫,她說一句,我按一句。”
阮渝想了想,挑了挑眉,“言情小說作家?”
他這么問,就是不否定自己聽到了所有的……床戲。
“嗯……”
阮渝走到病房門口,開了門,說:“挺好。”
夏弦看著他,看見他嘴角上揚,面龐都好像打著柔光。
阮渝也看著她,淺棕色的視線對上,照進了夏弦敞亮的眼底:“你畫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