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葉瑾瑜被抱起，渾身濕透，發絲貼在臉頰上，河水不斷從頭發順著臉頰滑落，狼狽又可憐，咳嗽出來的河水還帶著些許紅絲。

沈自清想將她拉上岸，她一心求死，不愿服從，在河中用盡力氣的掙扎。

沈自清體力過人，硬是將人連拉帶扯，拉到水位低的河邊。

他總喜歡不斷的喊著瑾娘，此刻卻異常沉默。只有緊繃的身子，緊緊鉗住葉瑾瑜的手，看出他的憤怒。

終究，葉瑾瑜不是沈自清的對手，被丟上岸。此刻的她，也是因為無力，被丟上岸后，便躺在草地上不再動彈。

曾經最為講求規矩的歐陽夫人，此刻衣衫不整的躺在草地上，渾身濕透，姣好的身子就這么呈現在天地間，她毫不在意。

仔細看她的眉間，居然是在笑的，只是笑容凄苦，眼淚在眼角不斷滑落。

嘶嘶~

耳邊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聲不大，卻異常清晰，它像是黑白無常中的招魂幡劃過，足夠撩起人心中無限的恐懼。

“別動！”耳邊，沈自清大叫一聲，聲音中無法避免的有些顫抖。

葉瑾瑜默默轉過頭，對上一雙冰冷，嗜血的眼睛。近在咫尺，它吐出的紅信子，幾乎可以撩上她的臉頰。

如此近的距離，葉瑾瑜可以聞到它身上令人作嘔的腥臭，以及駭人的冰冷。

蛇。

葉瑾瑜心底顫抖了一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蛇頭動了一下，另一頭的沈自清從天而降般，身子狠狠的砸在蛇身上，就地滾了幾圈。

再坐起來，他的手臂上，已經被那一條蛇給纏繞著。

蛇身比起他的手臂，不堪相讓，死死纏住沈自清的手臂，縱使是旁邊的葉瑾瑜，也可以很明顯的聽到骨頭被纏繞的咔咔響。

如此下去，沈自清無法支撐。

可葉瑾瑜的身子，此刻依舊虛軟無力，加上她怕蛇，如此一條大蛇，和沈自清交戰中，她不知如何出手相助。

再一次覺得自己無能，只會拖累他人。

如此殘破的身軀，死不能死，活不能活，那才是最為悲哀的。

她想讓沈自清不要再管她，快些走，他若全力逃走，蛇無法傷他分毫，可喉嚨無法再發出聲響，她只好流著淚，沖沈自清拼命搖頭。

不知沈自清是天生神力，還是他運氣很好，和蛇的纏斗中，不知如何一摔，蛇撞在石頭上，斷成兩段。

地面血肉模糊一片，蛇的斷軀在地上蠕動，這讓葉瑾瑜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沈自清坐在地上喘.息，此戰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氣，臉色比起葉瑾瑜的更是蒼白了幾分。

手下意識的握住肩膀，葉瑾瑜腳下無力，跪著前行，握住沈自清手臂之后，再也無法冷靜。

顫抖著手想要碰觸肩膀那處血肉模糊的傷口，卻被沈自清給抓住：“我沒事，瑾娘。”

怎么會沒事，縱使她身在深閨中，也聽過說書人所描述的毒蛇的模樣。

蛇身越是鮮亮就越是危險，如今這一條，身形大而鮮亮，豈不是含有劇毒？

“瑾娘，蛇很可怕，我們莫要在此逗留可好？娘，娘說，蛇，蛇若發狂，可吃人。”

葉瑾瑜很清楚的看到，沈自清的牙齒在打架，說話也有些吃力，縱使是落水后的她都不覺得冷，身強力壯的沈自清反覺得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