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牧言目光頓時發散。

“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阿木不是我妹妹。”該解釋的已經解釋完了，許他他覺著自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即便是事情根本沒有弄清楚。

見許他他要離開，柯牧言追上來，在玄關抓住她的一只手，“她是誰？她潛入到我家，我有權知道。”

“你相信童話嗎？”許他他反問，甩開了柯牧言的手。

“……”

“若是不相信的話，告訴你沒有任何意義。”許他他說完，蹲下開始換上自己的雪地靴。

柯牧言知道方才那番話著實傷害了許他他，內心少有激起了波瀾，覺著自己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但那強大的自尊和男人面子，讓他沒法看開口，就連眼神都溫柔不了。

“等等。”柯牧言說完，門已經合上。

五分鐘后，王小明面色發青，死死地摟住自己一口一句好冷跑進來。

“那個女孩呢？”

柯牧言沒有搭腔，坐在沙發上惱怒著臉，一言不發。

“你們兩人吵架了？”王小明看見抱枕丟在了地上，問道。

“你們……”

王小明還沒有說完，柯牧言抓了口罩就跑出去。

方才還是萬里無云，陽光均勻撒下，只是過了一個小時，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會兒更冷了。

許他他立在車站牌前踮起腳尖看回家是坐那一輛公交車。

作為一枚路癡，出門時時刻刻都要看路牌，即便是看了也會出錯，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可當許他他一摸口袋，發現手機沒帶，至于是在家里還是王小明家，她一時之間完全沒有印象，還有就是，公交卡不見了。

我的天，這么遠的路，難不成要走回去不成？

許他他咬牙恨恨地想著，將帽子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坐在橙黃色的木凳子上，正琢磨如何向路人開口借錢。

頃刻間，一雙黑色的鞋頭就出現在了許他他的視線中。

她還未來得及抬頭，自己已經被拎起來，而且周圍站著或是坐著等待公交的人，無不是往這里投來打量而好奇的目光。

雖然黑色底白色骷髏的口罩遮擋住了二分之一張臉，但是許他他一眼認出來，他就是柯牧言。

這時候，許他他也知道周圍人突然就開始靠近的原因。她想離開，只要不看見他，隨便去哪兒都可以，事實上，他竟然握住了她的手，開始狂奔。

托柯牧言的福，許他他徹底的感受被狂熱的粉絲追是種怎么樣的體驗。

玩的就是心跳。

靠的就是體力。

從車站跑到了火車站，兩人得以甩掉一大群粉絲。

許他他雙腿已經快癱瘓，一開始的燥熱因為全身被淋濕透了，片刻后，只覺著陣陣寒意。

“你，你就是一個瘋子。”許他他歇息了許久，才吐出這么一句。

柯牧言沒有搭言，兩眼掃看周圍，發現來來去去只是是三兩人，不禁覺著幸運。

兩只一白一黑的落湯雞，開始往回走。

柯牧言已經不打算回到王小明的家，而自己的家，萬萬不能夠回去。他扭頭說：“現在沒人追你，你可以回去了。”

許他他身子極冷，兩只耳朵被捂在濕噠噠的帽子里面，沒聽清，只看見柯牧言左轉，往一家酒店直徑走去。

她追上去，拉住柯牧言的衣角，“你不回去嗎？我沒帶錢，沒手機、沒公交卡，我……阿嚏。”

柯牧言拉下許他他的帽子，“我暫時住在外面，我給你錢，你自己回去。”說完，從口袋里面拿出錢包，遞出一張紅鈔，“拿著。”

“多了，我只要四塊錢，最好是硬幣。”

柯牧言無語至極，瞪了一眼，“你自己去換。”

許他他盯著手上的紅鈔，覺著上面的毛爺爺在對自己微笑。之后，腦子好像被人從后面狠狠敲了一擊，而肚子似乎被鑿出一個洞，鉆心的痛。

許他他睜開眼，一盞奶白色光的水晶燈映入眼簾，翻個身，又看見柯牧言蜷縮著身子躺在兩米不到的棕色沙發上。

她猛地坐起來，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幾眼，隨后閉眼掀開了被子。

純白色的床單上，那塊不規則四邊形的血，尤為刺目。

“你醒了。”柯牧言優雅的打著哈欠說道，看了一眼手表，起身從電視機柜子底下，拿出了一黑色的塑料袋，直接丟向在床上，“你自己看看喜歡哪種，趕緊去換上。”

許他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咬牙切齒解開了袋子的結，一看里面是各種牌子的衛生巾，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