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言平時不吃零食,買這一些不過是應付之后去拍戲,到那個時候,他能夠抽出身都是不錯了,那還有時間去管許他他他們的死活,另外一方面,不僅僅是為他自己,還有她,能夠不給狗仔拍到照片的機會,就不給。
零食區的貨架上,他每種都拿上了一袋,一樣都未落下。跟在身后的阿狗汪汪叫喚,許他他手唯一握在手里的一袋牛奶糖因為受驚而掉在了地上。
“你也太喜歡吃零食了吧?”她快速彎身拾起糖果,跑到了堆積如山的購物車旁,“按理說,女生才喜歡吃零食不是么?”
柯牧言懶得搭理,小心翼翼推著購物車,走到了最左邊,靠識別臉就能夠付款的機器旁,許他他以為他要結賬了,沒有想到,一個轉身,他大步流星去了生活用品區。
他又推上了一個購物車,她在后面面露驚色的跟著,扭頭看周圍沒有多少人,就挨近了他,低聲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被問得莫名其妙,眼里露出厭惡盯著她,“你去找找狗糧和貓糧在哪兒,到時候在這里等我。”
說完,他毫不猶豫撇開她,向左拐進了生鮮區。
許他他情不自禁笑笑,心道:一個推著購物車在賣場內到處轉悠的大明星,還真是難得一見呢。
十分鐘后,柯牧言回到了說好集合的地方,看見許他他,“你怎么就拿兩袋?”
“一貓一狗,各一袋就好了,阿狗不是蠻喜歡吃狗糧,倒是阿貓,它貓狗糧都可以接受,飯量小,所以不用買太多。”
若不是看在許他他一臉認真的份兒上,他才不會勉強的去接受,這個讓人跌破眼鏡的事實。
結賬后,兩人四只手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總算是走到了車旁。
“現在就回去是么?”
柯牧言接過許他他遞來的東西,一一放進后備箱,“廢話。”
“我就是問了一句,你就非要兇我?”許他他甩出了一個白眼。
“腳長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和我沒有關系。就是別到時候,迷了路,給我找麻煩。”
“我路癡我驕傲,怎么樣?”
柯牧言無言,冷哼了一聲,做出一“真是個白癡”的表情,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許他他悶著氣坐在副駕駛上,氣呼呼的拉過安全帶扣住,正要對著窗戶換口氣,車窗正在搖搖關上。
“我暈車,麻煩你把車窗打開。”
柯牧言繼續倒車,待到車駛入馬路上,方才說道:“你沒看見外面正在下雨嗎?”
“我當然看見了,我又不瞎,可我暈,暈車你明白嗎?”
柯牧言冷漠地搖頭,沒有再說話。
許他他這會兒還真的開始暈了,她咬住下唇,語氣里帶著威脅,“哼,你不開,也可以啊,我若是吐了,就吐在你身上。”
柯牧言稍微側頭,見她臉色的確有些發白,緩緩打開了一條一手指寬的距離,風夾帶著雨,不斷的往車里灌進來。
許他他略慘白但是發熱的面頰,吹到了風那一刻,頓時,舒緩了一些。
車,不急不緩的行駛著,許他他扭頭盯著不斷有雨滴落下的玻璃窗,一邊被甩到后面的小店,一個接一個,幾秒后,她看見林丹摟著肖柏,正從一家餐廳走出來,兩人共用一把透明的雨傘,換做不知情的人看見,自然而然就以為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柯牧言,我要下車。”
“你要吐了的話,車窗那里卡著一個塑料袋。”這是他在許他他上車之前就塞了進去。
“不是,我現在有急事,不得不要下車,拜托你停停車。”許他他嘴上著急說著,扭頭一直看著那兩人的去向。
“不行。”
“柯牧言!”
“不管喊我什么都沒有用。”
“柯牧言,我好朋友的男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說我能夠當做沒有看到嗎?”一著急,許他他連話都說錯了。
柯牧言扭頭深意看向她,“那你還是勸你朋友趁早分手。”
“不是,是其他的女人,你若是再不開門,我就跳車了。”
柯牧言沒有辦法,最后還是把車停靠在街邊,見許他他一開車門,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無奈之下,起了壞心,發動車子繼續往前。
許他他撐著傘,跑到了兩人最后一眼的一間拉面館前面,四處張望,都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一個不經意的轉頭,她為她所看見的一幕,心,猛地一跳。
她怒,迎著風和雨,沖到了兩人正在摟抱在一起的人面前,丟開雨傘,用力扯開了林丹,側身的時候,給了肖柏一個耳光。
“許他他?”肖柏十分吃驚,“你動手之前,就不能夠問問?”
