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楠拿起周明陽送給她的相冊,她發現相冊上面的筆跡,和薰衣草紙條上的筆跡一模一樣。
她無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周景柯,現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可是我還沒有幸福,我怕我等不下去了,那個叫周明陽的男孩,跟你真的很像呢。”
伊楠呆坐了一會兒就困意來襲,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軟綿綿地趴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電話鈴響起,她迷糊地按下接聽鍵,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喂,伊楠,在干嘛?”電話里傳來周明陽的聲音。
“在睡覺呢。”伊楠困意慵懶。
“我問你個問題,”周明陽聲音停頓了一下,又問:“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
“嗯。”
“你告訴我,可以嗎?”周明陽的聲音里充滿了期待。
“等待愛情。”
“對。”
“可是周陽,我們沒有結果的,你放下吧。”伊楠果斷地告訴周明陽。
“是嗎?”周陽的聲音有些失落。
“嗯,是的,所以請你不要再進入我的生活了吧。”
……
電話里再也沒有聲音。
伊楠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自己伏在床上低聲哭泣,“周明陽,對不起。”
她無法忘記那個叫周景柯的男孩,即使周明陽悄悄地喜歡了她這么多年。
那通電話之后,伊楠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只見過兩次面,卻愛了自己整整三年的周明陽,從此像銷聲匿跡一樣。
她也壓抑自己不要去知道那個叫周明陽的少年的故事。
夏天,在伊楠二十三生日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封來自北方的信,她有些驚喜地打開,期待信里的內容。
“小楠,我是周景柯,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很久了,對不起,怪我這么年沒有去找過你,我真的是無能為力,病床上的每一個針管束縛著我,讓我沒有自由,”伊楠的淚水奪眶而出,“當年要離開你,是我的父母告訴我,我有一種先天性的遺傳病,再不接受治療,就會死去,伊楠,我承認我很懦弱,害怕死去,所以答應了父母帶我去北方一個城市的專業醫院里接受治療,其實小楠,我最害怕我死后再也沒人陪著你,讓你一個人孤獨到老。”伊楠的手捂著嘴,眼淚掉下來她就急忙拭干,生怕臉上的淚打濕信上那熟悉的字跡。
“小楠,在離開你的一年后醫院就已經對我下了病危通知書,所以我在我死之前,寫了這封信,托付我的弟弟在他畢業后把它交給你,也托付他照顧好你,小楠,對不起,現在才讓你知道,我是想讓時間久一些,你的傷痛就能少一些,小楠,你要幸福。”
伊楠的淚水流個不停,像是要把這幾年忍住的淚和這一輩子的淚流盡一樣。
原來,薰衣草的花語不僅是等待愛情,還是等待結局。
就在這個時候,伊楠的手機里傳來一條短信,“伊楠,我在我哥哥的墓地,他告訴我,他在天堂守護著你,直到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