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僅一秒便移開,聲音清冽,“沒見過?!彼噶酥杆氖滞?,“你這傷沒有那么嚴重,可以直接去普通外科?!?
“我看她手挺疼的,要不給拍個片?!编u堯在一旁說道。
小護士:“不需要,這傷……”
“誰說不用拍片的,必須拍片。”門口,一個穿白衣大馬褂的男醫生走進來,他直徑走到林蕭面前,像雷達,上上下下的把林蕭掃描了一遍,急問:“蕭蕭,還有沒有哪里受傷,我讓人給你安排一個全身檢查吧?!?
陳醫生眉頭輕微皺了下,對進來的醫生道:“魏醫生,你來的正好,這傷你來處理?!?
“不行?!蔽貉又莞叻重惖穆曇粼谡〉臅\室響徹,“陳醫生,你醫術水平比我高,這事得你來做才合理,不然,我不放心。 ”
魏延州扯了扯陳醫生的衣袖,壓低聲音,“這個是我老師的女兒,你照顧照顧?!?
男人聞言,擰眉擰的更緊,魏延州的老師是外科教授林非,在武警醫院的威望很高,他這次被調到武警醫院,還是林教授寫的舉薦信。
小護士在旁邊插話,“魏醫生,這位小姐就是手腕扭傷了,沒什么大礙?!?
“什么叫沒大礙,扭傷這種事情可以含糊嗎?萬一拉扯了脆弱的神經組織,導致手掌癱瘓怎么辦?”
林蕭:“……”
丫的,不會這么嚴重吧?
小護士被他的話唬住了,看看陳醫生,又看看魏醫生,一臉的委屈。
林蕭:“那個……魏師兄,真的有這么嚴重?”她就是想追尾鄒堯的車,然后加深一下印象,沒想把自己整殘。
魏延州給林蕭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有陳醫生在,保準你沒事?!?
陳醫生:“我處理不了這么‘嚴重’的傷,還是你來吧?!彼匾獍选畤乐亍瘍蓚€字咬重。
東子有點狀況外,聽到嚴重這個詞,插了一句嘴,“剛剛林小姐說,自己可能腦震蕩了?!?
林蕭:“……”
東子,你能不能不要講話!
陳醫生挑眉看了看面前可能‘腦震蕩’的主角,再看看她身后耀眼的墨鏡男人,眼底多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最后,在魏延州的堅持下,林蕭被送去做檢查。
林蕭全程沒有好臉色,她討厭麻煩的事,魏延州是爸爸的學生,長的清秀的模樣,骨子里就是一個大媽,她要是不檢查,他鐵定會跟爸爸打報告,接著爺爺就會知道情況,她會更煩。
走廊上,東子一臉謹慎的盯著來往的人,“那個,老板,要不你先撤吧,林小姐這邊我看不需要我們了?!?
鄒堯:“明天開始,你別碰車了。”
“啊?”東子臉色一白,嚇得差點跪下,“老板,你不會要抄我魷魚吧,今天這事是林小姐追尾才……”
“我是讓你安安分分的做個助理,司機這種活,你還是別干了?!?
“好的。”東子彎腰九十度鞠躬。
鄒堯:“……”
檢查結果出來,手腕韌帶扭傷加輕微腦震蕩,建議住院。
林蕭看著被打上石膏的手掌,想撞墻死掉。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話真理。她現在非常懊惱開車去追尾鄒堯的保姆車,她要是想搭訕,有一百種方法,偏偏就選了最愚蠢的一種。
病房門被敲開,進來的是上午的那個小護士 。
“林小姐,陳醫生進來了?!?
“哦?!绷质捯粫r沒想起來,小護士口中的陳醫生是哪號人物。
直到看見人,她才恍惚想起來那個一直盤旋在腦中的問題,“陳醫生,你確定我們真沒有見過?”
旁邊的小護士看林蕭一眼,然后偷著笑了。
陳醫生的視線從病歷本上移開,瞟了她一眼,聲音清冷:“沒見過?!?
“是嗎?”
陳醫生低頭查看她的傷勢,這手小的出奇,一握就能捏斷的錯覺。
“我覺得你的聲音很熟悉,你確定我們沒見過?”林蕭似乎很癡迷這個答案,追著又問了一遍。
口罩的遮掩下,男人勾了勾唇角,把剛剛的回答重復了一遍,“沒見過?!?
他回答了她四次。
小護士:“林小姐,你應該是認錯人了,陳醫生剛剛從國外回來?!?
“國外?”林蕭偏頭打量起旁邊的人,越看就越熟悉,但是轉念一想,那個陳醫生是無國界醫生組織的,不太可能說出現就出現在大城市里,而是還是南市,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