肖柏很少生氣,這一次他因為被許他他甩了耳光,很是惱怒。
“問?問你為什么和她在一起卿卿我我,摟摟抱抱?”
肖柏側過頭嘆口氣,告訴林丹先回去,爾后,撿起了地上的花雨傘,牽起了許他他的手,掉頭就走。
林丹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笑得無比得意。
“你松手,別碰我!”許他他使勁兒甩開了肖柏的手,“今天是周四,你沒有課?”
“下午沒課。”肖柏說,“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林丹暈倒了,我送她來醫院。”
“你是新聞系的,她也是?”許他他還記得,羅曉告訴她,林丹是學金融的。
肖柏:“之前不是我們系的,后來轉了。”
“嗯,好,那她比你小一屆不是嗎?”許他他說完,笑了笑,“哦,家里有錢有勢,不僅僅可以轉系還可以跳級,想必人也聰明,不然怎么可以想這么樣就怎么樣。”
“許他他你這話……”
“我這話怎么了?你就沒有為羅曉考慮嗎?”
“我們根本就沒有什么,沒有什么好說的,許他他你若真是為了羅曉好,就別挑撥離間。”
許他他推了肖柏,“這是你說的話嗎?你是知道我和羅曉的關系有多么好。現在這事算是沒事,若是以后,你們倆兒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肖柏從林丹那里知道,羅曉最近和于鶴走得很近,他自己也是親眼見過好幾次,心里本就不是一個滋味,被許他他這么一說,心情更不好了,臉色十分難看。
“許他他,你有完沒完了?”
“現在是完了,以后就不知道了。肖柏,我知道你的人品,你不是那種花花公子,可你要為羅曉想想,她和你不同系、不同班,在學校你們能夠在一起吃飯都要看運氣,你身邊總是有一群接一群的女生晃悠,她看見了能夠好受嗎?”
這話說得肖柏不好反駁。
“尤其是這個林丹總是纏著你,她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只是當她妹妹。”肖柏冷冷地說,“這事我和羅曉說過,她懂我,我也有分寸。”
“但愿你說到做到。”許他他說,“剛剛打你,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肖柏了解許他他,他只是冷冷一笑,一面往車站走,一面說:“我也有錯,好在是你看見而不是羅曉,不然她又要傷心了。”
“你知道就好。”
肖柏撐開的雨傘,三分之二都為許他他擋雨,“有件事,我想問問,于鶴不是你的老師嗎?他怎么和羅曉的關系看似很好的樣子。”
許他他仰起頭,瞇起了眼睛,“你這話中有話?說,你到底想要問什么?”
“沒什么。”
“肖柏啊肖柏,你啊,哪兒都好,就是不坦率。”許他他笑笑,“羅曉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不可能惦記其他的男人,倒是她心里裝著一個男神,你也是知道的。”
“許他他,你說了和沒說一樣。”
“哦哦,那你告訴我,是不是誰向你說羅曉的壞話了?”
肖柏立馬扭頭不答。
“你不說我也知道。于鶴是我的美術老師,曉也是因為我才會和他走那么近,再說了,我倒是希望有一個男生來熱烈的追求她,好讓你多吃些醋。”
肖柏哭笑不得,也不好惱著臉說不是,繼續撐著傘,與許他他停在了車站旁。
“許他他,你自己的事情,你多長點心。”
許他他沒有聽明白,“我沒有什么事情啊。”
“你一般都不上網?”
“嗯,算是吧。”
肖柏用雨傘擋住了許他他臉,小聲說:“你和柯牧言的事情,現在好多人都已經知道,雖然不相信那人是你,可也是傳開了。”
許他他嚇得幾乎站不住腳,連忙掌住了肖柏的手臂,“肖柏,你可不能夠說那人是我,打死都不能夠承認。”
“當然了,羅曉和我說過了,再過上一陣子,應該就會消停了。”
“嗯嗯,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所以說,讓你多長點心,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和羅曉還有我打電話,我們都會幫你的。”
“肖柏,你是不是要封住我的嘴,才對我這么好的?”許他他故意開玩笑說道。
肖柏雙頰微紅,大幅度偏過頭,“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車來了,我看著你上去。”
“你不回去嗎?”
“不了,圣誕節不能夠和羅曉一起過,禮物還是要買的,難得出來一趟。”肖柏沒有說,禮物也有許他他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