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戰府何以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劍已經不再指著搖殺，但已經我在手里，似乎只要搖殺說一句是他所為，無垢劍就會穿透他的喉嚨。

“本君的話，你信？”搖殺看著他，淡淡一笑，有幾分自嘲的悲涼。

“信與不信，我自會考量，你只需說出你知道的。”清峭抿了抿唇，毫不退讓，他對搖殺沒有信任，但也并非是完全不信，每個人在他這邊都有一套考量方式。

“你是認定了是本君，才拿那柄無垢劍對著我的吧。也是，除本君外，這六界之中誰那樣的黑色業火？”搖殺摩挲著下巴，瞥著他手里的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確實！”清峭收回劍，在搖殺對面坐下，“那說說你的動機吧。”

“本君喜歡。”

清峭嘴角扯了扯，這算什么理由，“請君上你認真一些，事關人命。”

“鄴臣卿，你對本君格外寬容，你果然很在乎本君，是嗎？”搖殺答非所問，瞇著眼睛欺身向前。

“我只是不想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將你交給神主，顯得我無能。”清峭抬手抵住他的胸口。

“原來是這樣。”搖殺退回去，臉上有半分落寞。

“繼續。動機。”

“你說，如果這件事……再加上酆都屠城慘案，都是本君做的，你要殺了我嗎？”搖殺糾纏著原來的問題不放，非要從清峭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若真是你，我就將你交由六界公審。”清峭說，“但現在，冥主，君上，請你說實話。”

搖殺沉默地看了清峭一會兒，“本君好奇那個轉世的孩子是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抽取魂魄，逆轉輪回臺，查看他的前世。”

“你……”清峭心口一緊，他清楚，輪回臺甚至可以查到靈魂的創生之初，“查到了什么？”

“當日我問你，那孩子是秀城嗎？你搖頭，卻并未給出明確答案。那到底是不是，還是你不知道呢？又或者，你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搖殺追問，“他那雙眼睛確實很毒，你看到之后整個人都不對勁！若是秀城，不會對你造成那樣深刻的影響。”

清峭眼前閃過那孩子的眼睛，袍袖下的手不自覺攥緊了。

“輪回臺出了故障，沒查出來。”搖殺看著清峭，等了一會兒，知道他不會給出自己答案，嘆了一口氣，遺憾道，“都怪秀城擅自使用輪回臺，那輪回臺也是有一定的規則和使用技巧的，夢君這兩日忙得焦頭爛額，吵著說秀城就是給討債鬼，等找到他的魂魄，一定痛扁他一頓，再投到畜生道去。”

清峭抬起頭，緊盯著搖殺，想要確定他說的是否是真話。

見清峭心有疑慮，搖殺嘆了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還想炸一下呢，原來你是真不知道！放心吧，那魂魄現下暫時封存在魂瓶中，等輪回臺修好了，查出他的身份，再送他一個享盡齊人之福的命格。”

“好。”清峭恍惚地點點頭，眉頭緊皺。

“聽說樹色一族被滅族了。”搖殺看了清峭發懵的表情，提起另外一樁慘案。

“嗯。”清峭回過神兒來嘆了一口氣，想起他來此的目的，“我這次來是請冥主幫忙的。”

“說。”

“請冥主幫我尋找樹色的魂魄。”

“冥界就是做這些事的，交給本君了。”搖殺很樂意幫清峭的忙，更何況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滅樹色一族的人同酆都的是一伙的？”

“那里出現了傷你的鉆心釘。”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