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曉聰明得很，一下子看出她生意特別好的關鍵所在。

“大媽，這服裝大樓怎么就你一個內衣小攤啊？我剛才找了大半天，什么衣服都有，唯獨你這里才有得內衣賣。”

大媽嘿嘿笑了，眼里難掩得意之色。

“這大樓的老房東他迷信得很，嫌棄這些穿里頭的玩意晦氣，不許其他店主賣。誰敢賣，誰就撤走。我跟他是老鄰居，好說歹說，他才肯讓我在這旮旯角落擺個小攤。”

原來是這樣！

慕曉連忙從破書包里拿出小本子和圓珠筆，將大媽攤上的內衣價格都記下來。

大媽狐疑盯著她看，問：“你這是做什么呀？”

慕曉沒答，挑眉笑問：“一樣都是省城來的內衣，我能給更便宜的批發價，您要不？”

……

夜幕降臨，慕曉才大包小包回了家。

云嬋娟焦急等在家門口，見女兒回來，歡喜迎了出來，“曉曉，怎么這么晚？”

慕曉笑答：“我在縣城轉了兩圈，買了好些日常調味料回來，還買了兩斤牛肉。”

云嬋娟看著那猩紅的鮮牛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下子……買兩斤，太多了啊。”

女兒現在愈發有主意了，竟敢一口氣買了這么多東西回家。

她嗔怪低聲：“曉曉，咱好不容易有點兒錢，是要留給你當學費的。田地的租金得明年才能拿，咱花錢可不能大手大腳的。”

慕曉甜甜笑了，解釋：“吃牛肉能補鐵，對身體好。切塊做成鹵牛肉或者醬牛肉，放在陰涼處擱在，煮面放幾塊，吃稀飯干飯也能放幾塊。”

“那能吃好幾天呢！”云嬋娟立刻聽從女兒的安排。

慕曉將買來的東西歸置好，拿出幾張在縣城買的國畫大海報，貼在斑駁暗沉的老墻上。

接著她關了家里的電閘，搬凳子換下一直閃眼的紅色小燈泡。

云嬋娟戰戰兢兢看著女兒，忍不住問：“曉曉，你能行不？看著很危險的樣子。”

慕曉解釋：“放心，我上物理課的時候學過裝電燈呢！”

很快拍拍手跳下來，拉開關，屋里騰地亮澤起來！

白色亮光，加上唯美新潮的大海報，襯得屋里煥然一新！

云嬋娟歡喜極了，本來灰沉黯淡的老屋被女兒這么簡單裝扮，立刻多了文藝氣息，瞬間亮堂不已——真好！

慕曉進廚房幫忙燒火，云嬋娟廚藝不怎么行，醬牛肉做得不怎么好。

“媽，我買的醬油呢？”慕曉提醒：“多下一些，其他調料也下一些。”

很快地，廚房滿滿都是濃濃的醬油香和肉香。

夜色深深，母女兩人才總算吃上晚飯。

許久沒吃到肉，云嬋娟感慨笑了笑：“這感覺就好像過年一樣……不，比過年還要好。”

慕曉淚光閃爍，吸了吸鼻子笑道：“媽，您放心，咱家會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的。”

昨晚她想了大半夜，覺得老天爺安排自己穿到這書里來，必定是希望她改變女主悲劇得不行的結局。

現在她是女主，她是主角她做主，誓要將悲劇人生變成輝煌人生！

云嬋娟連連點頭。

慕曉擱下筷子，笑瞇瞇低聲：“媽，有個事我要跟你說一聲。我明天要上省城拿貨，火車票都買好了。”

什么？！

云嬋娟嚇得碗筷都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