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書房中的女孩，不似機場時漫不經心，精致姣好的小臉很認真。

給人的感覺和機場時不太一樣。

盡管莫昀也說不上來具體哪兒不一樣，明明著裝一樣，臉一樣，頭發也一樣隨意散著，可的的確確更好看了。

先前離得遠，這會兒人就在眼前，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淺色的瞳仁里綴滿了光。

整個人就像一顆清冽奪目的夜明珠，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這真是時家丟在國外任其自生自滅的鄉野丫頭？

莫昀看著她，眼神極盡冰冷：“不離？”

時歡歡舔了口糖，優雅抿唇，微笑：“不離。”

莫昀眸子緩緩瞇緊。

時歡歡又舔了口糖，露出傻白甜標配的八顆牙齒。

她不離。

一股低氣壓不脛而走。

時歡歡若無其事地攏了攏雙臂，大眼睛上下左右地看書房，唯獨看不見那道殺人的眼神。

不離，就是不離。

良久，空氣里響起男人毫無溫度的嗓音：“離婚條件，你不滿意？”

摸著良心說，莫昀給的離婚撫恤金很到位。

可時歡歡缺這點錢嗎？

“莫總，不是錢的問題。”

自己有礦的時歡歡條件反射性抬頭挺胸，屈膝抖腿，可對上那道凌厲的目光，剛彎一點的膝蓋又自己直了回去。

出息！

時歡歡在心里罵了句。

噔咚。

一聲突兀的微信提示音。

莫昀似乎沒聽到雜音：“說吧，你的條件。”

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場，強烈的威壓感令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稀薄很多。

時歡歡一聽就明白這個習慣了爾虞我詐，與人博弈廝殺的男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莫總，你別誤會，我沒打算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還沒來得及觀察莫昀的表情，噔咚！

時歡歡毫不猶豫地摁掉。

——“是，莫昀不行，可就算他是繡花枕頭一包草，中看不中用，那又怎樣？反正我戀愛得狗帶，半斤八兩的，絕配啊~”

結果拇指解了鎖頻，點到她先前發的那條語音。

又清又冽的聲音，瞬間回蕩在書房里。

“……”

“……”

空氣一陣凝滯。

時歡歡自己都懵了。

如果……

她告訴莫昀，這個用指點江山的語氣叭叭不行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欠扁女人不是她……

他會信嗎？