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詢臺。
“陳醫生今天不值班。”護士保持著職業式的微笑,自從陳醫生的頭像公布在通知欄上以后,一天八百回,都是來找陳醫生看病的,不,準確點來說是來看陳醫生的美貌的,她都快成陳醫生秘書了。
雖然她很想做陳醫生的秘書。
“那他什么時候值班。”
“抱歉,這個不方便透露。”
林蕭默了片刻,“那我找魏延州魏醫生。”
“今天魏醫生也不值班。”
林蕭:“……”
林蕭去拆了石膏,剛走出醫院大門,就接到了爺爺的電話,要她回家一趟。
“怎么了,爺爺,我還在出差。”
“我已經讓老楊去接你了,在你公寓樓下。”
“嘟嘟……”
林蕭聽著電話里的盲音,狀況外。
從醫院打車回了公寓,爺爺的司機老楊叔已經等在那里了。
“楊叔,今天是什么日子,爺爺干嘛非要的叫我回家吃飯?”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楊叔,你們在賣什么關子?”
楊叔彎著眉眼笑說:“不是賣關子,是賣你。”
林蕭:“……”看來上次‘相親宴’爽約,爺爺還不死心。
*
車子駛進一處古色古香的大宅子時,要不是坐在現代的轎車里,林蕭都要以為自己穿越了。
老楊叔在前面領路,看樣子不止一次到這邊來,他們穿過一條長長的木制走廊,約莫走了兩分鐘,才又看到一座敞開式的老式廳堂,大堂里坐著三五個人。
大堂內,林爺爺領著自己的孫女一一跟老戰友打招呼。
林蕭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四周,沒發現年輕的面貌,警惕著‘相親’的心思,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我這孫女還會下棋。”林爺爺說這話時,語氣略顯驕傲,揮手讓門口服務生裝扮的人過來,“去把陳老將軍找過來。”
服務生退下。
將軍?是爺爺經常提起的老上司?
林蕭疑惑,暗中扯了扯爺爺的衣袖,“爺爺,你不會真讓我跟你的將軍下棋吧?”
“給你機會長進一下棋藝。”爺爺含笑說道。
“老林啊,這棋藝該不會是你這老師傅教的吧。”旁邊一位老戰友說道。
“我可教不了她,她定性不夠。”林爺爺瞥了一眼旁邊的孫女,說:“她學的是西方那套棋法,跟陳老將軍的會的那套一樣,我們待會就觀摩觀摩他們下棋。”
“喲,這可不得了,林丫頭,你可得要打起精神,這老將軍的棋藝不含糊。”
“對對,不含糊,你得認真對局。”
眾人一片說笑,拐角處響起了輕微的輪子轉動過木板的聲音,林蕭側目看過去,一個白發老人坐在輪椅上,推輪椅的男人……
是陳衡。
林蕭有些意外,意外的是在這里竟然遇上陳衡,遇上一個穿著道服的陳衡,不對,更確切的說,是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陳衡,那張俊逸的臉,此時此刻顯得驚艷出塵,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仙氣。
仙氣?
陳衡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色彩,瞬時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林蕭遐想的間隙,他們已經來到跟前,林爺爺喊了她兩聲,她才回神。
林爺爺:“這是你陳爺爺,也是我們眾戰友的將軍。”
“陳爺爺好。”林蕭乖巧的喊了聲。
陳爺爺含笑著,不動聲色的細微觀察著眼前的女孩,“你就是林丫頭,這眉眼倒是有點像你爺爺。”
林蕭微笑著,抬眼看向陳衡,很快又收回目光,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他就是今天的相親對象?不禁,她有點懊惱自己上一次不該爽約的。
打過招呼后,旁的人起哄要林蕭和陳爺爺下一局。
棋局擺上,林蕭沒敢懈怠,這棋下的認真,看客也緊張,歷時半個小時,一盤棋下來,她還是落了下風。
輸了。
眾人安慰起了林蕭,說陳老將軍沒紳士風度,不讓人小姑娘。
陳爺爺哼聲:“棋局如戰場,哪能讓,一群俗人。”
眾人:“……”
他們這不是怕林家丫頭哭鼻子嘛?
林蕭打著圓場:“陳爺爺,他們是怕我哭鼻子。”
陳爺爺擺手:“瞎操心,我看你就不是那種哭鼻子的人。”陳爺爺揚手,說:“林丫頭,我們再下一盤。”
后面一局,林蕭還是輸了,不過增長了不少經驗。
連續下了兩個小時,陳爺爺有些累了,“丫頭,你也別陪著我們這一群老頭了,開飯還有一小時,讓我大孫子陪你出去走走。”
林蕭抬頭看向陳衡,剛剛下棋下的入神,都快把他這號人物給忘記了。
不過大孫子……這稱呼憨憨的,有點搞笑。
她想笑,但,場合不對,得憋著。
陳衡看向她,她輕抿揚起的嘴角,看樣子就知道她在笑什么。
兩個年輕人一離開,大堂瞬間熱鬧了。
“我說,老將軍,老林啊,你們今天布局,給這小年輕的認識,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還是得你們配合。”林爺爺摸了摸胡子,眼神落在兩個人的背影上,越看越滿意。
“這婚事準成,看著這倆就般配。”
“還得多撮合撮合,老將軍,你這大孫子向來聽你的話,要不這局,你繼續擺?”
“我們今天這招叫做請君入甕,下一步該走什么棋?”
被討論兩位主角不知道,他們已經成了老人們眼中的香餑餑,就想著怎么把他們往一個鍋里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